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她說自己是北華國的公主,來錦南國只是爲了逃婚,京城中根本就沒有她的親戚?南夜作爲錦南國的大將軍,會介意她是別國公主的身份嗎?拓跋甜看着躺在身旁的他,一雙美瞳靜靜的與他對視着。
“公子,南公子,公子,你在哪兒啊?”就在此刻,遠處傳來了阿錢焦慮的聲音。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拓跋甜和南宮曄已經走出了好遠。
“阿錢,我在這裡。”南宮曄聽阿錢叫喊的聲音有些焦急,也顧不上其他,忙起身站起,循着阿錢的聲音跑去。
“公子,阿玉不見了,她不見了。”阿錢手中拿着阿玉的一隻耳墜,聲音發顫的說道。
“別急,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慢慢的說來。”南宮曄先讓阿錢冷靜下來,要他將知道的事情經過一一說來。
原來,阿錢和阿玉喝酒,沒過一會兒工夫,兩人都昏昏沉沉的睡着了。隱約中,阿錢模模糊糊的聽到了阿玉幾聲掙扎的叫喊和幾個男子的低吼聲,等他艱難的睜開眼睛時,躺在身旁的阿玉早不見了蹤跡,只落下她的一隻耳墜。
隨之而來的拓跋甜,正好聽到了阿錢的述說,手中的紙鳶緩緩落地。她和阿玉雖是主僕,可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早就是情同姐妹的關係了。當她聽到阿錢說阿玉不見了的那刻,她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無法思考,身子不停的顫抖。
“唐姑娘,對不起。”阿錢看着站在王爺身後一語不發的唐甜甜,愧疚說道,“是阿錢沒用,沒有照顧好阿玉姑娘,讓她被人抓走。”
南宮曄感覺身後唐甜甜的異樣,忙轉身牽起她的手,語氣堅定的說道:“甜甜,別擔心,我答應你,一定幫你把阿玉安全找回。”
“嗯。”感受到從南夜手掌中傳來的溫度,拓跋甜的心情似乎也平靜了些,點頭答道。
“阿錢,你再想想當時還聽到了什麼聲音?”南宮曄的手一直拉着她,沒有鬆開。
還有什麼聲音?阿錢低頭沉思,突然腦中跳過一個聲音,說道:“有個男人的低吼聲,好像說什麼只要抓這個姓唐的女人,不要抓旁邊的男子。”
“姓唐的女人?”聽到這句話,拓跋甜似乎明白過來什麼,搖着頭疑惑問道,“難道那些人要抓的是我,不是阿玉?”
聽說那些人是衝着唐甜甜來的,南宮曄拉着她的手更緊了些,說道:“這麼看來,阿玉現在是不會有危險的。但他們爲什麼要抓你……”皺眉深思,“你來京城之後有得罪過誰嗎?”
既然那些抓阿玉的人口口聲聲說“姓唐的女人”,那這次的綁架事件就與她是北華國公主的真實身份無關,可她來京城之後似乎並沒有得罪誰啊!拓跋甜低眸想着……搖了搖頭。
“既然那些人發現抓錯了人,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南宮曄分析說道,最後拉起唐甜甜手溫柔說道,“我先陪你回客棧吧,在找到那羣企圖要抓你的人之前,你一刻也不許離開我,知道嗎?”看着她的眼神柔情似水,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如此擔驚受怕。即使方纔被抓的不是她,即使她還在他身旁,即使他的手至始至終一直牢牢牽着她沒有放開。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拓跋甜點點頭,雙眸靜靜的看着他,心中則充滿了感動。
阿玉被人嘟着嘴,用麻袋蒙着面,既不能說話,又看不到人。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幾個彪形大漢迅速抓上了馬車,大約過了半柱香時辰的功夫,又下馬車。緊接着,被兩個人半拉半推的走了一段山路,才停下。
“姑娘,人給你帶到了。”其中一名爲首的大漢恭敬說道,將阿玉重重推到了等待多時女子的面前。話畢,將她臉上的麻袋利索的抽開,露出一張粉嫩秀氣的小臉來。
阿玉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了眼睛,身子傾了傾,單手扶着額頭,眯了眯眼眸才適應。環顧了四周一番,她此刻似乎正處於一個荒無人煙的小樹林之中,再看眼前的女子,蒙了一層白紗在臉上,根本就看不清她長什麼模樣。
“你就是唐姑娘?”一個尖細的女聲響起,看着眼前丫鬟打扮的女子,疑惑問道……
悅來客棧中,拓跋甜在南宮曄的陪伴下回房,阿錢則在客棧門口看是否有可疑之人。
“公子,樑柔姑娘說有事見你。”阿錢在敲門後走入房間,對王爺說道。
“樑柔?”南宮曄似乎對這個名字並不是很熟,想了想才說,“她在哪兒?”
“就在樓下。方纔樑姑娘經過客棧的時候看到了我,便問公子在哪?說有事找公子你。”阿錢將方纔與樑姑娘的談話詳細說明。
南宮曄微微頷首,對阿錢吩咐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就說我馬上下樓,叫樑姑娘再稍等我一會兒。”
“是。”阿錢回答着,退出了房間。
待阿錢離開,南宮曄輕輕牽起唐甜甜的手,溫柔說道:“甜甜,我先下去一會兒,你在房中等我,我馬上就上來,好嗎?”
“嗯,你下去吧。我在房中等你。”拓跋甜點點頭,乖巧答道。
南宮曄走出房門前,又轉身不放心的看了眼房中的唐甜甜,見她朝自己微微一笑才小心的關上房門。
“誰啊?”聽到門口傳來了“砰砰砰”重重的敲門聲,拓跋甜警惕問道,可是門外再無人聲。又過了許久,她終於壯着膽子打開了房門,門外並沒有人,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封信……
“樑姑娘。”南宮曄來到一樓的包廂,見樑柔獨自一人站在窗前,輕聲喚到,“不知樑姑娘找本王有何事?”
對着窗外,樑柔露出了一絲陰謀的笑容,隨之轉身,臉上的笑意早已變得溫柔婉轉,笑道:“不知柔兒是不是唐突打擾到王爺您了?”
“樑姑娘客氣了。只是不知你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南宮曄此刻只想着樓上的唐甜甜,實在不願意和樑柔多花時間,開門見山問道。
“柔兒聽說前段時間有人誣陷王爺您與南澤王妃,現在連皇后娘娘也給您與南澤王妃一個清白,柔兒還沒有機會恭喜王爺呢。”樑柔笑吟吟說道,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繼續道,“這杯酒,便是柔兒恭喜您的。”
“樑姑娘客氣了。那本王便先乾爲敬了。”說着,南宮曄就拿起桌上早已經倒好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待樑柔喝完,南宮曄繼續說道:“那樑姑娘既然沒什麼事的話,本王就先行告辭了。”話畢,便想離開。
“南曄王爺,您別急啊,柔兒這兒還有一事呢……”樑柔將意欲離開的南宮曄喊住,低眸望着他,神色嬌羞的說道。
南宮曄此刻心繫唐甜甜,言語也變得有些焦急不耐,說道:“那請樑姑娘快些告知本王。”
看着眼前的王爺越急,樑柔的心中便是越氣。可臉上卻又沒有顯露半分,依然溫柔嬌羞道:“柔兒繡了個荷包,想送給王爺。”說着,從袖口中取出一個繡工精細的嫩藍色荷包。
南宮曄接過荷包,左右翻轉了一圈,荷包很素雅,上面並沒有繡太多花花草草,在荷包的右下角用金線繡了一個好看的“曄”字。
“謝謝你,樑姑娘。”將荷包拿在手中,南宮曄微笑說道,“荷包繡的很好看。”
“王爺你喜歡就好了。”樑柔低眸淺淺一笑,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溫柔說道,“柔兒見王爺方纔似乎挺急的、那柔兒就不打擾王爺了。王爺請便吧。”
和樑柔說了告辭,南宮曄便立刻離開了包廂,快步往樓上走着。
待南宮曄離開包廂,樑柔的嘴角上揚,臉上綻出一抹冷冷的,滿帶着陰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