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應酬,並沒有多餘的精力應付慕逸塵,淡看他一眼後,清清冷冷的問了句,“有什麼事長話短說,我十分鐘後還要出去。”
慕逸塵卻不緊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就是幾句話而已,說完我就走。二哥,你應該還記得當初夏曦手術之前,你承諾過我的事情吧。”
韓珏翻着圖紙的手突然一頓,下意識的皺眉看向他。大半年都過去了,慕逸塵並未提及此事,他還以爲慕逸塵死心了。原來,並非如此。
“我是承諾過,那又如何?”韓珏冷冷的彎起脣角。
“只要二哥認賬就好。下週我就要回荷蘭了,我要帶夏曦一起離開。”慕逸塵說道。
韓珏丟下了手中的圖紙,深眸冷凝着他,帶着些許的不屑,“當然可以,只要夏曦肯和你離開,我一定不阻攔。”
他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李昂敲響了,他站在門口,出聲提醒道,“總裁,時間差不多,我們該出發了。”
“嗯。”韓珏淡漠的點頭,拎起放在一旁的外套,大步離去。甚至不屑於多看慕逸塵一眼。
而慕逸塵倒也隨意,他依舊坐在寬大舒適的真皮沙發上,慢悠悠的喝着咖啡,只是眸色變得又深又冷。
“二哥,你哪兒來的那麼多自信呢?難道你從未想過,夏曦有一天會離開你嗎!”慕逸塵*輕動,對着空氣說道。
……
韓珏最近一直因爲海上王國的項目策劃案頭痛不已,而慕逸塵的突然出現,更是攪亂了他的心緒。
所以,下午的應酬之後,韓珏讓李昂推掉了晚上所有的行程,早早的回家。
夏曦又給家裡的保姆放了一天的假,她一個人正在廚房中忙碌着,看到韓珏早早的回來,居然還有些不適應了。
“回來取東西嗎?”夏曦問道。
“回來陪你。”韓珏溫笑回答,脫掉了一身的西裝革履,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陪她一起在廚房中忙碌。
夏曦晚上要做紅燒排骨和糖醋魚,正在清洗魚腹。
“保姆呢?”韓珏問道。
“我給她放假了,晚上我親自下廚,不好嗎?”夏曦笑看了他一眼。
“當然好,我只是怕你太辛苦而已。”韓珏來到她身後,伸臂纏住了她腰肢。
“別鬧了,你出去等着,別在這裡添亂了。”夏曦從刀架上取下了菜刀,動作嫺熟的在魚身上切了幾刀,方便入味。
韓珏站在這裡的確幫不上什麼忙,於是順從的走了出去,到客廳裡看報紙。
夏曦一個人在廚房中忙忙碌碌,等飯菜都擺上餐桌後,才喊韓珏吃飯。
他放下報紙走進餐廳,才發現夏曦居然做了滿滿一桌的美味佳餚,並且,還特意開了一瓶藏酒。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每一天都是特殊的日子。”夏曦笑着回道,話說的很有技巧。
她當然不能告訴韓珏,也許,這就是他們最後的晚餐了。下週,她就會和慕逸塵離開。
她和韓珏相對而坐,夏曦拿起桌上的紅酒,倒在韓珏面前的高腳杯中。
“還沒吃飯就先喝酒?”
“是啊。”夏曦單手托腮,笑眯眯的回答。
韓珏此時便注意到,桌面上只有一隻高腳杯。“並且只有我一個人喝?”
“是的。”夏曦又點了點頭,她懷孕,當然不能喝酒了。
韓珏一時間猜不透夏曦究竟想做什麼,失笑問道,“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想灌醉你唄。”夏曦笑的眉眼彎彎,語氣卻非常的認真。
韓珏脣角的笑意深了幾分,端起酒杯飲了一口。“灌醉我,你想做什麼?”他笑着又問。
“想做壞事啊。”夏曦的回答仍然是認真的,沒有絲毫玩笑的餘味。她拿着筷子,加了塊紅燒排骨在他碗中。
而韓珏突然伸出手,順勢握住了她伸過來的那隻小手,幷包裹在掌心間,愛昧的揉捏。“曦曦,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想對你做壞事了。”
夏曦單手拖着腮幫,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明知故問道,“哪種壞事?”
“想知道?”韓珏邪魅的一笑,手臂用力,把她直接扯進了懷裡,霸道的吻就落了下去。他剛剛喝過酒,脣齒間帶着誘人的酒香,彼此間脣齒糾纏着,夏曦覺得自己好像也要醉了一樣。
她被他吻得氣息凌亂,在窒息的前一刻,才紅着臉推開他。
“韓珏,再不吃飯菜就涼了。”
“嗯。”韓珏的脣戀戀不捨的離開她嬌嫩的脣瓣,手臂卻依然纏着她的纖腰,把她抱在膝上。
夏曦並沒有抗拒,軟軟的依偎在他懷裡,瑩潤如玉的手握着竹筷,耐心的給他夾着菜,並親暱的喂入他口中。
當高腳杯中的酒見底時,她又拿起酒瓶,緩緩的注入了半杯。韓珏看着她,含笑不語。這種年份久遠的乾紅,後勁很大,也很容易醉人,看來這小女人是真的打算灌醉他。
而夏曦臉上的神情一直是淡淡的,溫潤的,脣角邊有兩顆淺淺的梨渦,甜膩又迷人。
她一邊夾着菜,一邊緩緩的說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明明和他們站在一起,卻那麼耀眼,好像其他的人都只是你的背景一樣。”
“然後你就對我一見鍾情了?”韓珏笑着說道,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她腮邊的梨渦。
“我纔沒有。”夏曦有些害羞的瞪了他一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覺得你很漂亮,多看了你幾眼而已。”
漂亮?這個詞真不適合用在男人身上。韓珏無奈失笑,繼續問道,“那曦曦是什麼時候對我動心的?”
“你撕掉了車票,爲我留下來的時候。”夏曦很認真的說道。
“那如果當時留下來的人不是我,你也會愛上?”韓珏又問,眉宇間透着些許的無奈與清冷。他知道,當時慕逸塵也撕毀了車票。這讓他一直都沒能釋懷。
夏曦依舊低頭夾着菜,情緒上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微微一笑回道,“也許會,也許不會。這種沒發生的事情,誰知道呢。”
而對於她的回答,韓珏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了。“是啊,反正也沒有那個如果。你就不能哄哄我,說一句非我不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