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被擊斃,槍聲停歇了下來,不過局面依然混亂。
因爲侯慶東之外的那個匪徒槍口亂掃,還是有運氣不好的中槍了,血流滿地,在地上掙扎shenyin着。而大多數人質,仍然驚慌失措,有些縮着身子不敢動,有些則是朝大廳外跑去。
陳禹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傷,他這次中了三槍,一槍在肩胛處,屬於貫穿傷。另兩處一處在小腹,一處在腿上。
肩胛和小腹那兩槍是侯慶東射中,腿上那一槍則是另一個匪徒射中。
顧不上場中混亂的情況,陳禹第一時間催動身體內殘存的能量聚集在傷口。
鮮血斷斷續續地自傷口流出,經過十幾秒鐘的努力後,傷口好歹不再繼續流血。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搏殺,再加上治療姜紹寧和王容若所耗費的能量,陳禹現在的身體內以及獸皮古卷中剩下的能量已然不多。這使得陳禹不敢再多做消耗,原因很簡單,謝文帆還生死不知呢。
陳禹試着站起來,只覺傷口疼的厲害,腦袋也有些許的暈眩。
“陳禹!”有一個人從混亂的人羣中跑了出來,目光一掃,看到陳禹之後,快步來到陳禹面前,一把攙住了陳禹,急切道:“你沒事吧?”
“沒什麼大事。”陳禹轉頭看一下,正是厲昊瑜。
說起來,厲昊瑜的運氣不錯,渾身上下沒半點損傷,也算是難得。而且作爲陳禹的朋友,並沒有被侯慶東給揪出來,相比而言,和陳禹關係不如厲昊瑜親近的謝文帆運氣就差多了。
“坐下休息,我去找急救箱。”厲昊瑜看着陳禹身上被鮮血染紅的衣褲,說道。
“扶我到謝文帆那邊,然後你去找急救箱。”陳禹搖搖頭,語氣低沉卻不容拒絕。
“你還是坐下休息,謝文帆那邊我去看......”
“不要囉嗦。”陳禹低喝一聲,語氣嚴厲。
厲昊瑜聞言不由無奈,只得扶着陳禹朝謝文帆倒地的地方走去。
才走了一兩步,陳禹就看到有兩個船員模樣的男子已大步走到謝文帆那邊查看情況。
“陳禹,你沒事吧?”又有一人走了過來,陳禹轉頭一看,卻是風靖洋。
“沒事。”
風靖洋攙着陳禹的另一邊,很快來到了謝文帆身邊。
“情況怎麼樣?”厲昊瑜問那查看謝文帆情況的人。
謝文帆已被平放,身上血紅一片,人看起來很虛弱。
“中了兩槍,一槍在肩膀,另一槍在胸口。”一個年輕男子說道:“幫忙按住胸口,我去醫務室拿急救箱來。”
“你快點去!”另
一個男子說道。
那年輕男子轉身看到陳禹,問道:“陳先生,我是醫生,你怎麼樣了?”
原來遊艇上還配備了醫生麼?陳禹聞言放心了不少,說道:“我沒有大事,你先不用管我。”
“你先坐下來,不要動。我很快回來!”那年輕醫生囑咐一句,跑向大廳一邊的房間。
陳禹鬆開厲昊瑜和風靖洋的手,試着蹲下來,不過小腹上中的那一槍讓他活動不便,他只能乾脆一鬆腿,跌坐到地上。
“陳禹。”厲昊瑜連忙攙扶陳禹,陳禹擺擺手,示意厲昊瑜別管,湊到謝文帆身邊,將謝文帆的衣服拉開。
胸口的彈孔觸目驚心,鮮血還在不斷涌出。值得慶幸的是,這一槍沒有打中心臟,所以謝文帆還活着,至少現在還活着。
陳禹咬破自己的手指,將旁邊那人的手推開,手指點在了謝文帆的傷口處。然後催動身體內所剩不多的能量,一點點輸入到謝文帆的傷口中。
很快,涌出的鮮血慢慢減少,而後慢慢止住不流。
陳禹只覺一陣暈眩,今天的消耗太大了,即使他有着超出尋常人的體力和能量,但在幾次中槍的情況下,已經難以支撐。
邊上的人看着陳禹莫名的動作,很是疑惑不解,不過在看到謝文帆的傷口不再流血之後,倒都變得驚喜起來。
“情況怎麼樣了?”一把溫厚而擔憂的聲音自旁邊響起,一個男子分開人羣,朝謝文帆看了過來。
陳禹擡頭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來的正是宋嘉臻,他臉上有傷,不過整體而言並無大礙。
“宋嘉臻,事情還沒解決。”陳禹顧不上回答別的,直接說道:“你立刻帶人處理善後。在遊艇的後邊有一艘衝鋒艇跟着,衝鋒艇上應該還有至少一個匪徒。然後下邊的船艙以及最下邊一層的船艙裡有死去的和昏迷的匪徒,你立刻去處理一下,昏迷的就綁住控制起來,死了的你把槍支武器都收集起來。”
宋嘉臻聞言神色一緊。
“最下邊那個機艙裡有一個匪徒不知情況怎樣了,手裡可能有槍,你們小心一點。”陳禹又提醒道。
“好,這些我去做。”宋嘉臻知道這種事情不可大意,點頭答應,就要轉身召集人手。但他忽而想起一事,問道:“你們誰見過姜紹寧還有楊盼?”
“他們應該沒事,如果沒意外的話,他們都在楊盼的房間裡。你下去時順便看一下!”陳禹說道。
宋嘉臻聞言放心不少。
“昊瑜,靖洋,你們跟着宋少去吧。”陳禹又朝厲昊瑜和風靖洋說道:“不過你們小心一點。”
厲昊瑜臉色微
微一白,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拉着風靖洋跟着宋嘉臻過去了。
宋嘉臻先拿了侯慶東和那個匪徒遺落的槍,然後在船員中召集人手。那個剛纔幫助宋嘉臻打暈匪徒的那個中年男子正把那被他打昏的歹徒往甲板上拖去,宋嘉臻一發話,他第一個響應。
船員中其實有安保人員的,不過安保人員並沒有槍械,且第一時間被歹徒控制,現在用他們善後卻是再合適不過了。
吩咐完宋嘉臻後,陳禹坐在謝文帆身邊,大口地喘起氣來。
那個醫生拿到急救箱跑了回來,蹲在謝文帆身邊後,拿起藥來準備先止血卻猛地一愣,說道:“怎麼可能?現在不流血了?”
看着這醫生驚訝無比的樣子,陳禹輕咳了一聲,問道:“留在身體裡的子彈怎麼辦?”
雖然對謝文帆的傷口爲何會止血百般不解,年輕醫生也知道這不是驚訝發呆的時刻,聽到陳禹的回答後他回過神來說道:“船上條件簡陋,不具備手術條件。只能先止住血,查看情況。”
“如果情況不妙呢?”陳禹往稍遠處看去,幾個中槍的人還在shenyin,不過已經很無力了。危機一解除,作爲隨船醫生,當然第一時間先替謝文帆看病,其他人還沒能顧得過來。
醫生聞言黯然搖頭,他也不看陳禹,查看了一下謝文帆的體徵,說道:“我無能爲力,強行手術有感染的風險。而且,如果是內臟損傷的話,我們只能祈禱。”
陳禹聞言嘆了口氣,說道:“你去看其他傷者吧。”
“我先看看你的情況!”醫生說着,轉過身將陳禹身上中槍部位的衣服撕開,露出傷口。
“咦,也沒有流血?不對啊,你這裡是動脈位置啊!”醫生又驚呼了一聲。
陳禹搖搖頭,並不解釋。
“還能動的話,自己上藥。”得不到答案,醫生也沒時間深究。把急救箱放在旁邊,站起來朝其他傷者那邊跑去,忙亂得很。
陳禹守在謝文帆身邊,朝謝文帆看去,後者嘴裡發出shenyin,時不時睜開眼,但眼神很散亂。
嘆了口氣,陳禹閉上眼,凝神感應起黑帝和遊隼的位置。
再睜開眼時,陳禹心裡放心不少。眼光一瞥間,只見樓梯口一道窈窕的身影站在那裡,神色蒼白,身軀輕顫,表情慌亂惶然,手裡還握着一把手槍。
“王容若!”陳禹連忙喊了一聲。
王容若卻似沒聽到陳禹的喊。
陳禹不大明白是怎麼一種狀況,現在他行動不便,只得加大了聲音,再次大喊了一聲,聲如洪鐘,一下倒引得大廳內混亂的所有人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