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的小胖臉，最近又胖了一圈。
這是最近好事太多給撐到了。
當一個人的資產到了一定的程度，錢在這些人眼裡，跟一串數字也就差不多了。
只有花出去的錢，纔是抵用的錢。
這話大家肯定聽過。
後世很多小年輕，也是被這些話忽悠的找不着北。
工資三千五千，就敢貸款買上百萬的房，幾十萬的車。
然後還不起利息，被活活的拖死。
那本來就是忽悠傻子的。
真正的資本從來不那麼玩。
就像是婁曉娥自有資金一億美刀，其他四億都是銀行借貸出來的。
用銀行借出來的錢，然後再買銀行的優質資產，這看上去是不是不可理喻？
但其實這纔是正常的運作。
銀行，從誕生那天開始，資金安全就永遠放在了第一位。
他們用合適的利率吸納存款，然後在利率翻倍的基礎上，又把這筆錢借給有能力償還的生意人。
人家掙百億千億，銀行只需要在過手的時候，沾上一點油水就行了。
交易次數越多，市場越繁榮，那麼銀行手上沾的油水也就越多。
但銀行絕對不會自己做生意。
正因爲銀行是各個生意人的財神爺，所以它們更清楚，只要是生意，那就不可避免的伴隨着風險。
而銀行追求的就是零風險。
所以後世哪怕再大體量的銀行，哪怕就是錢多的花不掉了，最多也就是成立幾家投資公司。
那些投資公司，必然是單獨的商業系統，自負盈虧，跟銀行並沒有統屬上的關係。
那還是在市場好的時候，纔會有的選擇。
現在港島市場，面臨的就是經濟體系崩盤的危險。
所有銀行想的都是收縮經營，沒哪個銀行想着這個時候做聖人，要拿出鉅額資金出來救市。
這是資本的自私性。
他們從來不是某個發展奇蹟或者商業奇蹟的發動者。
而是順風順水時，跟着蹭油水。
只要發現危險，他們必然是第一個想着置身事外。
如果婁曉娥想着以一己之力，拯救港島股市樓市，那幾家大銀行，也不會借給她那麼多。
但婁曉娥這回的手段是陽謀，她先是大張旗鼓的宣傳自己在原油市場獲利頗豐。
讓港督府注意上了她。
等到港督跟她商量，讓她出來救市的時候，婁曉娥才提出了貸款。
這個款，並不是婁曉娥的面子，也不是婁曉娥的產業真值那麼多錢。
而是這筆貸款的擔保人是港府。
那些銀行，哪怕再不願意，在人家地頭上做生意，總要給港府三分薄面。
所以纔有了這次低息借貸。
當然，必然的監管手段肯定得有，至少婁曉娥這五億美刀，就跑不出港島，只能花在港島裡面。
這是相當重要的一個手段。
可以說，要是港島經濟在三五年之內沒有恢復，那麼倒楣的只有婁曉娥一個人。
港府，銀行，他們永遠不會虧本。港島，何氏商貿。
前臺漂亮文員蘇曼雲又送走了一個西裝筆挺，面色愁苦的中年商人。
以前這種大人物，根本就不會搭理蘇曼雲這樣的小人物。
但如今，那個老闆在上電梯後，還對着蘇曼雲揮手致意，口中連連道謝說：“蘇小姐留步，不用再送。
謝謝蘇小姐幫忙留出讓我見婁董的時間。
蘇小姐什麼時候有空，希望能賞光讓我作東請您吃頓便飯。”
面容精緻的蘇曼雲，微微前傾着她的天鵝頸，臉上職業化的微笑仍舊保持，聲音相當軟綿，帶着點夾子音說道：“郭先生慢走，這是我本職工作，不敢當郭先生如此厚愛。”
等到服務生拉上了電梯門，電梯緩緩下行，蘇曼雲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就收了起來。
鼻子裡面很不屑的發出一聲冷哼輕聲說道：“一個彎彎的土包子，還想請本小姐吃飯，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性。”
也難怪蘇曼雲瞧不起剛剛離開的那個郭先生。
現在整個市場大環境都是不行。
連港島那些大豪門，現在想要求見婁曉娥，都要通過她的電話預約。
可以說，蘇曼雲今年上半年見識過所有的港島大人物。
所以她還真不清楚，婁曉娥爲什麼要花費寶貴時間，會見一個已然破產的彎彎小商人。
“曼雲，進來把客人的茶杯收拾出去。”婁曉娥的辦公室門洞開，郭書苗精緻的臉蛋露了出來。
“哎，何小姐，我馬上過來。”蘇曼雲看到郭書苗呼喚她，立馬又轉換成了笑臉模樣，對着辦公室方向微微欠身，相當恭敬。
哪怕這個時候的郭書苗已經縮回了腦袋。
待得蘇曼雲再擡頭，眼見着房門緊閉，不由又搞怪的挺了挺胸，一臉得瑟。
她跟郭書苗比不了長相，但還是有勝過郭書苗的地方。
身爲她這樣的白領，也只能如此自我催眠了。
蘇曼雲的工資，在港島算是金領行業了，一個月一千多港幣。
相比於普通工薪階層兩三百的收入，已然是很高很高。
但她也清楚，她這個崗位，並不是她的纔能有多優秀，而只是因爲她跟着婁曉娥夠早，嘴巴夠嚴，所以婁曉娥照顧舊人而已。
蘇曼雲很感激婁曉娥，她能高中畢業，卻是拿着金領的工資，那是她的狗屎運，讓她初出社會，就遇到了婁曉娥這個貴人。
但她也“恨”婁曉娥。
婁曉娥實在發展的太快了，讓身爲前臺的蘇曼雲見識了太多的優秀人物。
以至於她現在都二十六了，卻還是一個能看上眼的對象都沒有。
真正優秀的人，看不上她這個只有高中畢業的前臺小妹。
普通的工薪階層，蘇曼雲又覺得委屈，不願意將就。
蘇曼雲嘆了口氣，卻是繼續優雅且僵直的往婁曉娥辦公室而去。
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卻是聽到裡面郭書苗的聲音說道：“嫂子，你還真能拒絕去約翰牛女王那授銜的誘惑啊？”
婁曉娥輕笑道：“那餡餅太大，我吃不下。
還是混一個普通的太平紳士就好。
再說，咱們現在立足港島，服務港島就好。
真要跟那邊牽扯的太深，萬一哪天兩邊對起來。
我該站哪邊？”
蘇曼雲明瞭，這是最近報紙上討論最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