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很放鬆，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了，上一次四枚炸彈報銷差不多一個營的那種炸彈，是對人員的殺傷彈，對坦克效果有限，從傷員身體裡取出來的彈片和鋼珠證明了這一點。
花旗佬的M-4在S2裡再怎麼被詬病，但是有兩點是不可否認的，一是這貨產量的確不小，二是這東西還是真正的坦克。
“不用擔心，大型炸彈對我們的隊形用處不大，那種集束人員殺傷彈對坦克並沒有很好的效果。”髒三西線裝甲團的團長在電臺裡和副團長扯閒篇。
“我知道，可是東大人既然能做出針對人員的集束炸彈，那他們是不是也能做出威脅坦克的集束炸彈來？”副團長還是有些擔心。
“呃……”團長沉默良久，纔開口道：“不可能，想要範圍殺傷，威力就不夠，威力足夠對坦克產生影響的武器，數量和覆蓋很難做到足夠精確。不要懼怕俯衝轟炸，我們有高射機槍，在山谷裡，它還是能發揮一些作用的。”
“希望如你所說，不過東大人到現在都沒有對我們發起攻擊，也許他們是真的沒有發現我們，或者對我們毫無辦法。”
正在討論的兩人，並不知道數十公里的身後，那座大橋已經在橋頭防空和守備部隊的衆目睽睽之下，在幾聲連續的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斷橋不是針對他們的，而是針對山南西段的所有敵人。
“我不是針對誰，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都將成爲垃圾。”某大師兄如是說。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髒三橋頭部隊，一鬨而散。
不跑不行，鬼知道後面是不是幾顆魔鬼炸彈尾隨而來？
不過我們的興趣，明顯不在這些零零星星的小角色身上，空中打擊是要花錢的，打他們性價比實在是不高。
此時距離他們不到100公里的空中，一架掛滿了6枚500kg炸彈的圖-16正在兩架戰鬥機的護衛下，飛速的向他們接近。而更高的空中，一架圖-4特正在熱成像通道里盯着山谷裡這個敵人的坦克團。
距離有些遠，可見光通道看不大清，但是熱成像通道里，坦克的發動機亮得跟燈泡一樣，這種山路，把坦克放在拖車上轉移是明顯不現實的，髒三隻好直接消耗坦克所剩不多的摩托小時，S2的軍剩物資，還要什麼自行車？
至於史密斯專員往花旗佬政府裡報的是什麼東西，天知道，誰會查這東西？背後八槍自殺見識過沒？
髒三也無所謂，不要錢的，不要白不要。唯一沒考慮的就是舊坦克雖然是白來的，但是上面的坦克手可不是。
在情況不緊急的時候，寧可把人放着也不啓封舊武器，原因就在這裡，與其用啓封后極不可靠的老舊武器徒勞的消耗有經驗的操作手，還不如等着新武器生產出來。
畢竟封存的武器可不是拿出來撣撣灰就能用的，能不能用都還兩說。
在對操作人員的使用上，S2的花旗佬的確是有東西的，他們的大部分王牌飛行員並不是放在戰場上大把消耗，而是很快就放到後方去訓練新手去了。
不過漢斯佬和小鬼子想學這招也學不來，裝備還有，人沒了。
圖-4特上的同志看着像是螞蟻一般爬行的敵人，很快編了一條戰術情報發了出去。
圖-16上，通信員擡起頭來，向機長和武器操作手通報。
“貓頭鷹02發來情報，敵裝甲部隊正以25公里每小時的速度，沿XXXX河谷向西前進，首車方位XXXX，尾車方位XXXX。”
髒三一個坦克團大約是45輛坦克，加上其他後勤支援車輛，在河谷裡形成了一條蜿蜒數公里的長蛇。
還別說，對這長蛇想要打，還真不容易打出好效果來，一條線，太細了，非常講究攻擊線路，但是遠程布撒器是沒有航路規劃能力的，這對簡易慣導來說要求太高了。
而且以布撒器的布撒速度來說，太長的線型敵人，怎麼規劃航路都有點划不來。
再新式的武器，也只是提供一些更多的可能性，不可能完美適應任何情況，總是有它的缺陷的，還得看怎麼用，沒有什麼東西能包打天下。
“再等等，從地圖上看，前方河流平緩處有一片開闊河灘，臨近中午，他們不可能不休息吃飯。”機長看了看地圖，又看了看時間，決定等一等。
對於直接自行機動的裝甲部隊來說，長時間行駛人和機器都扛不住。
機器容易過熱出故障，而人則是很難承受坦克前進時的惡劣環境，顛簸、振動、高熱、噪聲，時間長了鐵打的都扛不住。
打個衝鋒沒問題，但是長途機動就有點要命。
圖-16的機長很是耐心，大爺我油多着呢！我能連續飛幾個小時，坦克可能連續跑幾個小時，但是坦克連續跑幾個小時不太可能。
反倒是兩架護航戰鬥機扛不住了，和這位大爺比持久，比不過，他們呼叫了另外兩架戰鬥機趕過來護航。
圖-16的機長判斷非常準確，不久後，同樣是空中耐久王的圖-4特在電臺裡呼叫。
“敵人已經於一處開闊河灘開始集結，疑似休息用餐，座標已發送至你處。”
如果只是休息，那可能一字長蛇就地停車，但是要吃飯的話，還是集結一下比較方便，反正有條件，這樣不用跑好幾公里去領一份飯菜，高原上就這幾公里走下來，吃頓飯跟沒吃似的。
“貓頭鷹02，等他們集結完畢之後通知我。”圖-16的機長向圖-4特喊話。
“武器上電，裝定座標。”他向武器操作手喊道。
武器操作手結合地圖和貓頭鷹02發過來的座標，裝定炸彈的座標，這片開闊地有大約1.5公里*0.9公里的樣子，停車倒是挺方便的，當然，規劃打擊區域也方便。
裝定好武器諸元，武器操作手和機長開始溝通進入打擊的航線，這裡是山區，對於精確制導武器來說，有一條好的打擊航線對武器的正常飛行更加有利，尤其是敵人集結地是一塊東西向的長條狀的時候。
圖-16這頭在有條不紊的準備發起攻擊，髒三這頭也很積極，吃飯不積極，腦殼有問題，他們列隊集結的速度超快的。
“敵人已經集結完畢。”貓頭鷹02的聲音從電臺裡傳來，這事兒用說的比發消息快多了。
“明白。”圖-16的機長回覆了一句，然後在機內通話器裡招呼武器操作手：“準備發起攻擊，我先進入攻擊航線。”
細長的圖-16在空中緩緩轉向，進入了提前規劃好的攻擊航線。
他們要儘快完成攻擊，趁敵人的發動機還都熱着。
“距離目標區50公里……”
“30公里……”
“20公里，投彈！”
現在在這一片區域，已經完全沒有了敵人空中力量的蹤影，圖-16並沒有使用遠程布撒器的最大射程，而是抵近到了20公里才發射，既讓敵人無法發現，又儘量減小簡易慣導的累積誤差。
此時他們已經飛到了敵人的一些分散陣地上空，雖然飛行高度很高，敵人也沒法透過厚厚的雲層看到他們，但是隱隱約約的發動機聲音還是被敵人聽見了。
地上的敵人很恐懼，不知道東大又是來打誰的。
不過這一次，和這些小蝦米都沒什麼關係。
圖-16這次是下足了本錢，前前後後扔了6枚布撒器出去，然後呼朋喚友，與護航的兩架戰-6改一道揚長而去。
剩下的事情，交給戰友了，反正就是觀察觀察效果，這事兒貓頭鷹更在行。
剛剛跳下坦克，正在乘涼的髒三坦克兵靠在坦克邊上，一邊抽着煙，一邊看着正在做飯的伙伕們，嘴裡還在抱怨：“快一點快一點。”
是的，哪怕是十一月的高原，從坦克裡鑽出來也是要乘會兒涼的，坦克裡太熱了！
就在髒三們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的時候，幾名負責警戒的髒三士兵突然看着東方的天空，驚恐的大叫起來。
“魔鬼炸彈！魔鬼炸彈！”
天空中幾個黑色的小點飛速襲來，在白色的雲層之下，顯得有些明顯。
敵人西線坦克團頓時就炸了鍋，魔鬼炸彈長什麼樣他們沒見過，但是被這種炸彈炸過的人長什麼樣，他們實在是太清楚了。
好在他們也不傻，怕什麼，我們這是坦克！不是任人欺負的步兵。
“進坦克！進坦克！”
所有的人想法都差不多，只要進了坦克，一切就好辦了，破片和鋼珠是打不穿坦克的厚重裝甲的，雖然M-4的裝甲也不算太厚重，應付這種威脅倒是完全沒問題。
一時間全場大亂，別說坦克兵，就連不是坦克兵的敵人，也在想辦法往坦克裡鑽。
“讓開！”
“混蛋，這是我的坦克！”
“滾！你這個不可接觸者！”
“……”
有的坦克裡，硬是擠進去了超出載員的人，甚至有的坦克艙蓋都沒關上，兩隻腳從艙門裡伸出來，亂舞着指向天空。
一名在河邊撇大條的髒三坦克兵，迷茫的看着不遠處的坦克，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