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和尚與那怪物過招,伍子安看得心驚膽戰,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真存在妖怪。這種妖怪伍子安似曾相識,細細回想,纔想起來這應該就是美國曾經流傳甚廣的天蛾人傳說。
在美國流傳的天蛾人在1926年被一個年輕的男孩首次發現。與此同時,三個男人在墓地周圍挖墓的時候也看到一個棕色的人形的、有翅膀的生物從旁邊的樹那裡飛過。每個事件之間的報道都沒有什麼聯繫。雖然有不少人看到過天蛾人,但是卻沒有任何照片。
於1966年至1967年間總共有最少一百人親眼目擊天蛾人這不明的奇異生物,據目擊者的報告,天蛾人大約有5至7英尺高,它非常寬大,有一對類似人的 腳,一雙巨大明亮的眼睛於頭額上,頭連接着肩部巨大像蝙蝠的翅膀,毛皮是灰暗的灰色或褐色,還有的是天蛾人飛行時會發出嗡嗡嗡的叫聲。
然而,1966年見過天蛾人的人或是自殺身亡,或是精神異常,而且他們大都活不過半年,因爲看過“天蛾人”而喪生者,多達100多人。40幾年以來,這次事件 被美國國家安全局視爲機密檔案,幾乎無人可以知道那段時間內,科技領導全球的美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天夜晚發生的事成爲上世紀最大的謎圖。
伍子安年少的時候,喜歡看一本雜誌叫《奧秘》,裡面經常有一些類於外星人的事情,關於天蛾人的一些事情,還是伍子安小時候看的,當時對外星人,神秘事件有着憧憬和幻想。尤其是在上初中之後,每個月都要到學校圖書館裡去借閱《奧秘》雜誌,每天幻想着自己能夠遇見外星人。
後來學校附近修隧道,流傳出來各種關於寶物的傳說,伍子安便每天去修隧道的工地附近轉悠,希望能碰碰運氣,結果僅僅找到了一塊帶有花紋的磚頭,那帶花紋的磚頭上面畫着奇怪的圖案,是一羣人在和一隻大飛蛾作戰的圖案。伍子安一下子便覺得自己對天蛾人的存在找到了印證,於是抱着磚塊回到了宿舍。甚至還爲了這塊墓磚和寢室裡的小混混吵了一架,本來打算抱着這塊磚去跟學校反映,讓學校往上彙報,結果第二天早上一看,這畫着天蛾人的磚頭卻已然不見了,這讓伍子安一度懷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個怪夢。
後來長大了,雖然見過了世上所有的怪病,卻沒見過世界上有什麼外星人,於是便失望了,便強迫自己像個正常人那樣,不再去想象什麼天蛾人,外星人之類的事情,但是骨子裡他還是對這些事情十分感興趣的。
眼前的這隻大天蛾與伍子安曾經在磚畫上見到的幾乎一樣。
這隻大天蛾在葉秋山看來,又是另一種感受,他曾經在伍子安到來的那天晚上見過這一隻大天蛾,也知道這大天蛾十分厲害,
但是眼下這隻巨大的蟲子手裡抓着自己的孩子,不由得他不着急,只恨自己沒有武功,又沒有武器,不能和這巨大的蟲子一決生死。
彭和尚的武功雖然高,但畢竟不是什麼神仙,在半空中和蟲子過了十幾招之後,便落回地面了,然而這蟲子卻還是在半空當中,要想拖住它,就必須再次躍空,和它大戰。
彭和尚再次躍起,這次他手上拿着一串早先不知道他藏在何處的念珠來,那念珠用的是鋼絲串成,每顆都是由硬如鋼鐵的千眼菩提子做成,有了兵器,彭和尚倒是能和這大蟲子打一會兒了,只不過這蟲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召喚着,並不肯戀戰,被彭和尚纏得急了,竟然發出一聲如同牛喘的鳴聲,扇動翅膀的頻率也越來越快,不一時,有兩團藍光從空中飛向伍子安與葉秋山。
這兩團藍光來勢極猛,葉秋山和伍子安俱不能防備,看來這隻大蟲子不但十分厲害,智商還非常高,懂得圍魏救趙的典故,它的這兩團藍光顯然就是爲了引彭和尚回頭去救人。彭和尚雖然知道這點,但是這種情況之下,他只能救下一個人。電光石火之間,彭和尚返身回來,擋在了葉秋山面前,伸手一揮,從他掌中發出一道罡氣,罡氣與那團藍光相碰,那藍光被罡氣熄滅。彭和尚再想去救伍子安,卻已經晚了,只見那一團藍光已經撲到伍子安身上,竟然直接沒入伍子安的身體,伍子安只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被一股什麼力量擊中,那股力量似乎要把自己的靈魂擠出身體,那種疼痛超越了十三級的疼痛,伍子安慘叫一聲,竟然直直暈倒。
這個時候姜九兒也趕了過來,她見空中飛舞着這麼一隻怪物,也是嚇了個夠嗆,但是她身爲捕快,保護百姓是她的職責,她戰戰兢兢,卻抽出冬藏刀來,跑向半空中之懸浮着的那隻大天蛾。
那大天蛾本無心戀戰,一見姜九兒持刀撲過來,竟然有些害怕,撲扇着翅膀飛向高空,隨後越來越遠,竟然再也不見了。
葉秋山痛心欲絕,說什麼也要追上那隻大天蛾,卻被彭和尚擋住了。
葉秋山道:“別擋我,我要追它。”
“你追得到嗎?你放心,白枳暫時沒事。”彭和尚道。
葉秋山哪肯相信。
彭和尚道:“這蟲子若要傷害白枳,在這就兒傷害了,又何必帶走白枳,由此可見,它並不會急着傷害白枳,你就不要沒有準備再去送死了。”
葉秋山並不怕死,但是也不想送死,聽彭和尚說這大蟲子並不會着急傷害白枳,心下稍安。
彭和尚道:“這事等我們回莊上再說,先把這小子給救活過來。”
伍子安此時並沒有失去意識,相反,他的意識十分清醒,只不過身體當中多了一團莫名奇妙的東西,這東西似乎要跟伍子安的靈魂一同搶這一具身體。
他感覺自己被師父抱着,放到牀上,身體卻是並點也動彈不得。
彭和尚探了探伍子安的脈搏,突然施展了點穴手,將伍子安的許多處穴道給封住了,轉頭對葉秋山道:“你是郎中,你快點給他施針,幫他把身體裡的那團東西給拔出來。”
葉秋山十分爲難,說道:“我哪會啊,要不您來?”
彭和尚從伍子安懷裡摸出那隻針包來,拋給葉秋山道:“我身上帶有大量真氣,不能施針,現在只有你了,你不會也得會。”
葉秋山只好拿起一根針來,看一眼彭和尚道:“扎哪兒啊?”
“你拿錯針了。”彭和尚道,“你拿的是鈹針,這針是放血用的。”
“拔毒不就是放血嗎?”葉秋山道,“我別的不會,就會打鬼箭。”
葉秋山說着,手哆嗦着要扎向伍子安,鈹針就快要接觸到伍子安的時候,葉秋山把針一扔,哭喪着臉道:“我下不去手。”
“我來試試吧。”這時候姜九兒說話了。
“你?”彭和尚側目看了姜九兒一眼,“你會鍼灸?”
“我背過穴位圖,也練過針法,扎過銅人,只不過從來沒有在人身上試過。”姜九兒道。
“那就行,我說哪個穴位,你便刺哪個穴位。”彭和尚道。
“好。”姜九兒咬牙道,“現在針哪兒?”
“先刺頭頂百會穴,臥針,刺三分。”彭和尚飛快地報出一個穴位來。
姜九兒拿起針來,緩緩地給伍子安施針,中醫施針,手法非常重要,並不是扎一針這麼簡單,姜九兒扎完一針,已經是滿頭大汗,她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問道:“這樣,行嗎?”
彭和尚點點頭,又報了第二個穴位,姜九兒又抽出一根針來,扎向第二個穴位。
此時的伍子安,正努力和靈魂當中的不速之客作着鬥爭,那不速之客被姜九兒的針一點點往下趕着,伍子安知道彭和尚這施針的意圖,要是把這團藍光聚到某個穴位當中,然後以打鬼箭一般的手法給放出去,只不過這藍色光團似乎有靈智一般,知道這樣下去必然會被驅散,因此拼命抵抗。這光團有着灼燒靈魂的效果,使得伍子安這般堅強的人也無法忍受住如此痛苦,但是他卻動彈不得,只能咬牙,以精神力死死支撐。
眼看所有的針都施完了,姜九兒累得癱倒在地,彭和尚又給伍子安搭了搭脈,轉過頭來對葉秋山道:“你會打鬼箭是吧?”
葉秋山點頭,也不待彭和尚再吩咐,便拿起了鈹針道:“怎麼放?”
彭和尚指了指伍子安的靈臺穴道:“就在這裡,用力刺。”
“用力?”葉秋山的手又軟了,靈臺穴可是位於脊椎之上,這要用力刺下去,豈不是把伍子安給刺癱瘓了?
“讓你刺就刺,快,不然來不及了,刺,往深了刺”彭和尚催促道。
葉秋山哆哆嗦嗦地拿起鈹針,閉上眼睛,猛地一咬牙,刺向了伍子安的靈臺穴。
伍子安正在和那藍光團作鬥爭,突然感覺一陣刺痛,這刺痛也有壓碎靈魂的感覺,突然那藍色光團似乎找到了一個出口,被什麼東西給強行從出口拉出去,藍色光團不甘心,拼命地回縮,眼看有一半的藍色光團被拉出去了,再使把勁兒,便可以完全排出去。
“不要停,再往深了刺。”
就在這時,突然咣噹一聲,葉秋山再也堅持不住了,扔下鈹針,一屁股坐地在上。
伍子安只感覺那個藍色光團被生生截成了兩半,一半出去了,另一半,卻停留在了身體內部,只不過此時他感覺到身體又屬於自己了,他能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