朱雀看到宋淺語,立刻就飛撲上去,“宋小姐你快看看,看看這東西準備得如何了?可以用了吧?那邊打底的藥汁都已經熬好了。你看看沒有問題吧?”
連一直忙碌的濮陽見狀也停了下來。
宋淺語揭開浴桶的蓋子,一股濃郁苦澀的藥味撲面而來;她伸手沾了藥放到鼻邊聞了聞,又伸出舌頭嚐了嚐,點點頭;只是打底的藥汁,用的都是普通的藥材;朱雀親自出手,自然沒什麼問題。
最重要的是陶罐裡的藥霧,不等她動手;蕭靖寒就已經揭開了蓋子;藥汁的味道比先前浴桶裡的更加濃郁,她用超長的特製筷子撥了撥,隱隱聞到其中一股血腥味,轉頭看向濮陽,“你用了血引?”
濮陽臉上有着剎那的慌張,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緊張地看着宋淺語。
“菩提花是起修復作用的,缺那一兩成的藥效我自有其他方法補回來,下次不可再如此莽撞。”宋淺語從隨身的小藥囊中取出一個精緻的白瓷小罐放到濮陽的手裡,看着她手腕上包裹的紗布,語氣沉了沉,“女孩子身上還是不要留疤纔好,不然就不美了。”
“小姐。”濮陽擡起頭,她本來只是長得清秀,可現在眼底含淚的模樣;竟然讓朱雀覺得心跳慢了半拍,“她說有她的血引在,只需要一瓣菩提花就能達到效果,剩下的留着給宋小姐以備不時之需。”
濮陽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每個濮陽族人一生都只能孕育一朵菩提花;而她是天底下唯一的一個純血濮陽族人;就算是她以後會有孩子,那孩子也不一定能夠孕育菩提花了;所以她不想浪費了。
宋淺語只覺得鼻頭有些酸酸的,“菩提花再好也是死物,在我眼中你比菩提花重要百倍,你明白嗎?”
生命是無價的。
這是她前世臨死前才領悟出來的道理。什麼都可以失去,都可以重來,但如果生命沒有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就像她的前世,哥哥死了,阿寒死了,兒子也死了……她縱然知道自己錯了,那又如何?
濮陽嚅了嚅脣,卻什麼話都沒說出來;阿姆說得果然沒錯,濮陽族的主人絕對不會爲了菩提花就犧牲她們!如果族人們在天有靈,知道她替他們找到了主人,他們應該也會很開心的吧。
“已經沒有問題了,阿寒你幫我將哥哥帶出來;朱雀你帶濮陽回房包紮傷口。”宋淺語的聲音沉沉。
朱雀擡頭看了蕭靖寒一眼,“是。”
“那小姐,餘下的菩提花濮陽先收着。”濮陽抿了抿脣;看到宋淺語額頭青筋直冒,顯然有暴走的趨勢,她趕緊開口小聲道,“菩提花不一定需要濮陽血來維持,我可以用其他方法保持它的最佳藥性。”
這件事情其實她之前就想說的,但是當時情況危急,自家小姐根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後來就一直都沒有機會跟小姐單獨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