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記憶,葉卿來到一處山谷,山谷之上所生植物皆茂密繁盛,甚至有很多稀有藥草。
她現在雖然是個廢柴,但是憑着她對自己身體強大的感知力,便是不用內視也能清楚的感知到,這個身體並不僅僅是因着癡傻而體弱,更是因着體內的靈脈也是破損的。
凝聚武魂,丹田之中,必定要有完整的靈脈。若是生而沒有靈脈亦或者靈脈破損,便無法蘊藏靈氣,連靈氣都無法吸納,那就意味着終生再無法修煉。
但若是能找到合適的靈草,她便能煉製出修補靈脈的復元丹,或許還能嘗試一下修復靈脈。
隨手摘了幾棵用得上的藥草,擡眼間卻看到不遠處一顆靈力四溢的血靈芝。
這東西吃上一口,可強過她吃一百隻雞。
起身去摘血靈芝,血靈芝被摘下的瞬間,葉卿便察覺腳下的泥土瞬間鬆軟塌陷,葉卿反應夠快體力卻不夠,只剎那間便隨着泥土陷了下去。
葉卿徑直下墜,重重摔在地上,待忍着全身疼痛爬起來後纔看清,這地下竟是別有洞天。
這是一處地洞,用了極難的空間術法,使得洞中亮如白晝,洞中巖壁爬滿了千爪藤,地上四處可見珍貴靈草,長長的地洞,不知通往何處,只偶爾聽到一些流水與鳥鳴之聲。
比起這些珍貴靈草,葉卿手中的血靈芝瞬間就不香了。
並未思量,葉卿便順着地洞向裡面走去,這裡面靈力充沛的讓她不用自主吸取便自動的向她的體內鑽去,她倒要看看,這山洞裡面,到底藏了什麼樣的稀世珍寶。
不多時,洞裡慢慢暗了下去,隨即便彷彿是陷入了黑夜,沒有任何光亮,葉卿也不急的向裡面走,隨性的盤膝而坐,手上打了結印,閉目凝神,開始吸取靈氣試圖用功法來修補靈脈。
淡粉色的靈氣,猶如化爲實質一般,逐漸將葉卿環繞其中,從四面八方而來爭搶着進入葉卿體內,功法運行,靈氣在葉卿體內環繞凝聚。
不知過了多久,葉卿猛地睜開眼,一口血噴了出去。
太弱了,破損的靈脈根本無法承受這般洶涌渾厚的靈氣。
葉卿嘆了口氣,復元丹已經是七品高級丹藥了,必須要有合適的丹爐纔可以,看來她必須進城一趟,買個好用的丹爐才行。
此時,洞中又不知在何時亮了起來,葉卿心中思量,這空間術法,便是將真實的黑夜白晝、鳥語百草搬了進來,形成了一個小空間,這究竟是何等修爲的高手所爲。
站起來重新向裡面走去,趁着天還未黑,葉卿走到了地洞的緊要之處,這是一處極大的空地,遍地靈草,空地之中一處不大不小翻滾着的靈泉,那靈泉上空盤旋着肉眼可見的粉色靈氣,想必這地洞上下有着這般充沛的靈氣,全是因着這眼靈泉。
而這空地正中央,卻放着一座水晶棺槨。
棺槨中隱約可見一紅衫男子。
走上前去,只見那水晶棺中的男子,面色紅潤,猶如睡着了一般,只卻沒有半點呼吸。
這地方,原來竟是一座陵墓。
公子只應見畫,定非塵土間人,這般驚豔絕倫之貌,葉卿活了三世皆未見過。青絲鋪散,面若驚鴻,被這洞中靈氣將養的如同活着一般。
活着?
葉卿鬼使神差向着棺中男子伸出了手,她想要試探一下,他是否真的沒了鼻息。只是手才越過水晶棺,便一陣針扎般的刺痛,葉卿心知這水晶棺四周定是設了結界,雖剎那間撤回手,卻仍舊在男子眼角滴落一滴血。
刺痛使葉卿清醒了許多,後退兩步,鄭重的拱手作揖。
“偶入此地,無意叨擾,在下這就告辭。”
她心中算着時間,這個時辰外面應是快要亮天了,她今日需得趕早進城,買些需要的東西。
只葉卿才走了沒幾步,便又轉過身來,看着那水晶棺,“在下既入得此洞天福地,便亦是與閣下有緣,此地靈力充沛,在下想要借入此地幾日,想來閣下也不會介意的吧。”
葉卿隨手又順了幾棵仙草,方纔離開這地洞,亦不知,在她離開不久,那滴血便浸入了男子身體,紅光從男子體內迸發而出,洞中靈氣更甚了許多。
回到田莊,葉卿翻窗而入,又推開門出去。
在地洞一晚,葉卿被靈氣反噬,原本就差的身體,現在更弱了。
李婆子已經醒了,這個季節露水較重,她在外住了一夜,肩上包紮的傷口應是受了潮溼發了炎,痛的她臉色發白發起了燒。
“姑娘。”李婆子收了那潑婦模樣,一副諂媚的模樣,“我給姑娘煮了白粥,加了肉糜,姑娘稍微洗漱一番,馬上就好。”
李婆子看着葉卿仿若變了個人一般,想到昨日她那兇悍的模樣,攥緊了手中的老鼠藥。
“讓你男人去找輛車,我要進城一趟。”李婆子再刁鑽,也只是個農戶,哪裡有高門大戶那些姨太太城府深,她那點子心思,恨不得寫在臉上。
“進城?”
“把銀子都找出來。”
銀子……李婆子心中一顫,整包老鼠藥都丟進了鍋中,小娘皮,好好喝吧,喝完了就送你上路!
熱騰騰的肉糜粥端上桌子,李婆子又端上了兩盤野菜,目光閃躲,“姑娘先吃着,我這就去找車。”
李婆子轉身就要走,葉卿冷冷的哼了一聲,李婆子怕是不知道,這劣質的老鼠藥散發的難聞味道,是多少肉糜都掩蓋不住的。
“等等。”葉卿看了眼竈臺旁一直賊眉鼠眼盯着她的周皮,滿臉即心虛又期待,“你過來,這一碗,賞給你了。”
周皮搓着手站在李婆子身邊,被李婆子狠狠地往後拉了一把,“姑娘,鄉下地方窮,我們哪裡配喝這個。”
“是嘛。”葉卿緩緩端起碗來,迎着二人熱烈的目光作勢便要喝,碗到了嘴邊,卻停了下來,“這粥裡,不會下了藥吧?”
周皮和李婆子驚的後腿一邊,將將穩住心神,一臉諂媚的對着葉卿笑,“怎麼會呢,這……這怎麼會有藥啊。”
“是嘛。”葉卿垂眸,卻猛地一腳踢在李婆子的膝蓋上,在李婆子痛的彎腰之際,一把摳住她肩上的傷口,狠狠地把李婆子按在桌子上,手中的碗便已送在李婆子口邊,“既然沒有,那你喝給我看。”
李婆子痛的吱哇亂叫,一把把葉卿手中的碗打翻,周皮也跪在地上對着葉卿求饒,“姑娘,姑娘饒命,我們錯了,是我們鬼迷心竅,求姑娘再饒我們一次,姑娘……”
葉卿身體本身就弱,被靈氣反噬,此時驟然出力,體內已然血氣翻涌,面上絲毫不顯,強行就口中血嚥了回去,鬆開李婆子重新做了回去。
“滾去找車。”
周皮攙扶着李婆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不多時,只周皮一人返了回來,是輛驢車,拉車的是他的女婿武永。粗壯的漢子紅着臉站在車邊,仍舊不敢擡頭看葉卿。
“姑娘,老婆子身上有傷,她……”
葉卿沒有理會周皮,直接跳上了驢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