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城西竹林

這個城市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走了一個多小時纔看見城西的城門,在城門口已隱約能看見那片竹林了,在此之前我來到城門口的一個包子攤,拿了些包子,雖說我不相信這是什麼鬼怪地方,但我還是隻拿了菜包子,還是因爲自己的心裡沒什麼底,總想到千尋的父母變成豬而後給神仙們吃的場景,一想到這裡,原本的擁有的信念此刻就像快沒電的手電筒變得弱了起來。

“呀?”身後傳來一個很奇怪的聲音,“怎麼這兩天新人那麼多呀,昨天一個今天怎麼又一個啊?哈哈哈”是一個尖聲的女人的聲音,不過她的笑聲可真難聽。

我轉過身,面前站着一男一女,和風差不多,都穿着長衫,不過男的長地很怪異,就像周扒皮,一副欠扁的樣子,輸了個羊角辮,女的很漂亮,渾身充滿着妖媚的氣息,我想男人大概會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吧,我慌忙說:“我會給錢的,我不白拿。”

“喲赫赫,瞧這小丫頭多有趣啊。”女人伸出她的芊芊玉手在我臉上擰着,真受不了,以爲我是孩子啊。

“是啊,哈哈哈,好久沒來個活人了,這下一來就是兩,太好了喲。”男人奸詐地笑着,他的話使我嚇出一身冷汗,什麼叫沒活人來,難道這地方……?伊~~~~~想起來就恐怖。

“你放心,這包子不要錢的。”女人終於拿開了手,“反正也是無本的買賣。”

我聽了她的話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什麼叫無本生意,難道?難道真的是人肉……?忽然覺得胃裡面一陣噁心。

“瞧你把她嚇的。”男人看着我嚇地面無血色,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

“是你長地難看才把她嚇到的,哼!”女人也不甘示弱,“小姑娘,你說,是誰嚇到你的?”

“我,我,”其實在我看來是他們兩個嚇我的,不過現在我忽然覺得好笑,難道是這些人在這裡待久了,腦子進水了?連這個都爭。

“你看,你都把人家嚇地說不出話了吧。”男人開始調笑着。

“明明就是你,哼,你這個三角眼。”兩個人開始爭執起來,我覺得該是逃跑的時候了,這兩個人看上去都挺不好惹的,於是拿起包子悄悄閃過他們向城門跑去。邊跑我邊往後瞧,那兩個人依舊在那裡爭執,好滑稽,忽然,我看見他們的身上也有腰牌,男的上面刻着山字,而女的上面刻着澤字,一陰一陽真是有的吵吵了,一陰一陽?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八卦中蘊藏着陰陽的平衡,難怪盈盈說是四男四女了。

一路狂奔終於來到了竹林,這片竹林長勢非常好翠綠悠長,隨風搖擺,傳來充滿蠱惑的“唦唦”聲。看見竹林,我彷彿看見了希望,看來我就快找到出口了。

安吉的竹林是出了名的,不過我現在覺得,這片竹林比安吉的竹海還要唯美,一眼望去,綠色一片,望不到盡頭,置身其中,宛如走進了一個竹子的迷宮,再加上竹子發出的鬼魅般的聲音,更使人覺得身處奇境,我忽然想起《十面埋伏》中,竹林中忽然出現了一羣武士,領頭的一擡頭,竟然十宋丹丹,真是讓人噴飯,雖然她演技的確很好,可是我總是一看見她就想笑,本來應該嚴肅的氣氛一下子蕩然無存了。現在我也是如此,想想丹丹,心裡對這片竹林的恐懼減輕了不少。

走了不一會,一片空地出現在我的眼前,空地的周圍依然是那片深似海的竹林,空地上佇立着一座精緻的竹屋,應該就是那個老頭的住所了。

我開始向那間竹屋跑去,可是忽然發現,原來竹屋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近,空地還是離我還是有一段距離,我停下腳步,心中充滿疑惑,竹屋近在眼前,可是就那麼段看似只有50米的距離,我卻跑了那麼久還是沒有到達呢?

這裡一定有古怪,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我想到一件我不敢去想的事情,那就是老人們所說的“鬼擋牆”,一股寒氣從腳底竄起流過我的全身,風突然停住了,竹林恢復了寂靜,不,是死一般的寂靜,一縷煙霧忽然從我腳下的落葉中冒起,接着,邊上又是一股,那裡又是一股,瞬間,無數股煙霧從地上厚厚的落葉中冒起,是瘴氣,但又好像不是,因爲我沒有暈眩中毒的症狀,很快,整個竹林被煙霧所籠罩,那間竹屋也隱沒在這片不知名的煙霧中。

現在的情形我想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詭異,是的,詭異的氣氛現在正向潮水般向我涌來,我開始不停地冒着冷汗,頭皮也開始發麻,這隻有真正害怕時纔會出現,以前我還笑話別人頭皮怎麼會發麻,沒想到,今天,在這片詭異的竹林中,我竟然會感到害怕,以後告訴別人,比人一定會笑到大牙吧。

霧氣開始越來越濃,能見度極具下降,甚至不足一米,我站在這個白茫茫的世界裡不知所措,心跳開始加速,越來越沉重,沉重地喘不過氣來,“嘣!嘣!嘣!”心臟吃力地、收縮着,突然一聲尖叫從深處傳來,“啊,誰?”沒有人回答我。

我開始在原地轉着圈,努力地保持鎮定,突然一個黑影從我眼前掠過:“誰?究竟是誰?”我大喊着,可是依舊沒人回答我。怎麼辦,該怎麼辦,究竟是該呆在原地,還是跑,去尋找出路,我抱着身邊唯一能看見的竹子,手心的汗水從竹子上滑下。

突然,我的後背被一個重物撞了一下,我當時就嚇地跳了起來:“誰?你是誰?別再裝神弄鬼了!”我的手開始在空中揮舞。忽然,我感覺到我的手掃到了一樣毛茸茸的東西,我慌忙把手縮了回來,引起一陣戰慄:“誰?出來,快出來!”我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就在這時,怪異的尖笑聲從四面八方穿來,似乎有很多人,天哪,該不是食人族吧,我慌亂地用手在前面掃着,腿變地異常沉重,每向前邁出一步都變地艱辛無力,終於,我又碰到一跟竹子,現在,柱子就彷彿是我的救命稻草,給我帶來唯一的安全感,我死命的抓着柱子,身體癱瘓在地上,不知何時,淚水已流滿臉頰。“救命——救命——。”我大叫着,可是卻淹沒在那一片尖唳中。

忽然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從我臉上掃過,我從淚水的朦朧間,隱約看見那是一個黑黑的拖着長毛的圓球,接着,有無數的原球在我眼球飛過,它們在白色的煙霧中穿梭,我擦乾眼淚,搜尋着那些一閃而過的圓球。

突然,有兩個圓球在空中撞到了一起,其中一個“噴”得一聲落到了地上,我瘋狂地抓住他的毛一把拎了過來,仔細一看,天哪,這哪是什麼圓球,分明是一個人頭,而我抓住的正是他的頭髮!

突然,那個人頭張開了他的嘴,露出了一嘴又黑又黃的牙齒向我咬來,我本能地把他一把甩在地上,接着,我開始將人頭瘋狂地在空中揮舞着,我驚愕於自己這種瘋狂的行爲,但我別無選擇,我大叫着,用手中的人頭揮打着我所能看見的人頭,發出沉重的“砰!砰”聲。

可是,人頭並沒因此散去,反而越來越多,眼所能及處,都是人頭,他們張着發出腐臭的嘴巴大笑着,似乎在笑我的自不量力,最後,我手中的人頭也因爲我猛甩的緣故與他的頭髮分離,向遠處飛去,只剩下一把又油又臭的頭髮,我拼命地將它們甩掉。

我癱軟在地上,無力地望着空中奸笑着飛舞着的人頭,淚水不住地流淌,頭開始變地沉重,眼睛也開始迷離,難道我真的命喪與此?就在我倒下的那一剎那,我彷彿看見了一個小孩的身影,玄即,眼前一片黑暗……

奇怪?這又是哪裡?我忽然發現自己穿着滿是補丁的古代衣服,頭髮披散,手裡拿着個破盆坐在一間破廟的臺階上,周圍都是和我一樣穿着破衣的人們,聽他們說是在逃荒,忽然覺得飢餓,我便走出破廟,原來這是山間的破廟,我忽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我好象來過這裡,沿着山路往下走,路邊都是逃荒的老百姓,孩子因飢餓的哭聲響成一片。.

慢慢來到山腰,忽然一個孩子抓住了我的衣角,小手上沾滿了泥土:“姐姐,給我點吃的吧。”哀求的眼神閃爍着淚花。我頓時一陣心酸:“小弟弟,姐姐也想給你吃的,可是姐姐也沒有啊。”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可是我身上實在是一點東西都沒啊。

“小天——”一個婦人跑到小孩的身邊,“這位姑娘真是對不起啊,小天他給您惹麻煩了。”婦人拉着小天的手給我做了個依。

“不,沒有,大家都是逃荒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我忽然奇怪自己怎麼會接地那麼順口,“而且,這個小弟弟也沒給我惹麻煩,他很乖的。”我用手輕輕爲這個叫小天的孩子擦去淚水。

忽然,山上傳來轟隆隆的雷鳴聲,“不好啦,山踏啦,大家快跑啊——!”呼喊聲從山上傳來,人羣開始混亂,大家互相撞擊着,有的被踩在了地上,呼號聲,救命聲,慘叫聲,山石滾落聲交雜在一起。遠處跑來一箇中年男人:“夫人,滑坡了,快走。”說着抱起那個小天的孩子拉着婦人向山下跑去,隨後從山下涌下黑黑的山石,我也慌忙向下逃去,突然,腳下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眼看着山石就要向我滾來,我大叫了一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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