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宋解放是規規矩矩的給宋屠戶磕了三個頭,梗嚥着說道:“爹,您永遠是我親爹,我媽我不怪她,我老子我也不怪他。
爺爺姑父姑母那邊,我自然更不怪。
但您養我小,我以後肯定也要養您老。
·····”
有孩子的這一番表態,自然是皆大歡喜。
反正那天,在肉聯廠招待所裡,何雨柱是看到了宋家父子,許家幾口,要麼就是抱頭痛哭,要麼就是抹眼淚的情況。
關鍵有了那一場“正名”,以後許富貴在電影院的一些資源,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用到宋解放身上了。
有何雨柱給兩家作證,誰也說不了閒話,在裡面挑不了事.
也就是那回給了宋家面子,就不能不給馬家面子。
人情世故,何雨柱討厭的人都離開了95號院,他也犯不着一輩子不回這個地方。
這也就是今天何雨柱跟劉婷過來的原因。
劉婷手裡提着兩個熱水壺,這是何家的賀禮。
這個年頭常規都是如此,別人結婚送禮,都是跟臉盆熱水瓶這些東西拼命。
這上面也是有說法的。
首先這些東西居家過日子都能用的上。
真要去店裡買,還需要工業券。
小兩口以及雙方父母存點工業券不容易,肯定是撿着急需的東西買。
比如說自行車,收音機,縫紉機啥的。
對於送禮的人來說,臉盆熱水瓶,卻又是最容易得到的東西。
稍微好點的廠子,過年過節福利當中,有時候也會碰到這兩樣。
當然,自然還有這個年頭不可或缺的被面。
馬家門口,三轉一響,全部擺在了大門口,引起客人的輪番稱讚。
自行車跟收音機都是馬家置辦的。
手錶是狗蛋領着媳婦去商場買的,上海牌,也是這個年頭最認可的手錶品牌。
而縫紉機是人姑娘家的陪嫁。
狗蛋這回找的媳婦,條件不錯。
也是在街道某家廠子裡當辦事員的。
據說女方父母在區裡是某單位領導。
狗蛋剛回四九城就分了房,這回把酒席辦在院子裡,也是他顧慮着馬三花妮的面子。
街道上面都沒什麼人來。
估計狗蛋私下裡還要置辦一兩桌,好招待他職場上的關係。
“何主任···”
何雨柱剛進後院,一片上來打招呼的,都是熱切的不得了。
其中許大茂肯定過來,劉海中這些老鄰居也是上來混了個臉熟,搞得像是何雨柱纔是那個新郎官一樣。
不過意外的也有,比如像是郭家,就是郭磊過來赴宴的。
這裡面自然有特殊情況。
“···我爹,自從我媽走後,身體也不行了,
我索性把他接到了我那邊去照顧,讓大丫頭搬來了這邊。
也該讓她學會獨立了。”郭磊現在的神色好了許多,說話聲音都高了三分。
“你確認不是讓大丫頭先把房子佔下來?”何雨柱促狹的在郭磊耳邊低語了一句。
郭磊也是毫不客氣的捶了何雨柱一下。
當然,他的老臉也是不可避免的紅了起來。
何雨柱這話雖然不怎麼道德,但卻是事實。
自從郭磊他媽走後,特別郭書苗小兩口那回弔喪的一番表演,直接斷了郭老頭的念想。 而郭磊則是趁熱打鐵,藉着孝順老人的名義,把他老子接了過去。
讓他初中畢業的大閨女,搬到了這邊。
這個看上去,好像有點自私。
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然,要是郭老頭走的時候,再來個臨終託孤。
讓郭磊把這邊房子讓給他那個馬上要出來的大侄,你讓郭磊咋辦?
只能趁着郭書苗當初留下的話語還熱乎,郭老頭還認那些話,趕緊把事情給辦了。
現在這邊房子的名字,在郭磊家姑娘的名下。
以後是給姑娘還是給兒子,都是肉爛在鍋裡,本該就是他家的。
其實郭磊對他那個大侄,也不是一點不關心。
這些年,光何雨柱知道的,要不是郭磊給他侄兒所在地的戰友打招呼。
一個因爲偷盜進去並且身體殘了的小年輕,得被裡面那些人欺負死。
郭磊只是暫時擺出一副不管不顧的模樣。
如果他那個侄兒出來後,能改邪歸正,認真做人,放下以前的貪婪跟自私。
那麼郭磊肯定也會伸手幫一把。
但讓郭磊無條件的供他老大一家吸血,他再也不會願意了。
父母在,兄弟姐妹爲家人。
父母要是不在了,兄弟姐妹可以是親,也可以是朋,自然也可以是陌生人。
一切都是將心比心的來往。
“挺好的,你丫要是早點這麼硬氣,那日子早就好了。”何雨柱拉着郭磊坐在角落閒話了起來。
至於送禮說祝福話語的事,自然有劉婷全權代理。
私事上面,劉婷纔是何家老大,何雨柱不過是跟着“家長”過來蹭飯的。
“人不就是這樣,不經歷一番,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清別人呢。
····上個月,去看退休的老主任,
老主任一番話把我罵醒了,他說他在位置上的時候,多少次想過把我往上提的。
但每次一聽到我一塌糊塗的家事,還有我那跟棉花一樣的性格,就把我拋在了腦後。”郭磊也是略帶感慨的答道,言語中的自嘲自不用說。
這玩意讓何雨柱也是沒法安慰他。
他雖然是重生者,卻是沒能力讓對方也重生。
所以郭磊失去的機會,永遠無法重頭再來。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等到我們到某一個年紀,突然明白了年輕時候犯下的錯誤。
已然沒法回頭了。
生命就是如此殘忍,總歸都是帶着一身的疲憊與後悔往前而行。
何雨柱輕笑兩聲,他上輩子還不如郭磊呢。
至少郭磊老了以後,還能跟後輩說說他當年在半島上熱血的事情。
而上輩子的傻柱,一點值得驕傲的事都沒有。
這就是差距。
“呦,師叔,您老人家怎麼來了。”一個肥頭大耳的人,突兀的出現在何雨柱面前。
腦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伙伕。
何雨柱看着對方也不由笑了出來,何雨柱說道:“王廚子,我可記得當初誰說過,以後再也不給95號掌勺的?
怎麼?您自己說出的話,連屁都不如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