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宴會廳內瞬間就炸開了鍋。韓唐兩家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唐佳媛緊握着手中的高腳杯,力道之大,險些把杯子捏碎了。她轉頭看向身旁的韓珏,只見,他脣邊笑意不變,透着淡淡的冷邪。輕抿了一口酒後,不溫不火的說道,“堂曜,你老婆可真會開玩笑。”
別人或許還聽不出他話中的冷意,但沈堂曜卻非常瞭解,若再不收場,他們都要倒大黴了。
他伸臂把方欣怡攬入懷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以示警告。然後笑着端起了酒杯,“欣怡說個玩笑而已,二哥,嫂子,你們千萬別介意啊。”
韓珏與他輕輕的碰杯,姿態優雅的抿了口酒後,轉身打算向另一桌走去。
場面似乎就這樣被輕而易舉控制住了,衆人紛紛落座,連方欣怡都被沈堂曜強行的按在了椅子上。
然而,溫希妍卻依舊站在原地,目光癡癡怨怨的看着韓珏。
終究,她還是不死心的,哽咽着開口道,“珏,你真的不要我和孩子了嗎?”
溫希妍的一句話,再次平地驚雷,在訂婚禮現場炸開了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呵,二哥的女人還真夠多的。連私生子都弄出來了。”慕逸塵坐在位子上,不冷不熱的哼了聲,並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夏曦。
而她一直低垂着頭,安靜的有些過分,只有一張蒼白如紙的小臉,出賣了她的情緒。
終究,她還是在乎的。
場面再次失控,訂婚現場,外面的女人挺着肚子找上門,明天A市各大報刊雜誌的頭版頭條肯定都是韓二少的風流風情韻事,韓家的臉面這次是徹底丟盡了。
“韓珏,你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韓建山氣的聲音都在發顫。衆目睽睽之下,韓部長的面子自然掛不住。
韓珏冷邪的一笑,深邃的目光散落在溫希妍身上。他本來不想爲難她的,可她卻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他不留情面。
只是,不等韓珏開口,韓錦榮已經站起身來,過分尖銳的聲音穿透了衆人的耳膜。
“大哥,犯不着爲這種女人生氣,她是個什麼貨色,難道你不清楚嗎?”
韓錦榮一開口就把話說的極難聽,溫希妍臉皮薄,淚點又低,眼淚撲簌的落下來,那副委屈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方欣怡見她被欺負,來到她身邊,袒護道,“姑姑,您可是長輩,怎麼能這麼說希妍姐呢,她怎麼說也是二哥的女人。”
“她是阿珏的女人?”韓錦榮諷刺的笑了起來,“她跟過多少男人,她自己都記不清了吧。當年就挺着個肚子,恬不知恥的想要嫁入豪門,現在又故技重施。溫希妍,這一次,你確定肚子裡的是我家阿珏的種?”
溫希妍的頭壓得極低,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着,一副很不安的樣子。她以爲慕容婉已經死了,沒有人會知道當年的事。沒想到,韓錦榮也是知情人。
“姑姑,你把話說清楚?”韓珏是何其精明的人,自然聽得出韓錦榮話中有話。
韓錦榮看向韓珏,稍有些猶豫,畢竟,這事兒捅出去,韓家的面子可不好看。
“算了吧,阿珏,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只是,你別再被這個女人耍的團團轉就好。”
“把話說清楚!你們到底還有什麼瞞着我?”韓珏自然不允許她把話說一半,他冷怒着,一個念頭已經在腦海中漸漸浮出水面。
只是,他不願接受。
韓錦榮的目光轉向韓建山和韓拓的方向,擺手道,“大哥,阿拓,這酒席吃的差不多了,你們送送賓客吧。”
衆人都是識趣的,聽聞此話,紛紛離去。剩下的,都是家裡面的人。
韓錦榮這次繼續說道,“阿珏,當初大嫂就是擔心你自尊心太重,怕你受傷,所以才一直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既然今天都鬧大這個份上,那我也不得不說了。”
“對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欣怡,你可以送我回去嗎?”溫希妍只覺得頭重腳輕,害怕的不停發顫,緊抓住身旁方欣怡的手。
“好,好吧。”方欣怡聽得雲裡霧裡的,也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見溫希妍臉色不好,攙扶着她就準備離開。
然而,兩個人沒走幾步,就被韓珏攔住了。
“希妍,你怕什麼?”他看着她的目光像鋒刃的利劍一樣,溫希妍覺得自己已經千瘡百孔了。
“我,我……”她吞吞吐吐着,卻發不出聲音。
“還是我替她說吧。”韓錦榮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盡是冷嘲,“阿珏,她當初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臉色各異,其中以震驚居多。連方欣怡都一臉錯愕的看向溫希妍。“希妍,這是真的嗎?”
溫希妍咬脣不語,臉色慘白。這會兒,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而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夏曦,此時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就要去韓珏身邊。她知道,出現這種事,對於韓珏那麼驕傲的男人來說,自尊心肯定是受不住的。
“別管閒事!”慕逸塵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強行的困在身邊。
此時,在場幾人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韓珏身上,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太過沉穩,真真是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
他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狂怒,或歇斯底里的情緒,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溫希妍,眼神犀利如冰。
“希妍,我姑姑說的是真的嗎?”
溫希妍緊咬着脣,哽咽着,根本說不出話。
這一次,又是韓錦榮代勞,“當然是真的。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冤枉她。當初,你鬧着要和她結婚,大嫂看在她懷着孩子的份上,只能妥協。所以,就帶着她到醫院去抽羊水,做親子鑑定,只要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就同意你們的婚事。可惜啊,鑑定結果出來,她肚子裡的那個東西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她肚子裡懷的就是一個野種。”
‘野種’這兩個字真是生生的刺痛了韓珏,他一把抓住了溫希妍的手腕,沉聲質問,“聾了嗎?我問你呢,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珏,你放手,你弄痛我了!”溫希妍纖細的腕骨幾乎都要被他捏碎了,害怕的不停哭喊。
而韓珏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只是,他沒有想到,此時,沈堂曜居然挺身而出了。
“二哥,你別爲難希妍,你有什麼火氣就衝着我來,當初是我喝醉了,侵犯了希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