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還真被譚大小姐說中了。
雖然外貿口的事情解決了，但也等於把他跟港島的關係，擺在了明面上。
以前職場上有能耐的人，自然也清楚何雨柱跟婁曉娥的關係，但大家都是默契的裝成不知道。
雖然譚雅麗母女去港島的事情清清楚楚。
那種何雨柱佈局二十年，就爲咱們迴歸大家庭的說法，在四九城這邊，一點市場都沒有。
也就那些相信宿命論的港島小報會傳播這個。
沒辦法，身處港島那個地方，一天窮，一天富，說不定明天人就沒了，誰都沒有安全感。
也別說這個年頭，就是往後二三十年，那些神神怪怪，命理風水的事情，在港島都是相當有市場。
這玩意怎麼說呢，不信則無，就是這麼簡單。
何雨柱知道自己的處境，所以他這段時間相當安靜，就是市府那邊的會議，他過去了，也是很少發言。
自然，事情還是要做的。
但現在的何雨柱，還是變了一些，再沒以前那種激情滿滿，不顧生死的激進做法。
這好像跟何雨柱在醫院裡，聽到蕭醫生帶話後的反應有些矛盾。
但這纔是正常的。
成年人，顧慮的太多了。
他現在想到兩位老人家的話語，仍舊是心裡相當溫暖，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所以現在市府，技術中心這些地方，遇到什麼問題，找到何雨柱身上，他還是會幫着想解決辦法。
但與此無關的事情，何雨柱現在是懶得參與。
就像這段時間，外貿口那邊不斷有人因公務私交邀請他一樣，何雨柱一次都沒答應過。
就是老路那邊，何雨柱都沒再主動聯繫過。
他就想着安靜上自己的班，當好那些部門給他的顧問角色。
其他的事，何雨柱不想摻和。
說實話，這次何雨柱是真的動了帶家人出去的念頭。
要不是兩位老人的暖心之語，就算何雨柱能贏，也不過就是會讓他放慢出去的步伐。
沒辦法，何雨柱現在面臨的處境，已經到了臨界點。
婁曉娥那邊的商業體量，現在已經是在東南亞商業圈裡，算是有一席之地了。
盯在她身上的目光肯定會越來越多。
而藏在婁曉娥身後的何雨柱，也是再難隱藏。
隨着咱們融入大家庭，隨着跟咱們建交的國家越來越多。
何雨柱的身份，總有一天，會被感興趣的人，完完全全的扒出來。
關鍵何雨柱也不想把自己藏在爛泥深處，一點動靜都不露。
他帶頭搞起的四九城這次產業升級，是何雨柱真心想做的事情。
隱藏不住。
何雨柱現在的身份地位，又沒足夠自保的能力，除了一走了之，何雨柱別無他法。
當然，現在有了兩位老人家那番話，何雨柱自然可以放心的繼續生活在四九城了。
但對人心，何雨柱也再一次的失望了。
理想跟現實，總歸是差距相當大的。
所以接觸的人越多，越是不喜歡熱鬧，就是這麼個原因。
老路那邊收到了港島婁曉娥的郵包，是通過某社的專遞送過來的。
據說外貿口那邊，婁曉娥也送去一份。也沒別的，就是婁曉娥自認能力不足，所以想把她代理的所有生意，全部交給外貿口。
請外貿口指定合適的接手人過去面談。
更關鍵的是，婁曉娥是給她名下的產業，做了個報價。
她自然不可能把十多年辛辛苦苦闖下來的江山，白送給外貿口。
外貿口肯定是要花錢買的。
外貿口的反應也是迅速，立馬就回電報，解釋前面一段時間的事情，完全是誤會。
這邊根本沒有找人取代婁曉娥的想法。
到這兒爲止，一切都是正常。
婁曉娥發現了問題，也發現了她跟何雨柱被針對的事情，想着發泄怒火訴訴苦，這並沒有什麼問題。
要是在兩位老人家發話之前，那外貿口還真會考慮，安排自己人接手婁曉娥的生意。
現在，沒誰有那個膽。
哪怕老天爺給外貿口撐腰都是沒用。
但隨後，婁曉娥又發來了第二個郵包，裡面把她在那邊調查過的一些情況，給外貿口做了個說明。
據說放出“一億”收購“友誼”牌子的，是一家阿邁瑞卡跟小日子合營的公司。
婁曉娥自認應付不了這種場面，第二次求辭。
對於已經下到地方上的那個外貿口領導來說，這哪是求辭？
這就是他們這一系人勾結外面，想着搞垮婁曉娥這個咱們在外面商業代表的罪證了。
所以那些下去的人，又是倒了黴。
但那些是四九城這邊的內務，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現在婁曉娥明擺着就是跟“家長”訴苦，敵人太強大，如果四九城這邊不幫忙想出解決辦法，她真的撐不下了。
這番訴苦，讓外貿口領導們，頭髮都掉了大半。
那些排名靠前的領導，都恨死當初挑起這個事的人了。
本來外貿口可以置身事外的。
結果有了前面那一出，人家婁曉娥就盯上外貿口了。
要是咱們家裡的問題，外貿口領導們還能想點辦法解決。
但現在很明顯，這是外面的問題。
而且不光是商業上的問題。
這讓他們咋辦？
根本就是毫無辦法嘛！
要是真讓婁曉娥登報說把名下生意全部交給四九城這邊，那麼外貿口，從上到下都要倒楣。
外面那些陰謀者，要是趁機鼓動一下，那麼咱們的外貿事業，說不定就得一下被打回十多年前。
很明顯的事，婁曉娥母女從發家開始，就是一直堅定的站在四九城這邊的。
連她這樣的人，外貿口都帶頭搞，以後私人誰還敢跟咱們做生意？
所以這段時間的外貿口辦公樓那邊，是天天燈火通明，沒有人敢正常下班。
外貿口的領導，分析着各種可能，卻是想不出解決辦法。
他們就是能力再大，也沒辦法把那些暗戳戳想着對付婁曉娥的人，一掃而空。
再說，檯面上那家公司，後面是誰，他們都搞不明白。
讓他們咋應付？
就是老路，現在也是爲了這個事連續幾個晚上，都是沒有下班了。
他的手，按在了電話上，拿起話筒，卻是又是眉頭緊鎖的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