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你難道還執迷不悟嗎?顧澈和高雅瀾早就不清不白了,他們因爲情殺又有什麼奇怪的呢,”陸松仁撫着喬依然臉上和額頭上的傷勢,他咬着牙說,“我會讓他們加倍還回來的。”
呵呵。
這個答案還真可笑,顧澈和高雅瀾壓根就什麼事都沒有。
還情殺,他真不怕他的謊話沒有人信。
高雅瀾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威脅自殺這套壓根就不能得到顧澈。
喬依然不回答,她心情低落,氣若游絲地對陸松仁說,“我一整天沒吃飯了,去吃飯吧。”
她不讓陸松仁開車,堅持着自己開車。
一路上陸松仁一刻也沒閒着,不停逼問着,“他們就那樣把小毅給霸佔了嗎?那是你辛辛苦苦生的孩子,我不會讓他們分離你們母子的。”
喬依然望着那越來越蕭條的公路了,她艱難地吐出一句,“慈父上身了嗎?爲什麼就不能讓我和阿澈好好在一起,就不能讓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地生活,爲什麼?”
“依然,你們壓根就是不適合,爸爸也是爲了你好,”陸松仁一邊說着,就一邊跟阿黃打了電話,“找幾個人去把小毅給我搶回來。”
“搶?”
果真是個土匪性格的人。
“顧毅是我放棄了撫養權,你們這樣去搶是犯法的,”喬依然爭搶着他的電話,不讓他繼續打電話了。
原本繞着筆直線路走的車子,現在已經變成了弧形了。
眼見着車子都要撞到了樹上,但喬依然孑然不顧方向盤了,她用雙手去搶着手機。
頓時,陸松仁就把她給推回了座位,他命令着喬依然,手上也在不停轉動着方向盤,“剎車,降速。”
眼眸中已經堅定了某種信念的喬依然,在動盪的車廂裡,她是一點也不害怕了。
因爲,始作俑者就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喬依然不降速,反而把油門死勁地踩到底了,她還扯着方向盤亂撞。
“依然,你是不是瘋了,你再瘋下去,我們都會死的,你捨得小毅嗎?”陸松仁來不及看喬依然臉上是什麼表情。
他一邊緊急地打着方向盤,又一邊把腿伸到喬依然那邊擠走她。
這黑漆漆的路上,沒有路燈,路況也不怎麼好,地上像是有無數的小石頭一樣。
車子就像是離玄之箭一樣飛出去了,車尾都已經上翹了起來。
那些樹枝一下下像鞭炮聲打在了車上。
“哈哈,我沒瘋,我要跟你同歸於盡,這樣你就能放過阿澈了,”喬依然痛苦地笑着。
阿澈,顧毅,你們會記得曾經有個叫喬依然的女人嗎?
當陸松仁回頭的時候,就看了喬依然手上拿着打火機跟一小罐汽油。
幾分鐘後,“嘭”地一聲巨響,這條荒蕪的小路上就冒起了熊熊大火,黑煙朝上空不斷蔓延着。
————
顧澈的藥效醒了之後,他望着他的手腳被扣在病牀上了,掙扎過,吶喊過。
然而都沒有用。
他很疲倦,眼皮子都在打架了,只要一睡着一下,他就會猛然驚醒。
夢裡全是他媽媽慘死的時候,那場大火被撲滅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很奇怪,那場大火的場景重現的時候,他腦海竟然也浮現了正對着他微笑的喬依然。
他不敢睡了,更不敢閉眼了,然而回憶和陸松仁所說的話不停在腦海裡迴盪着。
按響了護士鈴,賴柏海檢查了一遍他的身體,又給他餵了水,這才問,“想吃什麼?”
“放開我,我要出去,”顧澈此時腦子裡已經從亂變得開始有某種頭緒了,“你們放心,我不會讓陸松仁的奸計得逞,我要讓他活着受煎熬。”
他那眯起的眼眸裡全是不甘心,還有某種胸有成竹的篤定。
這樣的顧澈是正常的顧澈,賴柏海讓方睿霖進來了。
“你有什麼打算,”方睿霖一邊打開了鎖着顧澈的手銬,一邊思慮着有些事情要不要告訴他。
“我要讓陸松仁輸了這輩子都爬不起來,”顧澈活動着手腕的關節,他深邃的眼眸裡算計着某種晦暗不明的東西,“他這次陷害我,無非就是讓我不能跟石油大王簽約。我也不會讓他去得成功,我手上可是還有着……”
方睿霖拍了拍顧澈的肩膀,又注視着他那滿盤報復計劃的樣子,“不必了,他剛出了車禍,正在搶救中,大面積燒傷。”
“車禍?爺爺做的,還是你們做的?誰做的?”
顧澈有些意外,但只要一想,就能知道了。
他爺爺曾經都想做掉陸松仁,製造一場車禍,也並不奇怪了。
至於誰做的,方睿霖沒有做聲,有些事這個階段的他不接受會更好點。
方睿霖迴避了這個問題,便把筆記本電腦遞給了顧澈,“一大堆連鎖反應,有幾個大項目需要重新佈局了,海乾和DL的股價下跌嚴重。”
無數的工作壓着他,讓他不得不在原地就開始了佈置各種應對方案。
在病房外愧疚地痛哭不止的沈博文,被方睿霖給拖走了,“你現在進去告訴阿澈,你道歉,只會讓你自己心裡好過。”
“我真的沒想過依然會這麼做,我對不起她,”沈博文哪裡想得到那個膽小的女人,竟然在車裡點燃了汽油瓶。
“你給我閉嘴,”方睿霖閉眼扶着額頭,死死拉着沈博文,“阿澈知道他媽媽真實死因的時候,就失控了,他還能去找陸松仁報仇。現在呢,依然……”
堅強的方睿霖也低下了頭哽咽了起來。
小小的女人,怎麼會做出那麼激烈的事情。
顧澈正想找方睿霖商量一下選擇停盤的事情,他聽着這邊的聲響,就跟過來了,也就聽到了這些。
“依然她怎麼了,”顧澈也奇怪了,他這麼長時間不回家,喬依然竟然不來找他,也不來看望她。
“撲騰”醫生,沈博文跪了下去,“是我害死了依然,我讓她想辦法拖住陸松仁,不讓他搶了你的合約。哪知道她就……”
站在一旁的方睿霖,轉了個身,只留着背影給他們,捂着嘴,艱難說着,“車毀人亡,汽油瓶引爆了汽車,陸松仁被大面積燒傷,而依然則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她死了嗎,”顧澈拎起痛哭的沈博文,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作者題外話】:寶寶們,寫這張的時候,果汁是邊寫邊哭的。原計劃是沒打算讓依然做這些事的,但是我又覺得她不會坐以待斃什麼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