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如月死的消息頓時如同龍捲風一般席捲了大魏與齊國。齊國皇帝雖是有着好幾個女兒,但連如月卻是他最爲疼愛的女兒。因此在連如月死亡的消息傳回了齊國之後,齊國皇帝竟然是直接暈倒,隨後就臥牀不起。
只是即便齊國皇帝是臥牀不起,但他還是直接下令派了幾個使臣去了大魏。大魏與齊國本就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如今連如月又這樣死在了大魏皇宮,無論如何,齊國都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奶孃自是日夜期盼着齊國使臣的到來,畢竟她一人是無法對抗蘇顏卿,也無法找到證據的。說不得,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這不是如月公主的奶孃嗎?”蘇顏卿斜靠在連如月靈堂的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奶孃,“這麼晚了,不知奶孃要去什麼地方?”
奶孃一聽聲音,頓時心中一緊,隨後不動聲色的將手中的紙條藏進了衣袖,“奴婢不過是去方便方便,畢竟公主頭七尚未過完,太子也因爲一些事情不能來此守靈,老奴自然是要爲公主守靈的。”看着蘇顏卿今日穿的衣服,奶孃直覺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哦?這樣說,奶孃你是什麼地方也不去了?”蘇顏卿玩味兒的看着奶孃,“既然你這樣思念如月公主,不如下去陪她可好?”
奶孃聽見蘇顏卿的話,頓時瞪大了雙眼,隨後不敢相信的後退一步,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懼,連聲音也有些顫抖,“六皇子,是什麼意思?你可知道,我齊國的使臣就要到來,六皇子這樣做,就不怕被查出來嗎!”
蘇顏卿見奶孃這副模樣,頓時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後陰森森的盯着她,“奶孃你未免太天真,齊國?齊國算什麼?我大魏,遲早要平了你齊國!”
說着,蘇顏卿就步步逼近奶孃,伸手抓住了奶孃的脖子,將她慢慢提了起來。奶孃的雙腳漸漸離開了地面,臉色也漲的通紅,看向蘇顏卿的眼神也充滿了不甘與怨恨。
蘇顏卿看着奶孃不斷地撲騰,眼中毫無波瀾。待到奶孃不再掙扎後,蘇顏卿纔將她一把摔在了地上,接着他就走進了連如月的靈堂,看着連如月的靈牌,蘇顏卿冷笑一聲,隨後便招來一個黑衣人,讓他扛着奶孃的屍體就離開了靈堂。
靈堂之中突然刮過了一陣狂風,將蠟燭猛地吹滅。
次日,奶孃的屍體在御花園的池塘中被發現,大魏皇宮中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待到齊國使臣到了大魏皇宮,連如月的頭七已過,奶孃的屍體也開始發臭。齊國使臣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變成了豬肝色,但由於大魏皇帝已經下令徹查,他們作爲使臣,也不太好說什麼,只得飛鴿傳書,將這一切給齊國皇帝如實稟報。
齊國皇帝當即大怒,聲色嚴厲的書下一封譴責信傳回了大魏皇宮,讓使臣交給大魏皇帝。皇帝見齊皇的措詞已經隱隱有與大魏兵戎相見的趨勢,頓時一拍桌子招來了蘇顏卿。
“你看看!你看看!”皇帝將信扔在了蘇顏卿的面前,“朕讓你去查!這麼久了,你倒是給朕一個交代啊!”
蘇顏卿見皇帝這樣暴怒,明智的低頭不語,皇帝見他不說話,心中卻是更加抑鬱,但是想着蘇顏卿自幼便是他最喜歡的皇子,頓時也停下了吼叫的動作。
“蘇顏卿,你可知道朕對你厚望?”皇帝疲憊的擺了擺手,“下去吧,儘快查出兇手,否則齊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顏卿輕聲應了一聲,隨後退出了御書房,
看着蘇顏卿的身影,皇帝第一次覺得疲憊不堪。連如月之死其中十分蹊蹺,乍一看似乎沒有人會對她下手,但細細一想,卻是誰都有可能。
與此同時,夜晟抱着鳳無霜坐在搖椅上假寐,兩人雖是聽說了連如月與奶孃的事情,但卻都沒有放在心上,加之此事又是交給蘇顏卿處理,夜晟也就更不願意去查此事。
只是,當管家從後花園中帶來一個簪子後,夜晟與鳳無霜終於有了緊張感。
“這簪子……”鳳無霜看着手中的翡翠簪子,神色讓人有些猜不透,“……皇家之物。”鳳無霜看了簪子片刻,隨後低聲說道。
“你從何處得來?”夜晟看着鳳無霜手中的簪子,眼神也沉了沉。
管家見兩人的神色變得這般嚴肅,心中一驚,連忙如實回答。聽了管家的回答,兩人的臉色終於再不復之前的輕鬆愜意。這簪子是連如月生前最爲喜愛的簪子,從來都是不離身的,如今這簪子到了國師府的後花園,只怕是有人想要禍水東引。
“這國師府,看來是真的出了叛徒。”
鳳無霜看着簪子,嘴角掛着一抹冷笑。且不說追月受傷回來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單說那簪子與如意盞的事情,這國師府就必定有敵人安插進來的人。只是,這人究竟是誰?
夜晟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因此他的臉色比鳳無霜更加難看。
“夜晟,對不住了。”夜晟兩人剛將簪子處理掉,蘇顏卿就帶着人來了國師府,“我接到匿名舉報,說是你殺害了連如月,這案子也有齊國的使臣參與,所以……”蘇顏卿有些猶豫的說着,夜晟看了眼蘇顏卿,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蘇顏卿見此,頓時放心,對着夜晟說了一句‘抱歉’後就讓齊國使臣帶人將國師府翻了一個底朝天。
“沒有。”一個時辰之後,爲首的齊國士兵就黑着臉回報了齊國的使臣,“公主的簪子沒有在這裡。”
使臣一聽,臉色頓時也變得難看,對着夜晟抱拳道歉之後,就帶着人離開了國師府。蘇顏卿見齊國士兵一無所獲,眼神頓時變了變,臉上有些不甘,不過在面對夜晟與鳳無霜之時,還是做出了一副輕鬆的樣子,“幸好,看來是有人想要栽贓給你們,你們可要小心了。”
夜晟點點頭,將蘇顏卿送出了國師府後,就吩咐下去讓人徹查,這才知道連如月是死於一種突發性毒藥。
鳳無霜聽了夜晟的話,頓時陷入了沉默,半晌纔開口說道:“既然這樣,只需要從會用毒藥的人,並且有機會給連如月下毒的人入手就行了。”
“但範圍太廣。”夜晟皺着眉搖頭,今日後花園發現的簪子,在警告着他,有人來者不善,準備隨時拉他下水。
三日後,齊國使臣帶着一張紙條找到了國師府,這一次,蘇顏卿倒是沒來,但大魏的禁衛軍卻是來了。
“國師大人可否解釋解釋,我大齊公主的奶孃死時,手中爲何會捏着寫有你名字的字條!”齊國使臣將手中的字條展開,立在了夜晟的眼前,“國師大人可別說是巧合!”
夜晟皺着眉頭看着齊國使臣手中的字條,頓時心感不妙。
“使臣大人爲何就肯定這不是有人栽贓陷害!”鳳無霜看着字條,想着拖延時間。
誰知齊國使臣油鹽不進,“這字跡乃是公主的奶孃親筆書寫,本臣如何不認得!”使臣看着夜晟緊鎖的眉頭,大手一揮,“來人,將國師大人請去朝堂!我們當面詢問!”
見使臣這樣子,鳳無霜也明白他是認定了夜晟便是兇手,這道理是說不通了,現在看來,就是非要證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