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美晴臉上的疲憊讓人心疼,看到她眼底的輕鬆,陳禹也覺得高興。能夠幫到紀美晴,於陳禹而言,算是還了她的人情了。
“我這就開始!”
“稍等幾分鐘,我讓鄭園長安排一下!”紀美晴也不急在這幾分鐘,說了一句後,朝鄭玉林招招手,然後吩咐了幾句。
鄭玉林立刻找了幾個工作人員,略作吩咐,然後他帶着陳禹去場館的另一邊。
陳禹看了幾眼就明白了這種安排的用意,卻是要將灌藥和鍼灸分開,形成一種對比。這是紀美晴針對那些專家們的質疑而坐了一種安排,到時候結果可以一目瞭然。
對於這個,柳院長沒有什麼意見,反而持肯定的態度。
專家們也意識到這一點,不由神色微變,不過這裡的一切都是紀美晴說了算,他們根本無法反對。
這是要將專家們的質疑完全打消掉。
你們不是懷疑鍼灸之術?把治療效果推到藥湯上去麼?那麼,在這種對比之下,結果自可一目瞭然,到時候又有何話說?
陳禹對這個自然沒有意見,這些所謂的專家們的質疑他不在乎,但若能狠狠打擊一下他們,陳禹不會客氣。
陳禹從來都不是願意忍氣吞聲的人!
“陳禹,你要的銀針!”秦虹走到陳禹身邊,把剛纔替陳禹拿着的木盒遞了過來,她盈盈一笑,說道:“我替你打下手吧!”
“好啊。有秦老師替我打下手,我自然求之不得!”陳禹笑着,看着秦虹面帶笑容,十分欣喜愉悅,就像是陳禹做出的成就是她做出的一樣。
這是真誠而不參雜絲毫私心的真誠喜悅。
“紀總!”王教授走到了紀美晴身邊,笑着說道:“恭喜你了,找到了可以解決問題的方法!”
紀美晴點點頭,說道:“辛苦你們了!”
王教授搖搖頭,“我沒幫上什麼忙。不過,紀總,如果這次危機得到解決,您看是不是在發佈新聞的時候,添上一個專家團的名字?”
紀美晴皺了皺眉,看了王教授一眼,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厭惡。不過作爲在商場中沉浮多年,和體制內亦有很大聯繫的成功商人,紀美晴知道這種事情其實是一種慣例。
如果新聞報道里真的只講述陳禹一人之功勞,那麼這些專家教授的臉面真的就沒地兒擱了。
只是,這麼做實在是太不要臉一點,等於是摘桃子,搶功勞。也許這些專家們在離開這裡之後,向旁人描述這次事件時,還會恬不知恥地將功勞描述成他們的!
紀美晴很不願意答應王教授的這個要求,她轉頭看向陳禹那邊,而後說道:“我等下和陳禹說一說吧,這個到時候再說!”
淡漠的語氣,讓王教授表情一陣尷尬,不過他倒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法。
將所有好事都描述成羣策羣力解決的,這是體制內和學術界的一種慣例。
見紀美晴不再理會自己,王教授只得轉身走到一邊去。
這個時候,陳禹已開始施
針了,施針的對象是一頭孟加拉虎。和其他的感染流感的動物一樣,這頭孟加拉虎精神萎靡地趴在地上。
陳禹輕撫着孟加拉虎的腦袋,感受着其體內那些‘病氣’以及其經絡所在的位置。
病氣於經絡中淤滯,無法排出體外,於是生病!
中醫的理論有時候很簡單,給人一種玄乎的感覺,但卻又直指本質。
陳禹飛快地紮了幾針,都是針對病氣淤滯的地方,連續幾針之後,他感覺這事情卻是越做越順暢,越有感覺。
於銀針上附上一絲源自獸皮古卷的能量,隨着扎針時所用力道的熟練,陳禹感覺越來越輕鬆,所能節省的獸皮古卷的能量也越來越多,而效果反而更好一些。
銀針搭配古卷能量的效果比單純用手來觸摸要好許多!
那些專家們仍在圍觀,彼此交流着,還是那些質疑的話。
陳禹忽然有了點想法,朝着那位李隊長招了招手。
李隊長湊了過來。
“李隊長,麻煩你帶人在籠子外邊擋一下,給創造一個清淨一點的環境。嗯,鍼灸之術其實很費精神的!”陳禹說道。
“沒問題!”李隊長點點頭,立刻點了幾個保安人員,在籠外驅趕那些專家。在他看來,這麼點小事,不必去請示紀總。
“陳先生治療動物需要一個清淨的環境,各位,很抱歉,請你們離陳先生遠一點!”李隊長一邊將人羣推離,一邊解釋着。
這一解釋讓諸位專家憤懣起來。
“放肆,姓陳的小子,你以爲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這麼狂妄?”
“這還沒有成功呢,居然就這麼拽了,哼,這種人哪有什麼精湛的醫術可言?”
專家們憤憤不平,但李隊長不予理會,帶着保安強行將諸位專家推到遠離陳禹的位置。
陳禹看着這一幕樂了起來,話說在場的這些專家們,他就敬佩柳院長一人,無論是專業水平還是人品都沒得說,他讓李隊長把這些專家和自己隔離開來,就是爲了小小地噁心一下這些自命不凡的專家。
當然,柳院長和秦虹還是就在旁邊觀察的。
“陳禹你得小心一點,小心猛虎傷人!”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甚而有張嘴怒罵的專家團,柳院長對陳禹的心思看得了然透徹,微微一笑後,也不理會那些情緒不平的專家,朝陳禹說道。
“多謝院長提醒,我能夠理會的。一般說來,智商不低的動物知道給他們治病的獸醫是爲了他們好,所以倒不會傷人!”陳禹說道。
柳院長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人類看低動物的智慧,殊不知動物對於人類的善意惡意感覺得很清楚,這種感知的本能很不可思議!”
“是啊!”陳禹笑道:“動物們沒有那麼多複雜的心機,雖然對人類會有本能的防備,但絕不會戴着僞善的面具!”
“所以啊,和動物打交道其實比和人類打交道要輕鬆!”
“你們這一老一小,哪來這麼多感慨?”給陳禹打下手的秦虹時刻關
注着陳禹,只等陳禹扎完一針,她立刻就從針盒裡取出一根來遞給陳禹,這樣使得鍼灸的效率提高了許多。此刻的她聽着父親和陳禹的對話,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和動物打交道輕鬆一些?呃,這兩人的共同話題未免也太獨特了一點。
“阿虹,說起來還是你慧眼識珠,這次叫上了陳禹一起來。不然我們此行勞而無功不說,還要被人譏諷農大沒有人了!”柳院長說道。
“怎麼可能,你的開的草藥至少能夠抑制疫症不是?”陳禹隨口說了一句,終於將最後一枚銀針刺下。
這一刺之後,這隻成年孟加拉虎忽而睜開眼,從昏睡中醒來,看到陳禹之後,發出一聲虎嘯,張開大嘴朝陳禹臉上湊了過來。
籠外的工作人員立時大驚失色,一個保安連忙抄起一根長棍,想着用長棍來將孟加拉虎頂開,但因爲之前沒有準備,他又如何來得及?
本來這種治療猛獸的工作是要有一定的安全防禦的,必須先行制服,但今天情況特殊,一則是老虎這種猛獸本就沒精打采,更談不上有攻擊慾望,而且,負責安保的李隊長是見過陳禹本事的,所以也沒特定安排安全保護措施。
想不到就在這一刻出事了,李隊長在離這孟加拉虎比較遠的地方,看到這一幕,神色不由猛地變得煞白。
想不到會出這樣的變故。李隊長想不明白以陳禹的馴獸本事,爲何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要知道,他可是親眼見過陳禹騎在猛虎身上,而那被陳禹騎着的白虎馴服得就像是貓兒一樣的!
轉身猛地衝過去,但李隊長知道自己根本沒有任何手段可以阻止什麼。
“啊啊……”那些被保安們擋住在稍遠處的專家們也不由驚呼起來,雖然他們很不滿陳禹今天的表現和行爲,卻也不想看到血濺當場的慘劇發生。
“陳禹!”離陳禹最近的卻是秦虹,陡然看到猛虎暴起,她花顏失色,發出尖叫聲。
不過秦虹倒沒有失去理智,猛地抓住陳禹向後拉去,只是她原本是半蹲着身軀的,沒能來得及起身,拉着陳禹的肩膀往後一扯,將陳禹拉倒,她自己沒來得及躲避,被後仰倒下的陳禹壓在了身上。
被陳禹後仰的身軀壓着,秦虹眼睜睜地看着那身上還扎着銀針的孟加拉虎撲過來,一對前肢落在離陳禹的身軀只有寸許的位置,血盆大口直接湊了下來。
“完了……”秦虹魂飛天外,臉色煞白,乾脆地閉上了眼睛,心裡滿是後悔。
她後悔自己今天帶上陳禹來這裡,如果不帶他過來,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她後悔在徐市長紀美晴他們面前推薦陳禹,雖說她是出於替陳禹的前程考慮,希望陳禹能夠入得這些社會高層人士的眼,爲以後的職業生涯打下堅實的基礎。
她還後悔自己對陳禹的窮糾不放,一直以來都想知道陳禹身上的秘密……
“吼……”虎嘯聲近在咫尺,但是,沒有慘叫,沒有想象中的人的肉體被撕裂的聲音。
秦虹猛地睜開眼,看到的一幕讓她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