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好”的時候，部長猶豫了一下，但是面子還是戰勝了良心。
俗話說，驢死不倒架，老毛子也好，花旗佬也好，總之他們都把這個理念貫徹到了極致。
臉？臉是什麼。
說實話，老毛子大力出奇跡和優秀的集成能力，在初期的客機上幾乎用不上，客機對經濟性要求太高，恰好，老毛子在這方面，比較拉垮。
對於部長的回答，利諾奇卡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在他看來，這是必然的事情，他也覺得南方同志好像在這方面不大行。
“好的，我明白了，部長先生。不過，南方同志對直升機的興趣非常大，他們同時也對直升機提出了新的要求。”
“新的要求？”部長轉頭問道。
“是的，他們想要購買更多的米-6直升機，以及我們還在研製中的V-8A直升機。”利諾奇卡道。
“米-6？這種重型直升機的使用代價很高昂，而且在大多數情況下是可以被中型直升機替代的，他們有這麼大需求？”部長覺得南方同志的選擇好像有些不明智。
“據說，他們有一些工程地點道路難以到達，他們想利用米-6吊運工程機械進去，這樣可以節省下修路的錢，或者降低道路級別。相比米-6的使用代價，道路明顯更貴一些。”我們在米-6的用途方面很是開誠佈公，有啥說啥。
“機械進去了，那建築材料呢？後期維護呢？”
“不知道，但是有部分工程類型設計得當的話，是可以就地取材的。”利諾奇卡在部長面前是手下，但是走出去已經算得上是高級官員，還是有自己的能力的。
部長點點頭：“嗯，他們和我們一樣，擁有幾乎世界上所有的地形。還有V-8A？他們已經在買卡-25了，現在又要V-8A，看來他們和花旗人一樣，對直升機非常看重。”
我們除了沒有峽灣之外，擁有世界上所有的地形地貌。嗯，一個很出名的、擁有峽灣地貌的國家，就在大洋洲，可惜當年老祖宗們過不去。
利諾奇卡點了點頭：“卡-25是軍艦上用的，V-8A是陸地上用的，看來南方同志的野心很大。”
無論如何，V-8A是很難用到船上的，哪怕是幾十年後我們有了兩棲攻擊艦，也依然是用的高盧人超黃蜂的發展型號。
“嗯……原則上我不反對向他們出售V-8A，但是這件事情，需要更高級別的許可，這種武器太新了。”部長對利諾奇卡道。
V-8A再怎麼先進，也只是一種運輸直升機，這讓它的敏感性下降到了非常低的程度，甚至可以說，在直覺反應裡，這東西的敏感性甚至不如全套卡-25反潛直升機來得高。
火箭炮是武器，但是火箭炮下面那臺卡車不是，大概就是這麼個邏輯。
唯一的問題是，這東西甚至都還沒定型，有點太新了。
“也許南方同志在南交陣和花旗人、南交趾的鬥爭中，看到了直升機的用途。”利諾奇卡道。
“我想，我們的同志也應該考慮將直升機用作一種戰術使用，而不只是簡簡單單的運輸工具。”
單純用於運輸和作爲戰術使用，意義是明顯不同的，對於這一點，花旗佬和79年之後的老毛子都深有感觸。
花旗佬的直升機在交趾掉得多，老毛子的在帝國墳場掉得多。
“行了，這件事情我都瞭解了，我會處理的。”
而差不多同時，花旗佬正在爲直升機的損失而頭疼。
“統領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一句，從61年開始介入交趾事務以來，我們已經損失了（刪除）接近200架直升機，以及大量直升機上人員，據統計，這些被擊落的直升機裡，大約有一半的機組人員和載員KIA。”一位軍事幕僚皺着眉頭，對花旗統領道。
要是高振東在這裡，恐怕會笑話他們，你們這纔到哪兒，你們損失的直升機數量是接近5000架，KIA概率倒是都差不多。
這也就是介入初期，而且還沒有大規模介入，所以兩年才200架不到。“接近200架？啊，我的加州、佛州、德州男孩兒們，我爲他們祈禱。損失的主要原因是什麼？你們有沒有統計？”
“東方人！”
“東方人？有證據表明他們也參戰了？”軍事幕僚的話讓花旗統領嚇了一大跳，這可是個徹底的壞消息，1953年到現在，可還不到10年時間，10年前發生了什麼，他非常清楚，難道又要重演？
就算花旗佬嘴再硬，可是高層花旗佬和下面的紅脖子可不一樣，他們有完善的消息渠道，而且有文化，也不是傻子。
“沒有……”可能是沒有想到統領的反應居然這麼大，軍事幕僚連忙解釋道：“不過我們直升機的損失除了少部分是被游擊隊在地面摧毀之外，大量是被東方人提供給交趾人的便攜防空導彈擊落的。”
“便攜防空導彈……這聽起來都不像是我們所知道的那個東方國度了。”花旗統領沉吟道：“那麼你們的建議是什麼？”
軍事幕僚拿出另外一份材料：“這是聯席會議的非正式討論文件，他們的建議，是擴大介入規模，豐富介入形式，爭取截斷北交趾與南交陣之間的地面運輸通路，阻止他們拿到足夠多的北方武器。給我們帶來麻煩的，不只是便攜防空導彈，還有火箭炮、火箭筒、甚至南交陣的每一支AK和SKS。”
不管我們叫什麼，反正花旗佬只認AK和SKS。
“擴大介入規模、豐富介入形式？他們爲什麼不直說擴大戰爭？這樣我們就需要投入更多的人力、更多的物資、更貴的武器……”花旗統領雖然志大才疏，但是這些事情他還是看得明白的，畢竟類似的遊說，他自己也不陌生，都一個廟裡的和尚。
“不不不，統領先生，這只是扭轉交趾形勢，穩固我們的陣營盟友現狀的必要手段。想要獲得什麼，就必須付出代價，不是麼？”軍事幕僚建議道。從現實的角度來說，他的話其實沒什麼毛病，只是當代價大到不可承受時，就值得商榷。
“不，這件事情我需要想想。或者，我們是不是可以考慮從這個泥潭裡面把腿拔出來？那是交趾人的事情，不是我們的事情。”花旗統領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對。
讓我們的士兵大規模的去爲交趾人賣命？這爹當得也太憋屈了，當年運輸大隊長雖然打得差，可好歹人家是自己從頭打到尾的，而後面這些一個個的，一個比一個垃圾。
那怎麼行？那還怎麼推銷……推銷陣營的理念……
軍事幕僚忍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話，依然在規勸自己的統領：“統領先生，我想，這會不會讓白熊認爲我們軟弱退縮？而且這樣的話，合圍東方人的第一道鐵鏈將在鐵鏈的根部中斷。”
統領卻搖了搖頭：“如果是圍堵白熊，我將非常樂意投入任何代價，但是爲了東方人，不值得，他們的地位沒有那麼重要。而對白熊的合圍，我們已經通過歐洲還有東亞的倭、棒兩國基本完成了，我不認爲花費如此巨大的代價在東方人身上是值得的。”
軍事幕僚人都麻了，別人想你添幾個菜，你不但不添，還想把鍋都端走？
“統領先生，東方人的發展潛力非常巨大，貿然放棄交趾，是不明智的。”他在試圖做出最後的努力，這個“最後”，包含了好幾方面的含義。
統領似乎也意識到話不能說得這麼生硬，他臉上浮起了笑容：“好的，我的將軍先生，我會慎重考慮這件事情。現在我們換輕鬆一點的話題吧，比如……記者馬上要來給我和我的女兒以及她的小馬拍照……”
作爲上古頂流網紅，花旗大統領在打造人設這一塊是做得相當到位和深入，報紙上常常能看見他家人在懷特廳的親民日常，這就和明星街拍一樣，看起來是無意拍到的，實際上背後的彎彎繞繞懂的都懂。
幕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好吧我的統領先生，我希望你一定要慎重、深入的考慮這件事情。”
花旗統領有些心不在焉的揮了揮手，表示明白了，然後看向了被打開的辦公室門，伸出了雙手：“我的小天使，你終於來了……”
幕僚回過頭，深深的看了懷特廳的這個辦公室一眼。
——
高振東並不知道自己扇一扇小翅膀，給花旗佬帶來了多少麻煩，就算知道了，他也只會高興。
他正在接待防工委過來的同志，這批同志是過來取資料的，就是高振東以MIL-STD-1553B爲藍本，編制的軍用裝備數據總線標準初稿。
手上拿着輕如鴻毛的軟盤，防工委的同志將其鎖進一個厚實的箱子，向高振東敬了一個禮，轉身離開。
高振東轉身剛坐下，電話鈴響了。
接起電話，聽見對方聲音，高振東有些懵，你們的人不是剛走麼，怎麼又打電話過來？
“振東同志，你馬上來委裡一下，有個小事想諮詢一下。”防工委領導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