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晗月聽說了派去之人前來的稟告,眉頭不由得挑了起來,她兀自嘆了口氣:“原本還以爲是個驚喜,沒想到到底還是空歡喜。”
葉晗月原本想着若是侯昊炎與舒青瓷二人當真是退了婚,便等同於這已經脫離了原書之中的軌道,更代表着只若是小心,皇甫修根本便有很大的機率會一直平安下去。
可是現下舒青瓷與侯昊炎之間卻是再次生了機會,這讓葉晗月如何能夠不着急?
她突然又吩咐身後的婢子:“快,再讓人去打探一下,一有動靜便來告知我。”
葉晗月揉着額頭,只覺得煩惱至極。
她不能夠容忍皇甫修出任何的差錯。
而改變了原書之中男女主角的命運便是一個改變所有的開端。
葉晗月心中清楚的很,在將皇甫修保護好的情況之下,必然要先拆散舒青瓷與侯昊炎的。
“記住,只若是一有消息,便立馬來告訴我。”葉晗月吩咐。
她近來愈發的擔憂,害怕皇甫修會出現什麼問題。
畢竟依照原書之中,皇甫修出事的日子愈發的相近。
而她又無法阻止三王爺,所以也只能嘗試着將原書一同改變。
葉晗月這般想着,便再次喚住了婢子:“若是遇到了少將軍,便順便幫我打探一下他近日如何。”
葉晗月並非是擔憂侯昊炎,畢竟侯昊炎在他自己的家中,想來也是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但是葉晗月卻是怕侯昊炎若當真是想要悔婚,她也能幫助侯昊炎一臂之力。畢竟葉晗月也是想要侯昊炎與舒青瓷的親事無法結成。
而等到婢子再次回來之時,便聽得鹿鳴說道,“怎麼樣了?”
來回走這麼一遭,婢子卻沒有想到,葉晗月竟然能夠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坐的穩當。
她說道:“主子,少將軍如今依然被牢牢關住,甚至他都已經開始絕食,但是將軍仍舊是不肯將少將軍放出來。”
葉晗月眉頭蹙的愈發緊,她不知究竟怎樣才能夠將侯昊炎救出,但葉晗月清楚的很,她定然要將侯昊炎與舒青瓷二人的婚事攪亂。
總不能讓主角依照原書之中發展下去,那樣便很可能會一直依照原書之中繼續發展下去。
葉晗月知曉,只有拆散侯昊炎二人方纔能夠讓皇甫修得到解脫,且也不過是有些希望罷了。
她也僅僅是能夠讓這希望變成現實罷了。
葉晗月這般想着,便是瞧向婢子,她道:“少將軍可是有對舒大小姐有興趣?”
葉晗月雖然知曉,侯昊炎現下的心中並沒有舒青瓷,但是她卻是想要確定一番。
若是侯昊炎當真是不喜舒青瓷,便也算得一樁好事。
畢竟她總不能去做棒打鴛鴦的棒子纔對。
葉晗月道:“既是如此,我便去將軍府瞧瞧。”
葉晗月先是起身,她去了玲瓏閣,將她自己打扮了一番,戴上了面具之後,便直直地去了將軍府。
葉晗月知曉,她定然不能夠以平常的身份視人,若是戴上這面具,便定然是能夠掩蓋一番的。
將軍府之外卻是極爲壯觀,只是護衛便已是數名。
看來將軍府卻然是戒備森嚴,大抵是因爲將軍怕侯昊炎當真逃脫吧。
葉晗月走上前去,她手執一把摺扇,她道:“小兄弟,卻是不知你們少將軍在何處?我是他的知己好友,少將軍曾說過,若是我想要見他卻又找不到他,便來這將軍府之中走上一遭。”
葉晗月所說,可謂條條是道,也極爲有所道理。
那些個護衛面面相覷,最終其中一個還是壯起膽子說道:“卻是不知你究竟是誰?我們少將軍現在不方便見客,若實在是想要見到少將軍,便等着吧。”
葉晗月道:“少將軍卻是去了哪裡?他之前分明說過,只若是我來,便定然會與我相見的。”葉晗月低聲嘀咕着,那話語卻是一字不落地被護衛聽在耳中。
護衛面色有些好奇,他似乎是不相信侯昊炎究竟是否能夠對旁人說出此話,畢竟侯昊炎性情寡淡,特別是對其他的女子,從來都不會露出什麼笑臉。
可是護衛不由得直直盯着葉晗月看,他不明白一個連面具都不摘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子,侯昊炎爲何能夠對她另眼相待。
葉晗月突然在袖中拿出了一隻玉鐲,“既然現下見不到少將軍,便勞煩這位大哥幫我將這玉鐲先交給少將軍吧。”葉晗月的聲音之中有着哀求之意。
護衛有些狐疑,他疑惑道:“這玉鐲是少將軍給你的?”
爲了讓這護衛覺得真實上一些,葉晗月先是擺手,她搖頭苦笑一聲,而後說道:“此物雖然不是少將軍饋贈與我的,但是我想少將軍應是記得清晰吧。”
葉晗月記得之前她有給侯昊炎見過這玉鐲,若是將這玉鐲成功給侯昊炎看到,便能夠讓侯昊炎從中得知,一直有人在想着辦法將他救出。
那樣就算是侯昊炎若是沒有什麼希望了,看到有人想要救他之時便又會重新燃起希望。
此番算起來,若是侯昊炎能夠將這婚事拒絕,無論怎麼算也是她最爲開心。
護衛的面上明顯有些糾結。良久,他才說道:“好吧,既然如此便給少將軍看上一看也無妨,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便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少將軍也不會見。”
原本以爲這護衛當真是好心,可是葉晗月在聽到後半句話之時明顯的怔愣,這護衛所說之話,便知定然不是什麼好心眼之人。
她方纔給那護衛的玉鐲雖不是什麼曠世之寶,但也確實是價值連城之物了。
說起來,怕是那護衛起了賊心。
葉晗月眼尖地看到另外一名護衛卻是衝着在她手上接過玉鐲的護衛使了個眼色。
這番,葉晗月若當真是再不明白這兩人究竟是安的什麼心思,纔是當真傻了。
葉晗月勾脣一笑,她道:“我這裡有些銀兩,兩位大哥若是不嫌棄便儘管拿去把。”葉晗月一邊說着,便在袖中拿出兩錠黃金給了二人。
兩名護衛這才當真是露出了笑意:“小姑娘,看你年紀算不得大。但是聽我們的一聲勸告,可莫要糾纏於少將軍了,因爲你與他根本便沒有可能。”說着,其中一個還不斷地四處張望,像是生怕被旁人察覺到了一般。
對此,葉晗月也只不過是笑道:“無礙,只若是能夠讓少將軍知曉我的心,便已是知足。”
葉晗月將她自己說的足夠可憐,也足夠煽情。
原書之中有寫到侯昊炎身爲少將軍是極爲有魄力的男子,可親自來此走上一遭,葉晗月方纔恍然驚覺,原來魄力是真,但優柔寡斷也不假。
當初也卻然是寫到侯昊炎不願意過多接觸其他女子之事,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舒青瓷。
因爲原書之中男女主的設定是極爲重要的,葉晗月也選用了最爲常用的套路。
無非便是上演了一場男追女愛的愛情架空。
可是現下卻是變了,不僅僅是原本的內定有所改變,便是連男女主的性格也是極爲不同了。
葉晗月對於這個發現又不由得升起了僥倖。
她知曉,無論怎樣,哪怕是一分改變也是有所改變的。
兩名護衛嘆了口氣,其中一名道:“小姑娘,這玉鐲我會幫你送去的,趁現在無人,你還是快些走吧,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到,豈不是糟糕?”
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句話在此時便已是充分的體現出來了。
葉晗月像是不放心一般懦懦道:“那還需勞煩兩位大哥了。”她朝着兩名護衛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葉晗月並不擔心那護衛會將玉鐲私自留下,因爲她方纔分明看到了在收下銀兩之後,那二人眸光之中的堅定。
葉晗月直接離去,她再次折回了玲瓏閣。沒有什麼需要擔憂的了,對於葉晗月來說,只若是能夠將玉鐲給侯昊炎看到,剩下的事,便是能夠逐漸解決。
而將軍府之中,侯昊炎已經一連絕食了許久,他仰面躺在牀榻之上,頭腦卻是極爲清晰。
侯昊炎只覺得他被關起的這段時間,心心念唸的便都是葉晗月。
所謂一顰一笑,動人心魄,大抵便是這種感覺。
哪怕是葉晗月平日裡有些生氣的模樣,在侯昊炎腦海之中想起來,也是極爲漂亮的。
他嘆氣道:“若是能夠是你,該多好。”
雖是這樣說着,但是侯昊炎心中比誰都要清楚,以他與葉晗月身份的差距,便是永遠都沒有希望在一起的。
但是隻若是一想到,在懷中的是其他女子,而心心念念地女子最終又落去旁人的懷裡,侯昊炎便覺得心臟處燃燒着一團怒火。
那火當真是想要將他連心帶着身體。整個燃燒殆盡,讓他不必再忍受着這煎熬到撕心裂肺的痛苦。
侯昊炎突然坐起了身,他雙手緊緊抓着披散着的青絲,像是想要將怒火發泄出來一般,發出了一聲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