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淺語聞言,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果然正經神馬的都是浮雲。
蕭青澤緊緊地抓着手中的聖旨,他很清楚上面寫的是什麼。可看着不遠處的那張如花笑靨,他的心裡卻非常的苦澀。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那原本是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卻漸漸的變了味道;然後,發現了一些從不曾在意過的;才發覺不知不覺自己早已經丟失了最重要的珍寶!
“不,不會的,不會的。”宋眉煙癲狂地搖着頭,看到蕭青澤手上的聖旨時;原本黯然的臉色驟然又明亮了起來,“母妃說過,只要我能生下長子我就是澤哥哥的側妃。我肚子裡的是澤哥哥的孩子,不是孽種,不是!”
“……”蕭青澤面色難看地瞪着宋眉煙,抓着聖旨的手背青筋凸出。
“當真不幫幫他?”秦薇憐憫地看着蕭青澤,小心翼翼地探頭想宋淺語問道。
“自己作的孽自己受着吧。”宋淺語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垂下眼瞼,這就可憐了嗎?那誰可憐過前世的自己!
直到現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她都還能夢到那血腥的場景,還能夢到自己那剛生下來的孩子;那麼小,那麼軟,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看這世界,就被剖開了心臟,就被……那時候,又有誰有可憐過她們母子?
感受到宋淺語身上驟然爆發出來的悲涼和悲憤,站在她身後的宛依、宛澤撅着嘴不滿地看着秦薇;明明自家小姐已經很久沒有露出這種表情了。
秦薇尷尬地吐了吐舌頭,其實自己也沒說什麼啊。
“如果不舒服就先回房歇着,嗯?這裡一切有我。”蕭靖寒來到宋淺語的身邊,握着她的手輕輕地拍撫着,用自己的溫度一點點的安撫她;他早就發現在自己錯過她的那五六年中,她似乎經歷了好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有時候她會突然陷入那樣悲涼的神情,好像獨立於世界之外,將自己禁錮在某個誰都進不去的角落。
宋淺語深吸口氣擡起頭朝他笑了笑,“只是想到一些往事,沒關係的。”
反正該處理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琴悅兒四婢非常乖覺的拿着蘇素的嫁妝單子清點入庫。
眼瞧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太陽爬上中天又漸漸西下。
屋內衆人的肚子都不約而同地唱起了空城計,可是蕭靖寒不發話,他們誰都不趕動。
直到琴悅兒四婢回來之後。
蕭靖寒這才擡起頭,凌厲的視線在周圍掃視了一週。
被他看到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菊花一緊。
“今天的事情,本王不希望有除了在座之外的其他人知道。不管怎麼樣,宋眉煙是以宋立國庶女的身份入的三皇子府,懂嗎?”蕭靖寒冷冷地擡起頭,看着蕭青澤和宋立國兩人;他們曾經對自家阿淺的傷害,以爲這麼簡單就了結了嗎?
“靖王!”宋立國失口出聲。
“你有意見?”蕭靖寒聲音陡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