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情上面,許大茂還是心軟了。
這種事怎麼說呢?還是要說到那個老套路,爲什麼原來民國時各個大帥徵兵都不願意用城市兵了?
太滑嘛!
都想着有好處就佔,不得罪人,見到拼命的事就躲,·····差不多就是如此而已。
像是許大茂聽到劉海中是爲了他那個大學生徒弟辦事,內心其實已然同意了。
要是當時劉海中不是掏出那個賬本,而是掏出菸酒,或者給點好處費,許大茂必然是想想辦法。
像是集體企業這個上面的事,其實有很多辦法,難的確是難,如果介紹小藍同學過去工作,然後小藍同學跑了,那麼給小藍開介紹信那個人,說不定也會倒黴。
這個是難的地方。
但如果,只是開個“路條”呢?
這個上面也就一張蓋章的介紹信,卻是沒有存根。
在這個年頭來說,想要查這種沒有存根的事情,是相當難辦的。
因爲路上不會重視,單位也不會重視,最後也就是一個不了了之。
而那種空白蓋章的東西,許大茂這邊,都不用去其他地方尋找,他自己就有好多張。
沒奈何,當初許大茂下鄉也需要那種“路條”。
有時候,需要臨時加班,比如原本安排的是一個公社,後來卻是需要去兩三個公社,這個上面就有所謂機動的說法了。
這也是小市民特性,總能找出一些漏洞來辦一些事情。
許大茂送走劉海中,就打着電話跟何雨柱吹牛,一番說法,就是說了剛纔他是如何收拾劉海中的,最後許大茂還獻媚的說了一聲道:“我跟劉海中要了幾副沈周的畫,到時候給您送過去。”
何雨柱一點遲疑都沒有,立馬回覆道:“沈周是誰?”
“啊?”許大茂呆滯了。
停了好一會,許大茂才結巴的問道:“你不是愛古畫麼?”
何雨柱笑道:“大茂,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找古畫,是因爲我閨女在學畫畫,是想着她臨摹。
有些畫面清楚的,她喜歡的,我就留着讓她學習學習。
其他的,都是被我引火了。”
坐在何雨柱對面畫豬頭的何媛,聽到何雨柱說到“閨女”這個詞,卻是擡頭對着何雨柱甜甜的笑了一下。
並且拿起邊上的橡皮,把豬頭身上的“爸···”這個字,用橡皮擦掉了,想了想,又寫了“平平”兩個字,算是給這個豬頭起了個名字。
何雨柱放下電話,摸摸下巴,卻是知道,自己有些習慣又要改了。
當領導的就這點不好,所謂的愛好,其實也就是漏洞。
你喜歡釣魚,下屬可能潛在池塘裡幫你掛鉤。
·····
這玩意不就這樣一回事麼?
何雨柱倒不是想着許大茂可能害他,但這種事情,總歸該注意還要注意的。
並且,等到改開那些東西值錢的時候,像這種別人送的東西,總會引起口舌的。
何雨柱看看在對面認真動筆的大閨女,不由好奇的問道:“媛媛,你們現在作業這麼多麼?”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何媛是五點多跟着何雨柱到的書房,也就是她寫作業寫了兩個小時了。
這玩意在後世正常,後世孩子寫到凌晨兩點的都有。
但在現在來說,老師佈置作業就是很稀奇的事情,寫兩個小時,那就更稀奇了。
何家其他幾個人,自從背了幾條“論語”,自覺夠用後,就不怎麼到書房學習了。
這也正常,就是何雨柱,要不是晚上爲了找個地方安靜一會,他也不會上書房當老學究。
很多事情都有誤會,就好像說秦始皇焚書坑儒一樣,冤枉了人家幾千年。
對於這個年頭,後世也有誤會。
像是現在大學停了,很多人的說法就那啥~“知識越多越……”
但其實是完全錯誤的。
前面還有一句~“路啥錯了……”
少幾個字,意思就完全不同。
其實對於鼓勵學習,上面是一直重視的。
何媛聽到何雨柱的詢問,先是慌亂的雙手掩着桌面的稿紙,然後想起來,這些畫豬頭,畫鴨子啥的,都是何雨柱教她的。
於是何媛鬆開了雙手,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在畫畫。”
何雨柱笑道:“我看看我姑娘畫了個啥?”
等看到何媛畫的豬頭,何雨柱整個人都麻了。
全家八口人,她畫了七張六口人。
其中她弟弟何平是畫了兩張,就她跟何雨柱兩個人沒畫。
其他人一人一張。
何雨柱苦着臉說道:“姑娘,你知道這樣容易捱揍不?”
何媛大眼睛巴眨巴眨,對着何雨柱笑得膩人,卻是乖巧的說道:“我說爸爸教我的。”
這癟犢子,沒法愉快的玩耍了。
何雨柱一把抄起閨女,沒好氣的把下巴對着閨女脖子上猛地蹭了兩下,卻是往外邊走邊說道:“睡覺,燈光不好,看書容易壞眼睛。”
何雨柱一直想着把地窖裡那些玩意給換個地方,他也不知道他收了多少東西。
反正沒打開的畫軸,估計有小百幅。
至於裡面是誰的作品,何雨柱也沒打開過。
但現在這個時候,就果子巷那邊的房子,何雨柱也是沒那個膽敢過去。
所以一直就是耽誤着。
不過今天,何雨柱算是警醒了,那些玩意必須要搞走。
既然許大茂能知道何雨柱喜歡這些東西,那麼就難免別人也會盯上何家。
總歸就是一時的貪心,需要花費很多的精力來彌補漏洞。
許大茂那邊不用說,他收到劉海中的東西后,就給了劉海中一張空白信紙,上面蓋着軋鋼廠宣傳科的大章。
眼見劉海中一副上當受騙的委屈樣,
許大茂卻是笑道:“老劉,這玩意大概你在外面沒少見。
別人就是用蘿蔔刻個章,也能弄出這玩意。
但東西與東西是不同的。
這東西你就是搞個上千張,你也不敢去用,用了一查就露餡。
可我手裡出來的,我說它是真的,就是真的。
哪怕你小徒弟拿着它去買火車票,也能買得到。
火車站就算打電話過來查,宣傳科也有人幫忙應付過去。
你這些破爛,換這封介紹信,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