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粼粼的傷口，還流着溫熱的血。
李布衣緊張兮兮地看着宋淺語，直到現在總算是吐出一口濁氣。
宋淺語低下頭看着已經有氣無力，氣若游絲的小布衣，顫抖地着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是我做的？”
“不是。”小布衣輕輕地抓着宋淺語的手。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你怎麼會知道這句話？”宋淺語整個人顫抖着手想要觸碰小布衣的臉頰，可是卻又怎麼都不敢相信。
長生，她的小長生早在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已經……
“你不是生兒，你不是。”宋淺語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娘，我是生兒，你的生兒。你是天命之女註定會有生死之劫，那也是生兒的劫。”小布衣緊緊地抓着宋淺語的手，“您別難過，生兒很開心能成爲您的孩子。”
“……”
“如果有來世，生兒還是願意成爲你的孩子。”小布衣有些眷戀地看着宋淺語，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蕭靖寒。
“爲什麼？”宋淺語幾乎淚如雨下，泣不成聲，“前世我護不住你，今生還讓你因我而死，我到底哪裡好。如果真的有來世，別再遇到我了。”
“別再遇到我了。”
“別再遇到我了。”
宋淺語喃喃着緊緊地抱着小布衣，用側臉輕輕蹭了蹭他的；一如當初小長生出生的時候；她眉目溫軟，帶着濃濃的溫情。
如果小布衣真的是長生……
不！
她不能再讓他就這樣死在自己的面前。
一天之內。
她已經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哥哥，不能再失去長生了。
“布衣前輩，你能救長生的是不是？你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宋淺語跪在地上拽着李布衣的衣角，“你不是神算嗎？你不是他師父嗎？你救他呀，你救他呀！”
“娘別爲難師父了。”
小布衣擡起頭看着天上不斷翻涌的黑雲，緊緊地抓着宋淺語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失血過多，他跟宋謹言臨死之前的模樣完全一樣；面色慘白得讓人覺得恐怖。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
李布衣深深地看了小布衣一眼。
“不，不會的，不會的。”宋淺語怎麼都不敢相信。
眼瞧着宋淺語似乎又有暴走入魔的跡象，小布衣嚅了嚅脣，及時地開口叫了聲，“娘。”
“生兒你放心，娘一定會救你的，娘一定能救你的。”宋淺語掏出自己隨身的銀針正準備給小布衣金針度穴；可是手卻被小布衣給緊緊地握住了，“娘別折騰了，這是生兒命中的劫數；上天註定了生兒會是你的孩子。”
宋淺語聞言，頓時有些懵了。
小布衣倚在宋淺語的懷裡笑了，笑得非常非常的開心，“娘可要快點讓生兒出生，以後生兒會照顧好弟弟妹妹的。”
“你是說真的？”宋淺語怎麼都不敢相信。
“我可是布衣神算一脈的傳人，布衣神算從不說假話。”小布衣的聲音非常鄭重，“所以娘與其浪費精力在我身上，不如好好休養好身子早日打開神女墓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