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聲點,人家可是大小姐。”
“呸,什麼大小姐,怎麼不死在外面,連累着我們在這遭這份罪。”
“就是,不過是個傻子,就算不傻了又能如何,今日得罪了夫人,害的夫人丟了那麼大的臉面,往後便是不死,也得脫層皮,還大小姐?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葉卿面目表情的聽着,在房內轉了一圈,蘇以柔看似是讓她自生自滅引起衆怒,實際上這是要探她的底呀。
若她是無腦懦弱的,這院子她便也忍着住下了,若她是個忍不了氣的,便會直接去找了葉雲天告狀。左右蘇以柔是不會吃虧的,畢竟傻葉卿以前便住在這個院子,如今不過是重新住了回去罷了。
白日裡葉雲天雖然一時覺得面上有光,憐惜了她這個一直癡傻的女兒,可若仔細想來,她畢竟是忤逆了葉雲天,擾了他的扶正儀式,若她此時不管不顧的跑去告知,嚷着要換院子,葉雲天也只會覺得她不懂事,覺得她纔剛回府,就處處不消停,挑剔挑刺。
甚至覺得她在針對蘇以柔,就會和白日裡的蘇以柔成爲鮮明的對比,那麼那本就不多的憐惜,就會變成對她的厭惡。
葉卿站在破敗的窗前,盯着院子裡仍舊喋喋不休滿臉嫌棄的丫鬟,摸了摸掌心,融入掌心的神農鼎印記亮了亮,倏地擡手,一條雙頭蠍尾的劇毒赤目蛇猛地從掌心飛出,直直的飛向那正說話的丫鬟,眨眼間便咬在了那丫鬟的脖子上,另一隻頭張着嘴吐着蛇信子。
“啊……是赤目蛇!這院子裡竟然藏了三品魔獸!”
不知誰最先反應過來,一聲驚叫,院子裡的人剎那間慌亂的跑走,而被咬的丫鬟則驚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
那赤目蛇咬住她的脖子,蠍子尾巴刺入她的心臟,吸食着她的血液。
葉卿緩緩走了出去,站在丫鬟身邊,垂眸睥睨着她,“下輩子,記得生成啞巴,或許能活的長久點。”
丫鬟被毒麻痹動彈不得,只瞪大了雙眼看着葉卿,微微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赤目蛇許是吸足了血,那個一直張嘴吐着蛇信子的頭,猛地一口咬在丫鬟臉上,毒液見血封喉,丫鬟瞬間臉色發青沒了氣息。
赤目蛇轉頭便要襲擊葉卿,葉卿倏地擡手,一把藥粉灑出,那赤目蛇沾了剋星珍紫雞雞嘴研成的粉末,瞬間便頓在了原地,嚇得要四處逃竄,葉卿看準時機手中銀光一閃,一根蓄了靈氣的銀針飛射而出,赤目蛇到底是三級魔獸,身形一閃,銀針只刺穿了蠍尾。
兩隻頭張着嘴發出痛苦的嘶吼聲,卻彷彿知道葉卿是個不好惹的,吐着蛇信子只瞬間便竄出了院子。
“不自量力。”
葉卿語氣淡然,也不知是在說赤目蛇,還是在說那個丫鬟。
只是若此時有人在這看到,就會發現,那個她們認爲不能修煉的傻子,如今竟已經是一品三星的靈師了。
赤目蛇是個嗜血的魔獸,殘忍喜屠殺,一隻頭無毒卻食人血,一隻頭不食卻劇毒無比,蠍尾堅硬能使人麻痹。
她無處歇息,那就整座國公府都不得安生吧。
剎那間,丫鬟小廝的尖叫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蛇!是赤目蛇!”
“救命,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葉卿縱身上了房頂,順着光亮一路看向祥善院,那是老夫人住的院子。
她記得老夫人的院子裡,種了滿滿的夜靈花,每到夜裡就會散發出奇異的香氣,老夫人格外的喜歡。
同樣的,赤目蛇也格外的喜歡。
“告狀嗎?”葉卿坐在房頂,伸手抓了抓頭髮,“那是小孩子的把戲,而我,更喜歡見血。”
就在赤目蛇連傷數條性命的時候,葉雲天正與蘇以柔在一處。
葉雲天爲了白日裡的事情正略微有些生氣,同時聽了蘇以柔的勸慰,只覺得自己娶的姨娘當真是又溫柔又體貼,剛脫了衣衫正要溫存一番,卻聽到外面嘈雜糟亂。
“外面何事?”
“老爺,好像是從錦苑那邊傳來的。”
“錦苑?”葉雲天甚至不記得有錦苑這個地方。
蘇姨娘心中卻已然明白了,“大小姐可是不喜歡妾身給她安排的院子?妾身原想着那是她從小住到大的院子,或許會有些感情。”
“爲了個院子,這般吵嚷像什麼話,到底是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不過還是個孩子,天哥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卿姐兒自幼靈識有損,不僅未曾修煉,也未曾得到過教導。若是卿姐兒願意,便讓嵐姐兒教她一些基礎的,過些日子,我再遞帖子進宮,請專門的教養嬤嬤來教卿姐兒。”
蘇姨娘看着葉雲天,緩緩笑着,“嵐姐兒的禮儀學識曾得皇后誇讚,前些日子才又升了一星,教卿姐兒一些基礎的,還是可以的。”
“嵐姐兒又升星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又不是什麼大事,你那麼忙,哪能什麼事都去打擾你。”
“還是柔兒最善解人意。”葉雲天握着蘇以柔的手輕輕拍了拍,“嵐姐兒纔像我葉雲天的女兒,小小年紀便已經是一階六星靈者了。”
蘇以柔垂眸笑着,眼中發出陰狠的光,葉卿那個廢物算是什麼東西,便是不傻了又如何,盛淵大陸誰人不是自幼修煉,那個廢物已經十六了,這個年紀修煉,怕是連武魂都無法凝聚,如何比的過她的嵐姐兒,想要在用嫡女的身份擋住她嵐姐兒的路,癡人說夢!
“老爺,不好了老爺,錦苑中出了赤目蛇,如今正向着老夫人院子裡去了,下人們靈力低弱,已經抵擋不住了!”
“什麼!”葉雲天連忙套了件外衣衝了出去,蘇以柔眼皮跳了跳,心底突然覺得有些不妙,連忙也穿好衣服跟了上去。
三品魔獸已經不是輕易就可以解決了的,纏鬥上百回合,葉雲天的身上也已受些傷,卻終究還是將赤目蛇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