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白雲飛的對手出手格擋,卻被這簡簡單單的一拳給崩開了雙臂,而後白雲飛很簡單的掄起手臂,狠狠砸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讓許多人尖叫起來。
陳禹眼神一縮,在這一掄臂的時候,他分明看到白雲飛的手臂以一種難以察覺的律動在顫動。
“蓬......”白雲飛的對手飛起,鮮血狂噴,倒地不起。
山呼海嘯般的喊聲響起,所有看客的情緒在這一刻被點燃。
看打拳看了不知多少場了,從未有一場如這一場一樣酣暢淋漓,一招斃敵。
陳禹深吸了一口氣,暗勁拳師,那白雲飛定是練到了易筋境界的暗勁拳師無疑,他的對手根本沒有格擋之力,所以僅僅是一招就被打爆了。
可以想見,這種情況肯定不是主辦方願意看到的。
“怎麼可能?”果然,陳禹聽到了謝文帆的呼聲,轉頭看去,謝文帆面色鐵青,眼含怒意:“前邊幾場白雲飛都是險勝,這一場怎麼就突然爆發了,難道是打假拳嗎?”
無論從哪個方面,都看不出這一場是在打假拳。只是謝文帆連續選擇失誤,卻是已經賠進去不少,心中煩躁可想而知。
一個服務員看到謝文帆發怒,連忙拿出對講機呼喚上級過來。
“也許是那個白雲飛隱藏了實力?”王容若運氣還算不錯,她是賭白雲飛贏的,雖然只下了一百萬的注,但總的算起來,她還是沒輸錢。
“隱藏實力?”謝文帆神色微微一變。
前邊三場隱藏實力,第四場的時候爆發?這是爲什麼?
陳禹目光依然落在擂臺上的白雲飛身上,後者獲勝後,目光陡然變冷,正自環視整個場中。此刻的白雲飛身上有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氣質,如淵如嶽,目光所過之處,接觸到他目光的人不自覺地凝固了面上的表情。
陳禹想起一事,陡然轉頭朝着常嘯那邊看去,後者臉上驚駭的神色還未褪去,這種驚駭,顯然也是來自於白雲飛的強大。
“暗勁高手這麼強悍,實力不錯的拳師居然非其一招之敵。”陳禹心中感慨着,心中不由感慨起來。
全國練武的拳師不知有多少,似白雲飛這般練出了暗勁的拳師又有多少?
“陳禹,你又贏了!”厲昊瑜已是喊
了起來,擂臺上的戰鬥一結束,厲昊瑜想的就是這個:“一千六百萬,一千六百萬啊!”
陳禹聞言笑笑,相比於對於白雲飛拳術的震撼,這一千六百萬帶給陳禹的感覺反而不是那麼深刻。
臺上的數字滾動起來,白雲飛身後的數字瞬間超過一萬,也就是上億了。
很多人還在歡呼着,大喊白雲飛的名字,不僅是因爲贏了一筆,更是因爲白雲飛帶來的震撼。
“謝先生。輸贏是常有的事情,您別太在意。”之前領着陳禹他們到看臺上來的那個小方走到謝文帆的身邊,笑着說道。
這時候謝文帆已經冷靜了下來,不過神色不是很好看,他看了小方一眼,問道:“白雲飛前邊打的那幾場是隱藏了實力嗎?你們知不知道?”
小方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們都不知道。這一場我們給白雲飛安排的對手並不弱。想不到白雲飛居然隱藏了實力,這一場,我們虧了三千多萬。”
“你們居然不知道?”
“是真的不知道。”小方說道:“謝先生,站在主辦方的立場,也是希望白雲飛輸這一場的。”
“行了!”謝文帆知道多說無益,擺擺手道:“這傢伙害得你們輸錢,難道你們就不採取什麼行動嗎?”
小方神色變得有些尷尬,不再接腔。
謝文帆也不爲已甚,不再理會那小方,只不過他的神色依然不怎麼好看。
“陳禹,一千六百萬,你不再下注了吧?”厲昊瑜看謝文帆心情不好,不好大聲說話,只在陳禹耳邊說道。
“再說吧。”陳禹此刻卻沒心情理會厲昊瑜,而是在想一些事情。
“謝文帆,輸了就輸了,來這裡賭拳的,十個裡有八個是要輸錢的。”王容若忽而開口,說道:“來這裡的目的主要還是爲了看拳,真正要賭博,去澳門,去賭場賭錢不更方便直接一些?”
“容若姐你說的這些我豈能不明白,不過心裡不爽而已。”
王容若也不再說話,一時間,氣氛倒顯得有些沉悶起來,和其他看臺上那種火熱的氣氛形成了一種鮮明對比。
那邊的周雲傑贏了錢,反倒是不那麼開心,他看向常嘯,說道:“想不到那個白雲飛這麼強悍,嗯,常嘯你去接觸一下,看他願不願意爲我打拳。這種地下拳場格局太小了一些。”
“好的。”
擂臺上的白雲飛已經下臺,跨過欄繩,
下了擂臺後,朝着一處看臺上走去,那一處看臺上也只有寥寥幾人而已,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笑容滿面,一待白雲飛走到面前,他就給了白雲飛一個熱烈的擁抱。
雖然聽不到那白雲飛在說什麼,但那種顧盼飛揚,意氣風發的神色還是可以看到。
第四場落幕,工作人員清場之後,主持人登臺,將最後一場的兩個拳手請上了臺。
最後一場的下注開始了。
厲昊瑜眼瞪大了眼,巴巴地看着陳禹,也不說話。
“怎麼了?”陳禹詫異地問道。
“我在等着看你下注還是不下注。”厲昊瑜說道。
厲昊瑜的話雖然很輕,但王容若和謝文帆還是注意到了,他們一齊朝陳禹看來,眼神頗爲複雜,也是在等着陳禹出聲。
按照陳禹前邊幾場的下注方式,這一次再全部押上的話,那就是一千六百萬了。
最後一場,如果陳禹仍然贏了,那就是爆莊,如果輸了,之前所獲得的一切全都是竹籃打水。
一千六百萬一擲,堪稱是豪賭了。
除卻邊上的服務員,四個人八隻眼睛全都看着自己,陳禹不由笑了笑,朝着擂臺上看去。
第五場的兩個拳手都是極精悍的那種,尤其是其中一人身上精赤,將堅實遒勁的肌肉展現了出來,自有一種悍然氣勢。這精赤着上身的拳手名叫武陽,名字不知是真名還是化名,資料上顯示此人二十五歲,曾經打過黑拳,有勝有負。當然,資料上的黑拳並不是在今天這個地方,而是一些更小的地下拳場。
另一人則名叫趙七,以數字爲名的自然是假名,身材同樣精壯,神色冷漠。
在沒打之前,行家或許可以看出一點點端倪,而普通人,根本無從判斷誰更強一些,只能覺得看誰順眼一些下注在誰身上。
對陳禹來說,繼續賭下去或是就此收手,這是一個問題。
收手的好處顯而易見,而繼續賭拳的後果更傾向於竹籃打水。一千六百萬的單筆賭注,足以讓主辦方注意,爲此而展開狙擊。所以,繼續賭的話,風險實在太大。相較而言,成功爆莊的可能xing實在太小了。
細細打量着臺上那兩個拳手,陳禹忽而閉上了眼睛。
厲昊瑜繼續眼巴巴地看着陳禹,等待陳禹做出決定,到了這最後一場,他反倒沒有勸阻陳禹的想法,只是想知道最後會是什麼樣一種結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