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裡面主要都是仙子,所以剝繭這種事由男人來幹不算太適合,所以這些工作分給五荊還有姜九兒與白衛紅來負責。伍子安等人揹着身子守在邊上。
十一隻繭,要用的熱水也非常多,仙客來的廚房現在馬不停蹄地燒着水。
由於不能一燒開了就用,這一邊燒着水,一邊還要用冷水來兌,這可忙壞了廚房負責飲食的姑娘們。
十一隻繭都打開時,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飄萍沒有裡面。
這裡面有琴仙子,有畫仙子,有舞仙子,有白枳,還有許多不認識的姑娘,最讓伍子安感覺到驚奇的是,根兒也在當中。
他不是去烏石寺看唐梅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伍子安心思一動,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根兒小時候的事情,很可能根兒小時候便是被天蛾給擄走了,要不然不可能憑空從雞鳴塔裡消失,但是由於什麼原因,被天蛾給扔了下來,但是天蛾在他的身上種下了某種東西,可能是一種毒,也可能是一種蠱,這就可以解釋了爲什麼根兒爲什麼像蠶寶寶一樣會愛吃桑葉。伍子安自以爲替根兒去了蠱,其實不然,只天蛾還是在根兒身上留有標記,因此根兒最終還是被天蛾所擄。
那麼天蛾人找上自己,難道也是因爲自己身上有它的標記?那麼白枳呢?
在白家堡上的時候,伍子安推理過,白枳是因爲保護防風才被帶走的,那麼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白枳和防風身上都有天蛾種下的標記,還有一種情況是隻有防風身上有標記,而白枳是被附帶着過來的,當時由於天蛾無法得手,只好帶着白枳過來。從這點上來推測,也可以得到兩點,其一,天蛾人抓人是有標記的,或者其二,天蛾人抓人是有原因,但也不一定抓走有標記的。
但是結合根兒的情況來看,伍子安覺得,白枳身上也被種下了標記。
他問葉秋山道:“師哥,白枳和防風之前在家的時候,可有什麼異狀嗎?我懷疑這天蛾想要抓走他們是因爲事先已經盯上了他們。”
葉秋山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只不過你要說盯上他們,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你來的頭一晚,差點被天蛾給帶走了。”
啊?伍子安被葉秋山的回答給驚呆了,但隨即想到一點,這一點是他來到大吳朝之後一直在猜測的,那就是他爲何而來,他之前也猜過是因爲酒膏,又或者不因爲什麼,但心底他卻相信是因爲那塊磚頭,那塊畫着人與天蛾大戰的磚頭。現在終於證實了,自己來,是因爲天蛾,原來自己也被標記過。
這時候白衛紅說過一個推測來,其實一開始,天蛾盯上的是她。
對啊,伍子安和葉秋山對望一眼,頓時覺得這個可能性纔是最大的,葉秋山經常取根兒的血來給白衛紅壓制蠱毒,因此白衛紅身上也有根兒的氣息,而根兒是被天蛾標記過的,從而白衛紅也相當於被標記了,而白衛紅被標記了之後,順帶白枳與防風都被標記了。
葉秋山偷偷給伍子安做了個禁止出聲的手勢,以根兒的血爲藥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白衛紅的好。
伍子安點頭,不想白衛紅卻說出了一個更加合理的推測,與其說是推測,或許叫沒有人能證明的記憶更爲合適:“那時候我一會清醒一會兒糊塗,有一天我病情發作,跑到江邊去,清醒的時候,卻見到一隻大飛蛾抓着一個孩子,我當時便一躍凌空,在空中與那隻天蛾大戰,最終從那隻天蛾手裡搶下了孩子,但是那孩子已經流血了,你們也知道,我犯病的時候,對血是有衝動的,我強行掙扎着,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我逃走了。”
是這樣嗎?伍子安看看葉秋山,若是這樣的話,葉秋山之前懷疑的,便是有些太險惡了些。
除了上述的這些,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飄萍到底去哪兒了。
爲什麼這天外天上有十一個人繭,卻並沒有飄萍呢?是因爲飄萍十分重要,被天蛾帶到另處去了嗎?
從這點出發,倒也可以順推出來,畢竟飄萍是公主,同時又是大吳朝的人瑞,是不老不死,會返老還童的怪物,是研究長生的對象,甚至於,建造這個仙客來就是爲了研究飄萍。天蛾之所以盯上仙客來,便是盯上了飄萍,每代的五仙子便是保護飄萍的存在。
如果是這樣的話,飄萍纔是整個仙客來上最爲悲慘的人。伍子安腦補出一副畫面來,小女孩被人抽血研究,被人插上各種儀器,記錄着生命體徵,被解剖開來,看內臟器官等等。伍子安甚至能腦補出她那無助的眼神,似乎在呼喚着自己,千萬不要放棄她。
伍子安望了望天外天,此時的天外天已經是穹頂之上一個黑洞的存在,以穹頂與底下的距離,如果不用兩架梯子連起來,人都上不去。這麼高的地方,的確是人目光的一個死角,可是若要說天蛾特意選擇在這裡停留,倒不如說,這裡是有人刻意開闢出來,爲的就是讓天蛾居住更加合理一些。
伍子安又有一個想法,會不會這隻天蛾便是五仙子嘴裡的“他們”所養的一隻怪獸,他們通過養這隻大蟲子來守護仙客來,來防止從天而降的危機,使仙客來更加安全,從而使得他們的秘密不會被泄露出去。這仙客來的防禦力從大陣到五荊,到靈龜騰蛇,還有怪鳥等等,卻沒有防空的,說不定這天蛾就是防空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它便脫離了控制,從而變成了一個禍害,甚至威脅到了仙客來上最重要的實驗材料,飄萍公主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爲什麼不出手 阻止呢?
疑問實在太多,而線索又實在太少,正在千頭萬縷之中找頭緒,突然五荊之中的桂玉生來報說,舞姑娘已經醒來了,要見伍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