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真的是低估了肖心儀嗎?她應該更加謹慎一些纔對,沒有想到自己沒有死在莫子非的手裡卻是死在了看起來就是一個蠢驢的肖心儀手裡!
“守隊,要不要我們去通知一下肖妃娘娘再把她押到天牢等待發落?”一個守衛走上前問道。
帝宮內每一個守衛隊都有一個守隊,整個守衛隊都必須聽守隊的話,守隊也就是這個守衛隊的最高執政官。而守隊則又必須聽從各個將軍的話,各個將軍又必須聽從大將軍以卿的話。
守隊想了想,自己就這麼把人給帶到天牢說不定一點好處都撈不到,倒不如現在就告知肖妃,落得一句讚賞也是好的。反正這裡離南宮也就那麼一點路。
“你們給我看好她了,這女的是從南嶽來的,指不定武功高的很,別把人給我弄丟了。”說完,那守隊隨便點了一個守衛跟着自己走到南殿門口。
“你進去通告一聲,就說是我們第二守隊的人把綠夏給抓住了。”那守隊說這話的時候頗爲自豪,好像他是千辛萬苦把綠夏找到的。
得到消息的肖心儀很快就走出了殿門口,按照南兒說的,她得演一齣戲,讓大家都深信綠夏來南宮做客的時候偷走了她的夜明珠。
一走出南殿的大門口,那守隊就迎了上來,諂媚地對着肖心儀說道:“肖妃娘娘,屬下已經把您要找的人給綁起來了!就在那裡,一會兒我們就把她押到天牢,等她偷竊的罪名坐實之後就可以定罪了。”
這守隊說的都是一些廢話,可是肖心儀很享受這種別人故意討好她的感覺,故而她也沒有顯得特別不耐煩。反而是笑眯眯地對那守隊說道:“真是辛苦您了,不然我可不知道這侍女要是逃出宮了,我得去哪兒找我的夜明珠。”
一顆上等的夜明珠,確實是價值連城的。
“對了,你派個人去告知一下王上。”肖心儀突然想起了莫子非,便俯身吩咐綠夏差人去通知莫子非。
“您小心走臺階。”守衛故意討好地說道。
肖心儀一路喜滋滋地走到綠夏面前,看着綠夏緊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要用眼神把她給殺死。可是眼神是殺不死人的!
肖心儀紅脣一勾,伸出修長的指頭勾起綠夏的下巴,嫌棄地說道:“本宮好意請你到我南殿喝喝茶,沒想到你竟然偷了本宮的夜明珠!你這不是把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嗎?!”
聽言,綠夏不怒反笑,有時候真的太惱火了,反而笑了出來。笑肖心儀的黑白顛倒,逢場作戲。
“你笑什麼?”肖心儀被綠夏這一笑,笑的心裡有些發毛。
畢竟這些話都是亂講的,自己說的越多,心裡就越是沒有一個底。她後退了一步,南兒連忙上前扶着,低聲在肖心儀耳邊說道:“娘娘,您別怕她,有王上給您撐腰呢,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聽了南兒的話,肖心儀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再看綠夏的時候,心裡鎮定了許多。
綠夏不發一言,最後索性看也不看一眼肖心儀,直
接就無視她看着別處。
“你把本宮的夜明珠藏到哪兒了?不會是運出宮變賣了吧?那可是本宮的家人送給本宮的,別的東西你偷了也就偷了,可那夜明珠是本宮的念想,每次本宮想家了,就拿出來看看……”
肖心儀說着,擺出一副難過的樣子。
那守隊倒也會審時度勢,連忙威嚴地上前就踢了綠夏一腳,惡狠狠地說道:“娘娘問你話呢,你別裝啞巴!趕緊招出來,現在招出來,興許到天牢之後還能少受一點苦頭!”
天牢的那麼點刑罰,綠夏根本不放在眼裡。暗閣特訓的時候,爲了鍛鍊大家以後被敵人抓了能抗受嚴刑拷打,會給每個人下一種毒。中了那種毒後,五臟肺腑都會如同火烤一般的疼痛。
經常服用那種毒藥後,他們早已經不懼怕任何的痛苦。因爲沒有一種痛會比那樣的痛苦更痛。
“你的意思是,到了天牢裡,不管我有沒有偷東西,你們都會嚴刑逼供嗎?”綠夏眼睛一眯,不屑地說道:“原來帝宮的水是這般的深!”
“你……”守隊被綠夏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惱怒之下直接就揚起手狠狠地摑了綠夏一個耳光。瞬間,綠夏的臉腫了起來,看得出那耳光落得實在是不輕。
“你們統統給本宮住手!”許潺潺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守衛正在扇綠夏耳光,她連忙往這邊跑來,來勢洶洶。
在離殿等了許久不見綠夏回來,卻是等來了守衛們要來離殿搜捕綠夏的消息。細問之下,她才知道是肖妃告發了綠夏,說是她偷了她的夜明珠。
那夜明珠許潺潺知道,就是肖心儀用來賄賂綠夏的,沒有想到,她這夜明珠原來不是用來賄賂,而是用來栽贓嫁禍。
她正準備跑去秀女苑找綠夏,卻直接在南殿門口不遠處看到了守衛掌摑綠夏的一幕。綠夏跟了她這麼一段時間,她早就把綠夏當做姐妹看待了,看到這一幕,她的腦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真想直接一劍把那守衛的頭給砍下來!
那守隊自然是認得許潺潺的,當下神經一緊,開始緊張起來。
綠夏是離殿的人,他剛纔打的正是許潺潺的貼身侍女,若這離妃是來護犢的,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看着許潺潺遠遠地跑過來,肖心儀心中生起一計。
既然誣陷綠夏是莫子非的主意,那如果許潺潺因爲想要救綠夏而跟自己起了衝突,那莫子非會幫誰呢?
自然是幫她,而不是幫許潺潺,不論許潺潺多麼受寵,這件事上,莫子非是絕不會幫許潺潺的。
這麼想後,肖心儀覺得自己真是太聰明瞭,不禁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不一時,許潺潺已經跑到了綠夏面前。看到許潺潺來了,綠夏眼中閃過動容,但也開始爲許潺潺擔憂起來。
“娘娘,您怎麼來了?您快回去,就不要管我了。”綠夏掙扎着說道,現在她正被五花大綁着,別說動了,連呼吸一下都覺得有點胸悶。
“我不管你難道就看着你被人
打嗎?”許潺潺說完,怒氣沖天地轉身盯着那守隊道:“剛纔是你打的綠夏?你不知道她是我的人嗎?”
那守隊高大的身子被許潺潺這充滿怒氣的眼睛看的一陣哆嗦,他連忙跪下,叩首道:“屬下……屬下只是詢問她夜明珠的下落,結果她出言不遜。”
夜明珠……許潺潺立馬回過神來,直接伸腿就往那守隊的肩膀上踢去。這一腳踢地實在是重,那守隊沒有料到許潺潺的腳勁那麼大,直接身子就往後栽去。
看到老大摔倒了,其他守衛連忙上前扶着。
“呵……”看着那守隊狼狽的樣子,許潺潺冷冷一笑。
不過現在她也顧不了這守隊,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肖心儀。注意到許潺潺正在看着自己,肖心儀心裡又開始發毛了。心裡害怕許潺潺會像對待那守衛一樣對待自己。
身旁的南兒見自己的主子有些聳了,連忙微微正了正身子,對着許潺潺行了一個禮纔開口說道:“離妃娘娘,您可能還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您的貼身侍女偷了我們主子的夜明珠,守隊大哥問她夜明珠的下落時,她還出言不遜,所以守衛大哥纔出手教訓她的。”
這話無疑是在導火線上點燃了火!
一旁的綠夏知道許潺潺很快就要爆發了,連忙開口勸道:“娘娘,您先回離殿,千萬不要衝動。”
在人前,綠夏也不好勸她很多,只能讓她不要衝動了。
但此刻許潺潺哪裡還管得了什麼衝動不衝動的,她暴脾氣一上來,就算是莫子非在面前也要耍一下潑!
只見許潺潺走上前幾步,半勾起脣,一雙琉璃眸子緊盯着南兒,不帶絲毫語氣地說道:“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再給我說一遍?”
不知道許潺潺是葫蘆裡賣什麼藥,南兒微縮了一下腦袋,低聲又重複道:“您的貼身侍女……”
話剛開口,許潺潺揚手就是一個耳光落在南兒臉上,她的眼底冒出的是嗜血的光。
她身在將軍府長大,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哥哥說的“江湖豪氣”。什麼路見不平要拔刀相助啦,什麼行走天下講究的是一個“義”字啦……
現在自己當做好姐妹的綠夏被人污衊,當然是要替綠夏出氣。
脆生生的一個耳光聲,讓肖心儀心裡也有了些火氣。即便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她許潺潺暫居六宮之首,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動手打自己的人啊!
“離妃,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能莫名其妙地就動手打人!”肖心儀的語氣衝了一些,一改往日對許潺潺的阿諛奉承。
果然是事久見人心,關鍵時刻更能看出一個人對你是不是真心的。
許潺潺冷笑了一聲道:“連一個守衛都能隨便打本宮的人,那本宮爲什麼不能打一個空口說白話的人?”
“你……”肖心儀心裡雖然沒底,但也知道現在是鬧大事情的最好時機,咬了咬牙說道:“離妃,你這就太過分了,南兒說的句句屬實,你怎麼就能說她空口說白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