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這件事情是一個局的機率有多大?”在車上,陳禹問道。
陳琦聞言陷入沉思中,剛纔黃毅成的話他也聽到了,自然而然地,在他的心底也思索着這種可能性。
“我覺得不大可能!”陳琦琢磨一番之後,說道:“首先,黃毅成的智商並不低,不然也做不成省城第一大狗場,如果是局的話,他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陷進去。再說了,如果是局,一直讓他贏錢也不大可能,這樣做太明顯了吧?而且最關鍵一點,你說讓黃毅成帶我們去見識一下,黃毅成可是沒有絲毫覺得爲難的?如果是一個局,最忌諱的是外人的加入,這樣平添無數的變數!”
不得不說,陳琦的這種分析有一定道理,但陳禹還是持保留意見。
那位李總顯得黃毅成那麼親近,怎會毫無目的?以黃毅成的身份地位,和那位李總還有着不小的差距。
回到學校外,陳禹帶着陳琦參觀了一下出租屋,把三隻小狗留在這裡,然後陳禹和陳琦一起去赴宴。
吃飯的地方比較隨意,不算高檔,菜式還算不錯。席間陳禹問了不少黃毅成關於賭博的事情,後者也許是感念陳禹那一次的解圍,知無不言。
賭的地點在市裡一家名爲悅城的酒店裡邊,參與這賭局的人不多,每次也就七八個人,玩法也很普通,就是扎金花。黃毅成最開始的時候只是陪着李總隨便玩一下,想不到那一次就贏了兩萬多,後來李總又約了他幾次,再之後就是他自己去了,李總只是偶爾出現,畢竟是一個集團的老總,這種小賭局似乎不怎麼上心。
不過黃毅成的手氣出奇的好,去了十多次了,除了有兩次只贏了幾百塊之外,其他的都是贏了至少上萬塊,到目前爲止全部加起來已經贏了二十多萬了,爲此,他心情愉快,顯得意氣風發。
難不成真的只是那位李總有意結交黃毅成?
沉吟一番之後,陳禹拐彎抹角地問那位李總有沒有透露過什麼目的。
這個問題,黃毅成略有些遲疑,不過還是回答了陳禹。目的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那位李總有意在城北建一座大型狩獵場,狩獵場需要大量的專業獵犬。
這麼一來,理由倒也說得過去了,不過陳禹仍持保留態度。
吃過飯,黃毅成開車領陳禹二人前去悅城酒店。黃毅成的車倒是很普通,十來萬一輛的美國車,還不如陳琦開的這一輛。
停好車,開了個房間休息,等了大約半個多小時的樣子,就有電話打到了黃毅成的手機上,黃毅成笑着迴應幾句後,掛斷電話,招呼了陳禹二人,朝上一層走去。
到了一個房間外,敲了敲門,門很快打開,一個年輕人朝黃毅成點點頭,正要開口說什麼,就看到了陳禹和陳琦,他不由皺了皺眉。
“毅成,怎麼還帶朋友過來了?”那年輕人說道。
“嗯,我的朋友陳禹,陳琦。他們也想來玩一下!”黃毅成說道:“這應該沒關係吧?”
“這種事情,得事先說一下。不過也就是毅成你了,換做別人真不成。行了,進來吧!”那人讓開了道。
陳禹覺得這年輕人有些面熟,仔細一想,想起這人是那一次在狗場引着李總的那個人。
進了房間,裡邊豁然開朗,空間極大,擺設也很奢華。
這是一個總統套間,寬闊的客廳
內,有一張圓桌,圓桌旁邊已經坐了兩名中年男子,看到陳禹三人進來,其中一人驚訝的擡頭看了一眼,另一人卻面無表情,像是毫不在意。
寬闊的落地窗前,還有一個年輕男子在玩手機,看到進來的三人,表情一愣,收起手機迎了上來。
“小曾,怎麼回事?”
“毅成的朋友,既然來了,那就多兩個人入局吧!”
那人露出爲難的神色來,說道:“多個人不要緊,不過不知根知底,怕弄出什麼麻煩來。你知道,李總最怕麻煩的!”
“我認識你們的李總!”陳禹笑了笑,說道:“我這裡還有李總的名片呢。只是小玩一下而已,要不要給李總打個電話?”
看了陳禹一眼,那年輕人搖搖頭,說道:“既然認識李總,那就隨便吧。想玩就玩一下,不想玩在旁邊看也成!”
“多謝吳哥通融!”黃毅成客氣道。
那吳姓男子擺擺手,又走到落地窗旁邊的藤椅上坐下,態度明顯地很冷淡。
“先坐吧,喝水還是喝茶?”黃毅成招呼陳禹道。
“隨便,來瓶水吧!”
黃毅成從另一個房間裡拿了幾瓶水來,給了陳禹和陳琦一人一瓶,說道:“現在人還沒到齊,再等一會應該就可以了!”
果然沒等多久,敲門聲響起,那個小曾跑去開門,兩個中年男子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黃哥,那個小曾,你們認識很久了麼?”陳禹看着小曾朝進來的男子恭聲招呼,看似很隨意地問黃毅成道。
“我和他是高中同學!”黃毅成說道:“我和他關係很好!”
陳禹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那個吳姓年輕人也和進來的兩個中年男子打了個招呼,然後他大聲問道:“各位老闆,現在開始還是再等等?”
“開始吧!”有幾個人迴應。
“那好,我叫人來發牌,各位請落座!”吳姓男子說了一句後,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還專門請人來發牌?是專業荷官嗎?”陳琦覺得挺驚奇,問道。
“不是專業的,而是純業餘的。是酒店的服務員!”黃毅成笑道:“這樣所有人都放心!”
“還挺講究!”陳琦笑道:“我都忍不住有些手癢了!”
陳禹笑道:“那你要不要來?”
陳琦搖頭,說道:“算了,我就不來了,在你邊上看看就行。我怕我一玩這個,又上癮了。你知道我以前在那種賭檔上也混過不短的日子!”
“那好!”陳禹是不贊成陳琦入局的,這小子有前科。而且一旦被九叔知道自己帶着陳琦賭博,陳禹到時候可不好解釋,會很難堪。
說話的時間,門敲響了,小曾跑過去開門,一個身材窈窕,穿着黑色套裙的女子走了近來。
“過去坐吧!”黃毅拉扯陳禹起身,到了那張圓桌前邊。
那兩個後邊來的中年男子也落座,陳琦就站在陳禹的身後,這種態度表明他不入局。
“有新來的朋友,我說一下規矩!”那吳姓男子看了陳禹一眼,說道:“賭金的話,至少三萬。賭金輸完之後,追加隨意,也可以離場,但若沒有輸完,則需至少兩個小時後才能離場!然後,扎金花還有三個以上的玩家在的時候,不可以開牌任何一家的牌。三個人的時候,如果
對方願意,可以要求一個玩家和自己比一下牌,但這要求只能提一次。”
“也就是說,如果對方拒絕了,你不可以再比另一家的牌!明白了麼?”
陳禹輕輕點頭,這個規矩倒有點意思,有點防止兩人串聯擠兌第三家一直跟下去的意思。有這種規矩在,似乎不可能是一個局啊!
“明白了那就開始吧,五十塊的底,首輪必悶!”吳姓男子見陳禹點頭,說道:“那就亮賭資吧!”
因爲黃毅成吃飯時候說了賭資的事,陳禹準備有三萬塊現金。他從包裡取出這三萬,放到了桌上。
所有人的面前都放了一摞紙幣,除了陳禹之外,其他人少則五萬,多則十來萬的樣子。
“發牌吧!”
那個服務員抽了張牌決定誰的莊之後,開始發牌。
因爲首輪必悶,所以第一輪也沒人看牌,都放了五十塊上去,小曾負責將零錢換上。
真要說起來,這樣的賭局似乎也不大,五十塊的底,頂多輸了幾萬十幾萬的樣子。從這個方面來說,又真的不像是一個局。
“難道真的多心了?”陳禹心中想着,打量着入局的每一個人。
坐在陳禹左手邊的是黃毅成,黃毅成那邊是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這男子國字臉,留着短寸頭髮,看起來很乾練很有氣度。
在那短寸男子的旁邊則坐着另一個身材很瘦的中年男子,那人年紀不是很大,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眼睛比較小,總是眯着眼,給人一種狡黠感。
那人旁邊,是個穿着灰色夾克的老者,五十來歲的樣子,嘴角帶着笑容,看起來像是是那種小成功的人士。
最後一人,則是進門時看到的那個態度冷漠的人,他面無表情,就像是天生的面癱一樣。
在這種場合,自然也沒人來介紹彼此的身份。
牌發完,每人面前都是三張牌。
扎金花這種賭博流行很廣,規則也很簡單,只要是會打牌的人都會這個。但其中的技巧很多,不是簡單的憑運氣贏錢的那種。
很快,悶了一輪,每人丟了五十塊錢上去,然後莊家下手第一個,也就是那個很瘦的中年男子拿起了牌看了一眼。
“第一局,所以不亂來!”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手中的牌之後,笑道:“嗯,牌還不錯,我跟一百!”
說着,他放了一張百元鈔票到桌上。
這樣一來,桌上已有七百的賭金了,陳禹估計着每把贏個一千塊再容易不過,也就是說連贏十把就贏了上萬塊。
當然,這對於在座的這些看起來都不缺錢的老闆來說,這確實只是小賭,賭着玩的而已。
扎金花這種賭法,要想做局,必須出冤家牌,也就是那種大小隻差一點的那種牌,好比這個拿了三條K,那個拿了三條A,那麼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剛纔在說規矩的時候,那吳姓男子可沒有說每一把只能跟多少,也就是說每一把下注都沒有封頂,如果是那樣的牌無疑會使某個人輸大。
只是,那發牌的女子看起來確實很業餘,洗牌發牌的動作都很生疏。
“看來是我多心了?”陳禹心裡這麼想着,決定玩過兩個小時後走人,賭博這種事情,他也沒太大的興趣。
走的時候勸上黃毅成幾句就算盡了本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