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問題其實陳禹都有考慮過了,所以答起來並沒有什麼費力。
而且,詢問的問題也並沒有刻意刁難陳禹什麼,沒有說每一個細節每一處猶疑點都必須刨根問底地問個清楚,所以,這次詢問對陳禹來說還算是比較愉快。
不過,陳禹怎麼解決三個歹徒的過程還是有些駭人聽聞了,在陳禹的描述下,他自己的身手已經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非如此無法解釋陳禹怎麼能夠應付三個持械歹徒的事實,因爲關於鷹隼的幫助陳禹是略去了的,只講述了狗羣的幫助。
一番講述下來,屋內包括吳佳在內的五個人全部露出震撼的神色。
陳禹的這番經歷可以說是傳奇了,以一敵三,用一根鐵棍幹翻三個持械持槍的歹徒。
警察問起關於三名歹徒的來歷,陳禹自然推說一無所知。
“陳禹,你很不錯,有沒有想過畢業後進入警察系統?”那位五十來歲,不怒而威,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男子在陳禹講述完過程之後,忽而開口,問道。
突如其來的話讓陳禹一怔,很是有些意外,不過他暫時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謝謝領導的邀請,不過我現在還沒有往這方面想過!”陳禹說道。
那男子聞言也並不意外,輕輕點了點頭。
“陳禹,還有幾個補充的問題!”那蘇隊長說道。
“請問!”陳禹說道。
“你說你不認識那三個歹徒,也不知他們爲何要來攻擊你!”蘇隊長說道:“我們得問問你,最近有得罪過什麼人沒有?”
陳禹對這問題並不意外,略作沉思後說道:“倒是有得罪一個,有人看上了狗場那塊地,想強買到手。我沒有答應,不過我覺得他不應該爲這麼點小事就鬧出這樣的動靜!”
“那人是誰?”
“李奉賢,匯賢集團的董事長來着,我和他見過幾次,那個人怎麼說呢,城府很深,我覺得不大可能是他!”
“這個我們會調查。還有其他人沒有?”
陳禹搖頭,對於張文騰他自然不會提及,因爲張文騰已經死了,陳禹要做出考慮不到那個方面的樣子。
當然,陳禹內心裡還是希望警方能夠查到張文騰的父親張龍舉身上,最好是能夠將張龍舉繩之以法。陳禹心裡其實已經認定這次的事情多半是張龍舉做的,那李奉賢還做不出這麼瘋狂的舉動。
“嗯,問完了。你好好休息,如果還有補充的問題,我們還會找你!”中年特警點點頭,說了一句,朝着那五十來歲的男子看去,後者點點頭,其他三人就朝外走去。
“我姓龔!”等到那三人出了門,這男子忽而起身,走到陳禹病牀旁邊,說道:“是菲儀的父親,這次的事,謝謝你!”
“原來是龔伯伯!”陳禹有些驚訝,連忙直起上半身來,試圖起身,同時說道:“龔伯伯,實在對不起,讓菲儀受傷了,是我們沒保護好她!”
“好好躺着。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換了任何人在你當時的情況下,也未必能做得更好!”龔菲儀的父親說道:“我是做警察的,所以知道你做到這一步有多麼了不起!”
陳禹聞言有些慚愧,事實上,如果事先有更多的準備的話,事情不至於那樣的,至少,三個女孩不必處在危險的境況下
。
不過,一切已經過去,這個再說無益。
“陳禹,和我說句實話,你還得罪過誰?李奉賢我知道,見過幾次,那人城府甚深,還做不出這麼瘋狂的舉動來。你還得罪了誰?以至於這麼報復你?”龔菲儀的父親看着陳禹,眼神深邃銳利,徐徐問出了聲。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顧忌,你可以放心的是,此事出之你口,入之我耳。我不會向別人提起!”
“任何人,傷了我的女兒,不管出於什麼理由,我都要將他繩之以法!”
看着龔菲儀父親那嚴肅認真的眼神,陳禹心裡微微一動,不過還是說道:“一些小恩怨小矛盾也是有的,但我覺得還不至於到這個地步。我在學校裡也打過架來着!”
看到陳禹鬆口,龔菲儀的父親微微點頭,說道:“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龔樹錚,覥爲省公安廳副廳長!”
這不是忘了自我介紹,而是剛纔覺得沒有必要,而現在說出這話來可以安定人心,免去陳禹的顧慮。
陳禹確實很驚訝,省公安廳廳長?應該比那位趙局長還要高上兩個級別,也許還兼着一些別的職位。這樣一來,倒也許確實可以借龔樹錚的手試試看能否剷除張龍舉?
張龍舉的存在,對於陳禹來說仍是極危險的因素,和張文騰一樣,這對父子都處於極度危險的人物。
當然,陳禹可以繼續試圖去暗殺掉張龍舉,但這樣做的危險係數太高,暴露的可能xing大增,非不得已,陳禹不願如此爲之。而且,暗殺張龍舉可不比暗殺張文騰,其安保措施肯定是極嚴密的。
“龔伯伯,我真不知道是誰要對我下手。說起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得罪的人真的不多!”陳禹仍然作茫然狀說道:“這樣吧,我和您說說看,您是警察,人生經驗豐富,乾脆由您替我判斷一下吧。不過我覺得應該不至於這樣的!”
對於陳禹的這些話,龔樹錚淡淡一笑,點了點頭,但他內心裡壓根不信陳禹的這些話。
真是普通的學生嗎?普通的學生能有這樣的身手?能夠以一敵三,擒下歹徒?
不過今天發生的案子實在很重要,再加上因爲女兒受傷,龔樹錚心裡確實十分震怒!
那槍傷,再低下幾分就會打中龔菲儀的敏感部位,再往身體中間偏一點,可能會擊穿肺部,導致生命危險。在看到女兒的傷勢之後,龔樹錚慶幸的同時,也是後怕不已。而根據陳禹的描述,若非陳禹及時闖進室內,再加上那幾條狗悍不畏死的攻擊,那歹徒開槍時比較倉促,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尤其讓龔樹錚覺得恐怖的是,軍區徐司令的孫女也在裡頭,如果出現意外,也會讓他無法交代。
不管是誤傷還是遭遇魚池之殃,這次的事件已經引起各方震動,所帶來的影響難以估量。而作爲公安體系內的高層,他龔樹錚若不揪出背後之人,給各方一個交代,他所面對的壓力大到無法想象。
不過,有一點他不知道的是,吳佳的來歷同樣十分地恐怖,若是知道吳佳的身份來歷,恐怕他會更加難以安寢。
“其實我是很本分的,很少何人爭執!”陳禹慢條斯理地開口,開場白讓龔樹錚嘴角的肌肉輕輕抽搐了起來。
如果真是老實本分的普通學生,會有人拿槍來專門試
圖幹掉你?而且還沒幹成?
“以前的事就不說了,就從幾個月前開始說吧。最開始和我有矛盾的是隔壁班和我一個專業的同學,叫王志丹!”
提起王志丹,吳佳微微一愣。
“王志丹的父親是省寵物醫院的院長,我們院裡的特聘教授。王志丹和我的矛盾也很簡單,他追求徐綺靈,因爲我和徐綺靈走得近了點,所以就找我麻煩。結果和我打了一架......”潑起王志丹的髒水來,陳禹自然無所顧忌,不過明眼人都聽得出王志丹不可能是幕後兇手。
陳禹要做的,只是通過王志丹來混淆視聽而已。
由王志丹提到林雲峰,林雲峰家裡的背景陳禹不知道,所以只說了自己打斷了林雲峰腿骨的事實。
聽到這裡,龔樹錚眉頭輕輕顫動起來,心裡有了決定讓女兒以後和陳禹少點來往,最好不要再有交集。
眼前這小子看起來很沉穩老實的樣子,卻沒想到是一個狠人。當然,這種狠在陳禹嘴裡說的還是有理有據的!
刺頭,好狠鬥勇的標籤被龔樹錚打在了陳禹身上,這種標籤一旦形成,就很難清除了。
“對了,還有學校保衛科的人,我也打過他們。他們找我的茬,偏幫王志丹,要對我刑訊bi供,我就打出去了,跑到了我們院長那裡告了一狀。嗯,我們院長是很正義的人,所以就主持了公道,最後我背了個警告處分!”
聽着陳禹講這些往事,龔樹錚本能的認爲和本案無關,不過聽得倒也有點意思。
最後陳禹提起了張文騰,把和張文騰之間的矛盾簡單講了一下。
龔樹錚神色開始時並不在意,以爲這張文騰和之前的王志丹一樣,不過在聽到陳禹說他在學校門口遭遇十多人持械圍攻時,他猛地意識到有點意思了。
在聽到張文騰在派出所裡仍然威脅陳禹時,龔樹錚臉上肌肉也輕輕一跳,那張文騰的戾氣太重了!
不過一個年輕人,哪怕出身不俗,應該也沒有那種膽量和能量做出今晚這種瘋狂的事情來吧?
最後一句纔是重點,陳禹說道:“前幾天有警察找我瞭解情況,說是張文騰意外身亡了。所以,我實在想不出是誰要殺我!”
說着,陳禹看向龔樹錚的臉,後者眼神微微一縮。
現在的社會上,各種黑暗,各種囂張猖狂,遠超年輕人的預計。
“沒了?”
“嗯,應該就這些了吧!”陳禹忽而又想起一事,說道:“還有,前段時間我幫警察抓捕了幾個毒販,具體情況警方應該有所瞭解。會不會是毒販報復我?嗯,這種可能xing是很高的!”
“抓捕毒販?你說說看!”
陳禹就將幫助龔菲儀抓捕毒販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件事也引起了龔樹錚的注意。
而後,陳禹再沒有什麼可說的,剩下的和李奉賢的恩怨警方是已經有所瞭解的。
“好好休息,如果再想起什麼,隨時告訴警方!”龔樹錚最後說了一句,然後起身離開。
“一定一定要讓菲儀離這傢伙遠一點,這傢伙簡直是惹事精!”出門之前,龔樹錚心裡這麼想道。事實上,如果不是已知道陳禹有女朋友,而且女朋友就在陳禹身邊,龔樹錚會忍不住直接要求陳禹離他女兒遠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