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算是毛熊的預警機，也完全沒有對抗地面雜波的能力，當然，我們也沒有。你現在還能看到我們的攻擊編隊麼？”
此時，對於毛熊和花旗佬來說，在預警機上的雷達都沒有下視能力，如果是在海面還好一點，但是面對山區的低空飛機，他們兩屬於是大哥別說二哥——兩個都差不多，沒有任何辦法。
花旗佬預警機獲得可靠的下視能力，已經是70年代中後期的事情了。
所以此時已經進入低空突防狀態的編隊，硬生生就被淹沒在地面雜波之中，消失無蹤。
自己這邊看不到，Hawkeye-1上的情報主管相信對方也同樣看不到，哪怕對方是毛熊假扮的也看不到。
“對了，將這件事情通知滾木編隊。”情報主管下令。雖然看不到，但是該通知還是要通知的。
不出他所料，滾木編隊除了回覆一句“Roger”之外，沒有任何額外的行動。
此時，在北交趾北部區域空中繞圈子的，正是昨天才趕到海角市水上飛機基地的鷹眼2，他們在和電子指揮小組的同志們合練了一個下午之後，今天就已經來到了戰場上。
這個電子指揮組來自那幾架圖-4特，擁有豐富的相關戰鬥經驗，但是在別-6上，還是第一次。
他們沒有發現遠方的SF-1，倒不是因爲他們經驗不足，而是鷹眼2機頭裝的雷達，是試驗用的戰鬥機雷達，口徑和功率相比SF-1專用的預警雷達，要小得多。
所以當SF-1在150公里外發現他，以及他的兩位帶刀侍衛的時候，他們壓根就沒有發現SF-1。
不過沒發現SF-1，不等於他們看不見別的東西。
此時的鷹眼2上面，部分同志還處在第一次真正參加實戰的興奮中。不是電子指揮組，他們在圖-4特上幹過不少類似的工作了，而是別-6機組。
對於別-6機組來說，他們剛換裝別-6，就被改裝成了雷達驗證機，在這之後一直在進行雷達測試工作，巡邏和作戰，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而且這還是出來作戰，就更興奮了。
不過現在機組只需要考慮駕駛飛機就好，而電子指揮組的同志們要考慮的就多了。
“機頭向南的時間段裡，你們一定要密切注意空中的動向，尤其是低空，要重點關注。”指揮組長對雷達操作手和空中指揮員道。
自從上一次突襲海坊港的事件發生後，北交趾也加強了對西線的空情監視，只是對於低空突防的目標，他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甚至可以說，鷹眼2只需要關注低空目標就好。
“明白！”雷達操作手和空中指揮員道。
此時，花旗佬的110多架作戰飛機，正在低空，依着地勢，向前突擊，距離進入北交趾已經不太遠了。
鷹眼2上面，雷達操作手突然驚呼了一聲。
“低空目標！有……臥槽，有好多啊！”
此時的雷達屏幕上，逐漸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光點，雖然有些閃爍不定，但是卻異常的清楚。
指揮組長的精神馬上就起來了：“數量、距離、方位、高度！”
嘿，還真沒想到，剛上崗，就釣到了大魚！
同時，他也在心裡感嘆，這個新式雷達，那是真好啊，低空目標以前的圖-4特發現是比較困難的。
“數量很多，數十架，甚至可能上百！距離70公里，高度300米，方向東北。”雷達操作手一一道來。100多架飛機，雖然不是全部都探測到，但還是太難數了。
“好！抓住他們了！”指揮組長捏緊了拳頭：“分發數據，調……算了，分發數據！”
調不了一點，除了身邊的兩架護航戰鬥機之外，鷹眼2調動不了任何部隊，這畢竟不是在家裡，他們能做的，只是將數據分發出去。
和他一樣，空中指揮員有些意興闌珊，沒勁，他按下按鈕，將情報分發了出去。
北交趾某指揮所，一位我們的同志拿起一張紙，交給了在身邊的北交趾聯絡員。
“最新情報，有空襲！”
北交趾聯絡員不敢怠慢，拿起情報就衝向了旁邊的指揮所。
北方的同志裝備好先進啊，他一邊走一邊想。
指揮所裡的北交趾指揮員拿起情報，迅速在地圖和一本表格上查找起來。
他在找這些敵機經過的路線上，有哪些自己的地面部隊，老大哥剛剛爲自己這邊帶來了新戰法，沒想到這就能用上了。
另外一位交趾人則是拿起電臺，開始聯絡他們的空軍。
可能有上百架敵機，這個數量已經很龐大了。
此時，滾木攻擊編隊依然在低空高速突防，已經進入交趾的領空範圍，這讓滾木編隊的各帶隊長機心情開始有些緊張。
這麼龐大的編隊，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位長機。“進入交趾領空，夥計們，現在我們要小心了。打開電子干擾。”
自從我們以各種方式擊落多架當歸省黑飛鼠中隊飛機之後，對導彈的電子干擾這件事情就被花旗佬重視了起來，針對S-75及S-125，他們研究了電子干擾裝置。
至於這些導彈的雷達特徵他們是怎麼知道的，這就是以一個複雜的故事，他們也有電子偵察機，而且，在盧比揚卡把西方滲透成篩子的同時，蘭利中心、西敏教堂大街的人同樣將經助會國家滲透成了漁網，包括毛熊在內。
不過這裡面沒有漢斯佬什麼事，他們比高盧人的還拉垮，自從S2的阿勃維爾開始，漢斯佬的情報部門就略顯抽象。
看着電子干擾裝置閃爍的紅燈，各編隊長機的心情略顯安定。有沒有用不知道，至少心理上是個安慰。
就在編隊向前豬突猛進的時候，突然，天空中幾道閃光亮起。
“轟！！！”
“轟！！！”
“轟！！！”
“……”
幾架飛機在空中當場就冒起了了煙，迅速向下墜落，過低的高度，甚至讓部分被擊中飛機連座椅都沒彈射出來，就觸地轟然爆炸。
而此時翠綠的密林中，仍然在不停的升起一枚枚細長小巧的導彈。
“敵襲！”
“導彈！”
“爬升！爬升！”
“跳傘！跳傘！”
“紅外誘餌！拋紅外誘餌！”
“……”
一時間，整個編隊的戰術通信頻道中一片混亂，牛鬼蛇神羣魔亂舞。
整個編隊就像受驚的綠頭大蒼蠅一樣，“嗡”的一聲炸開來。
主要是這個襲擊太過突然，除了雷達防空導彈之外，花旗人知道北交趾人手上還有東方人提供的便攜防空導彈，但是這種裝備對北交趾來說比較珍貴，而且射程有限，按照正常的部署，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多同時發起集中打擊。
而這一路上，除了正常的掃描報警之外，從來沒有響起過任何一次跟蹤報警，這讓花旗編隊完全放鬆了警惕，再說了，電子干擾不還開着嘛。
但是好像這個電子干擾沒有什麼作用，從地上看去，最少有一半以上的導彈命中了目標，僅僅是這一波，前前後後就擊落了7架花旗戰機。
這就是高振東的損招——集中局部火力重創敵人。
道理也很簡單，向西線靠南部署一定數量的便攜防空導彈集團，這些山區正經防空導彈的確進不來，但是便攜導彈卻沒問題。
一旦在空中的脈衝PD雷達發現了低空突防的敵機，馬上安排就近的便攜防空導彈集團準備打擊。
便攜防空導彈這玩意有準備和沒準備，作戰效率一個天一個地，以便攜防空導彈的射程和瞄準過程來說，如果沒有準備，那麼面對固定翼飛機，幾乎是根本來不及反應敵機就已經衝出了射程，但是有準備，預先向來敵方向預瞄的話，那就從容得多。
而便攜防空導彈本來射高不高，對於不處在低空攻擊狀態的固定翼飛機效能有限，但是對於低空突防的戰鬥機來說，卻是夠夠的，300米，連便攜防空彈射高的1/3都不到，正好是防空彈作戰效能最高的一個高度。
最重要的一點是，作爲當前世界上僅有的2款能打迎頭的便攜防空彈，長纓-62E有足夠長的攻擊窗口。
對了，另外一款能打迎頭的是長纓-62。
用當時防工委領導聽見高振東這辦法的時候開的玩笑來說，就是打不掉也嚇掉，還別說，就在剛纔的打擊中，還真有被嚇掉的。
正所謂成也低空敗也低空，躲導彈就要做大機動，而在這個高度上做大機動，無疑是有些墳頭蹦迪的味道了。
至於說萬一部署的便攜防空導彈都不在敵人的攻擊線路上怎麼辦？過去了就過去了唄，前面還有戰鬥機嘛不是。
只要我們能發現花旗飛機並及時通知交趾，那花旗佬的攻擊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已經衝過了便攜防空導彈陣地的花旗編隊，在驚魂未定中重新組織。
而後續通過的飛機，依然在躲避着地面上升起的一條又一條火龍，此時倒是好多了，畢竟後面的飛機看到了前面飛機的窘境，天空中導彈與熱焰彈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