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找王主任算賬去，漂亮話說的好聽，讓她們做事的時候就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的。
上兩個月，讓她們準備的豆粕，菜籽餅，一樣都沒搞到。
不然咱們這批豬，催肥時還能多長個五六斤。”何雨柱嘴裡抱怨連連，但嘴角壓抑不住的笑容怎麼都掩飾不住。
這讓他重新享受到了身爲廚子的樂趣。
何雨柱原來當廚子時，最高興的不是食客給他多少好處，而是遇到懂吃的老饕，能把他做出的菜那些特點全部說出來，那種表揚，纔是對一個廚子最大的讚賞。
像是何雨柱跟老李關係好，跟大領導關係好，其實就是一開始說到菜上面，彼此都有共同話題。
人家誇他菜做得好，他夸人家慧眼獨具，互捧臭腳，大家都高興。
當然，這是這輩子的何雨柱。
上輩子的傻柱對上老李，也不知道八字不合還是嫉妒的原因，反正傻柱就瞧不上老李。
至於說嫉妒，這也是何雨柱這輩子反思兩人關係纔想起來的。
畢竟上輩子在風雨之前，老李除了堵着秦淮茹去了一回小倉庫，其他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傻柱的事情。
但那時的傻柱已然就瞧不上老李了。
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的。
上輩子傻柱不願意承認，但這輩子何雨柱是仔細回想了一下兩人之間的問題由來。
也是很簡單的事情，何雨柱上輩子近三十了，還是光棍一條。
而老李家裡有媳婦，廠裡還有劉嵐那樣的漂亮娘們。
這讓老光棍傻柱嫉妒也就是很正常的事了。
何雨柱說的那些豆粕菜籽餅，也的確是今年養豬遇到的最大難題。
誰家餵豬也沒這麼喂的，真就比某些地方老百姓吃的都要好。
別的地方養豬都是看年景有什麼，就喂什麼。
而農場則是各種玉米麪，豆粕，菜籽餅，高粱秸稈，魚粉，骨粉，貝殼粉，····
這些玩意沒斷過，而且是三天換一個花樣，沒有就跟各個相關單位要。
一次兩次，人家還配合。
但要的次數多了，那些人見到何雨柱就頭大。
特別是催肥的那一個多月，那些人聽到何雨柱打電話，都是同一個選擇，裝作不在，躲着何雨柱。
養殖場的那些豬太能吃了。
當然，能吃就能長，這段時間，過來參觀的領導，看到一頭頭生豬膘肥體壯，比他們身上多長兩斤肉都高興。
這玩意，風水輪流轉，現在是輪到何雨柱傲嬌的時候了。
正在何雨柱跟小董吐槽的時候，電話鈴聲響起。
小董同志很有眼色的想着退出去。
何雨柱卻是笑道：“小董，你來接。
要是相關部門想着跟我套近乎的，就說我不在，說我去山裡收豬飼料去了。”
何雨柱這番話相當欠揍，臉上的神情也是一副混不吝模樣。
小董強行忍着笑意，上前接起了電話說道：“喂喂？喂，您好，這邊是，對對對，我們何主任不在，他去山區收粗糧了，嗯，催肥的豬飼料不太夠，何雨柱主任急得去各個公社跑跑看。
對，對，對，前幾天稱量的，平均毛重218斤。
好的，好的，等何雨柱主任回來，我讓他給您回電話。”
小董一開始還帶着戲謔的神情接的電話，但聽清楚電話那頭的身份後，整個人不可避免的就正經了起來，到後來，臉上的神情都是流露出一抹激動與拘束。
開頭那一口一個何主任也是變成了直呼其名。
等到小董放下電話，他整個人的神情都是有點呆滯，愣了半天，這才擡頭瞅了何雨柱一眼，眼神裡滿是哀怨。
何雨柱也感覺到氣氛不對了，稍帶着遲疑的問道：“誰來的電話？”
“海~棠~花~辦公室····他們說代表領導向您祝賀。”小董咬着牙齒一字一頓的說道，相當艱難。
“咕咚”小董說完後，還情不自禁的嚥了一口唾沫。
聽聞這個，何雨柱也是傻了眼，他也沒想到那位大佬竟然還記得這邊一個小小的養殖場，並且何雨柱前兩天才交上去的資料，對方今天就知道了。
何雨柱與小董大眼瞪小眼，小董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渾身篩糠一樣的，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眼眶剎那間就紅了，嘴裡喃喃的說道：“我剛纔說謊了，我對着海棠說謊了。····”
何雨柱連忙起身，一巴掌拍到了小董的肩膀之上。
何雨柱喝道：“慌啥？我昨天去公社沒？是不是去尋找麥麩跟秸稈的？
你沒說謊，就是實話實說的。”
何雨柱臉上也是尷尬，他也沒想到，這個電話竟然是海棠那邊的工作組打過來的。
這話也沒瞎說，何雨柱前段時間是爲了給豬找口吃的，到處跑的勤快。
這幾天，市裡，區裡，外貿口，但凡能跟何雨柱拉上關係的單位，都是各種電話騷擾。
反而是最重要的肉聯廠，這段時間已然不夠格了。
這也是何雨柱讓軋鋼廠跟玩具廠他們先把各自的份額拉回去的原因。
肥豬，這個年頭誰不想要？
何雨柱之所以先緊着南鑼鼓巷這邊幾個單位來，因爲那是屬於他的根。
好處自然先緊着自家人的。
像是老李，今年很多何雨柱要的東西，都是通過老李的關係私下弄來的。
貝殼那些，不是外貿口不願意給何雨柱搞，而是他們要知道何雨柱搞這些是爲了什麼。
還有玉米跟玉米秸稈磨成的粗麪粉，何雨柱可能要個十噸，上面最多給何雨柱批個六噸就算不錯了。
像是這樣的供給效率，在下面那些技術員來說，已然是不得了的面子了。
但何雨柱是認爲不夠，缺的份額，只能他自己想辦法去搞。
總歸是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唄。
所以下面看上去很容易的事情，都是何雨柱各種求人求過來的。
這有個時間線，像是一開始的時候，那時候豬仔小，飯量也不大，所以那個時候何雨柱要點東西都是全額撥付。
但到了催肥期的時候，那些生豬的飯量，別說相關那些單位，就是何雨柱，也擔心被它們吃垮了。
真特麼太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