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月茶寮料理學園總帥更替的消息迅速通過各個渠道傳遍整個日本,月饗祭結束遠月學園很快從慶典的氣氛中恢復過來,講師們該上課的上課,學生們該實操的實操,遠月學園一派祥和並沒有因爲總帥更替而打亂日常安排。
過去的一週薙切薊繼續在遠月學園各個主要位置替換自己的人馬,但沒有專門針對江雲楓進行打擊報復,江雲楓也老老實實上課下課不主動去挑釁,雙方偃旗息鼓相安無事。
薙切仙左衛門站在總帥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視在庭院悠閒喝着下午茶的薙切薊,沉寂良久後嘆息一聲。薙切仙左衛門這次沒有像月饗祭最後一日當晚那樣,強硬的將薙切薊驅逐出遠月學園。
薙切仙左衛門不是不想,而是他現在做不到。雖然如今他依舊還是坐在遠月總帥的位置上,但指令已經出不了這間總帥辦公室。遠月不少害部門主管都已經替換成薙切薊的人馬,即使沒被替換的部門要麼保持中立,要麼已經開巴結,急着向這位新任總帥表忠心。
庭院內的薙切薊當然也注意到岳父大人正在注視自己,放下紅茶杯從藤藝靠背椅上站起身撫平西服褶皺,出於禮貌離開之前他還是微笑着對在辦公室俯視自己的薙切仙左衛門點頭示意。
薙切主宅,奢華而又充滿少女風格的臥房內,蜷縮在柔軟大牀上的薙切繪里奈從噩夢中驚醒。絕美的容顏充滿驚恐,身上的真絲襯衫也被冷汗浸溼。
過去的一週時間裡薙切繪里奈不斷重複着一個噩夢,夢到自己在父親身邊被完全切斷與外界的聯繫,每天只是機械式不斷重複試菜,然後親手將‘不好吃’的‘低俗’的‘飼料’傾倒入垃圾桶,如此往復沒完沒了。
“不要...不要...我再也不要過那樣的生活!!”
精神極度壓抑,瀕臨崩潰邊緣的薙切繪里奈痛苦的抓着自己金色的秀髮,不斷在柔軟的牀榻上翻滾,聲嘶力竭的喊叫着。
臥室門被推開,新戶緋沙子一馬當先衝進來,跑到薙切繪里奈身邊,擔心的詢問“您醒了,繪里奈大人!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那,需不需要我去叫醫生?”
“不要過來!!我不想這樣做!!父親大人!!我不想再試吃那些菜品!!”
驚恐的薙切繪里奈沒有認出新戶緋沙子,而是竭力想把她推開。顫抖的嬌軀不斷的向後挪動,試圖通過拉開距離尋求安全感。
“繪里奈大人,您冷靜些!我是緋沙子呀。”
新戶緋沙子依舊用溫柔的話語努力想安撫着情緒激動的薙切繪里奈,幾天前薙切仙左衛門終於鬆口,說出了那個埋藏才她心底近十年的秘密,新戶緋沙子才終於得知沒有自己陪伴之前的薙切繪里奈居然有一個噩夢般的童年。
“不要!別靠近我!”
“啊!”
薙切繪里奈掙扎越來越激烈,新戶緋沙子被推倒眉角撞在牀榻尾部的銳利的棱角。薙切繪里奈也從慘叫聲中清醒過來,看清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從小就陪伴自己成長的新戶緋沙子。
“血!緋沙子你受傷!是我剛纔....對不起,對不起!!”
新戶緋沙子不顧自己染血的眉角,把哭泣薙切繪里奈抱在懷裡輕撫她金色的秀髮,柔聲安慰“沒事了,我會一直陪在您身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繪里奈!我剛纔聽到你的喊叫聲,你沒事吧?”
薙切薊急匆匆闖入薙切繪里奈的房間,來到坐在牀沿的薙切繪里奈面前蹲下身握住她顫抖的雙手,臉上雖然陰鬱但能看出是父親對女兒的關切。
“父親....我沒事...”薙切繪里奈唯唯諾諾的回答。
“做噩夢了吧?沒關係,今後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
薙切薊坐在女兒身邊和聲細語,殊不知他的話語比起噩夢還要恐怖,薙切繪里奈的神情開始變得呆滯。新戶緋沙子似乎有話要說,但薙切薊比她更快一步。
掏出手絹按住新戶緋沙子染血的眉角,薙切薊微笑感謝道“緋沙子感謝你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照顧繪里奈,爲此我向你表達誠摯的感謝。”
感到不妙的新戶緋沙子忙道“薊先生,我...”
薙切薊打斷了她“爲了照顧繪里奈你犧牲了自己的時間,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在跟着繪里奈了。美好的青春年華每個人只有一次,先去包紮傷口然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緋沙子你也該爲自己活一回了。”
“是..薊先生。”
新戶緋沙子離開薙切繪里奈的房間,像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一樣在遠月校園裡遊蕩。想做只要一閉上樣新戶緋沙子就會回想起房門關閉前,從縫隙中看到薙切繪里奈的眼神從絕望到自我封閉的演變過程。
深秋寒意徹骨的冷雨拍打在她身上,浸透她的衣衫,新戶緋沙子在雨幕中蹲下失聲痛哭。她痛恨自己沒有能力也沒有勇氣去反抗薙切薊,眼睜睜看着薙切繪里奈一點點被絕望淹沒。
突然雨停了,滿臉淚花的新戶緋沙子擡起頭,原來不是雨停了而是薙切愛麗絲在幫自己撐傘,她身後的黒木場涼在爲她撐傘。
“緋沙子,你會什麼一個人在這?”薙切愛麗絲知道遠月最近發生了什麼,但她不知道新戶緋沙子爲何一個人在這裡哭泣。
新戶緋沙子見到薙切愛麗絲再次燃起希望,懇求道“愛麗絲小姐,求求你救救繪里奈大人吧!”
瞭解完情況薙切愛麗絲遺憾搖搖頭,新戶緋沙子拜託的事已經超出她的能力範圍。
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在新戶緋沙子的腦海中,前不久那個人剛把新任總帥當衆打得不成人形,他一定可以拯救繪里奈大人!抓住救命稻草的新戶緋沙子爬起身一抹淚水,只要那個人願意出手相助,不管什麼代價她新戶緋沙子都願意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