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舞仰天長嘆,“慕容墨,你真是個妒夫中的極品了!和自己兒子爭風吃醋,也不害臊!”
兩人說說笑笑又往前走了些,已經能看到出口的那扇大門了。
撲棱棱!
“似乎是鳥類飛過的聲音。”
“可惜這裡四處昏暗根本看不清楚,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在這裡出現的鳥類,絕對是一個莫大的危險!”
慕容墨肅起臉色,“這一關時間不多了,我們走!”
快速前行幾步,兩邊昏暗草叢中的異響卻越發明顯,像是大批什麼東西朝着兩人圍攏過來了。
“就讓我看看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慕容墨心念一轉,掌心裡的火龍旋即飛出迎風變大掠向兩旁的草叢中。
火焰燃起,一大片黑色怪鳥果然從黑暗中的樹木中撲棱棱振翅成羣結隊的驚飛出來。
注意到怪鳥那連着前爪生長在一起的雙翼和嘴裡尖尖的獠牙,兩人同時認出,竟然是吸血蝙蝠!
這蝙蝠展開雙翅足有七八十公分之大,全身覆蓋着灰黑色的絨毛,外耳向前突出,除了兩顆吸血的尖牙外,嘴裡還生有兩排陰森的獠牙,一雙嗜血陰森的血色眼睛在暗夜裡森然可怖,分外滲人。
大片大片的吸血蝙蝠已經盤旋在兩人上空,一隻接着一隻尖嘯着極速俯衝下來。
蘇雪舞一邊靈巧避過空中的攻擊一邊尋思着。
“我的時光塔裡還沒有鎮塔之獸,不如就收了這些吸血蝙蝠進去…也省的出手浪費時間了。”
說幹就幹,龍鳳居的出口迅速打開,蘇雪舞帶着慕容墨閃身進入,引得黑壓壓一片吸血蝙蝠緊追不捨。
在龍鳳居內蘇雪舞便是至尊主宰,這批吸血蝙蝠始一進入便被她祭出的時光塔輕而易舉一個不漏的收入塔中第三層。
龍鳳居的樹屋內,北堂瀟凝服下藥劑之後已經醒轉過來,只是仍舊虛弱臥病在牀靜養。
“蘇傾塵,我要吃那個……對對,就是那個。”
“嗯。”
“什麼?還要喝藥?太苦了不喝不喝…”
“一定得喝。”
“憑什麼啊,本姑娘就不喝就不喝。”
“喝藥才能好的更快,我…幫你加了蜂蜜,還準備了桂花糖。”
“真的?”
“真的。”
“看你費了心思的份上,那……我就勉爲其難喝一點好了。”
“我…扶你起來…”
“蘇傾塵!你見過哪個重傷成我這樣的人還要自己費力的起身去喝藥?”
“可是…那,你要怎麼喝?”
“你……你餵我啊,那還用說!”
“呃,好、好的…”
“大笨蛋!”
“瀟凝,喝吧……”
門外聽見這番彆扭的對話蘇雪舞險些失笑,這兩人經過磨合似乎親近了一些,感情也更近了一步呢。
拉起慕容墨悄悄出了龍鳳居,而樹屋裡,北堂瀟凝和蘇逸塵的對話還在繼續。
“喂,你不知道吹吹涼嗎?想燙死我啊?”
“對不起,除了小時候餵過小舞,我…從來沒有照顧過女子,你是第一個……”
“那,看在你是第一次的份上,我就大度點原諒你好了。”
“嗯。瀟凝是爲了救我落下重傷,此番爲了幫你沐浴治療迫不得已才…才除去你的衣物,傾塵無疑侵犯…你…你……”
“我,沒有……怪你。”
沉默了片刻,耳畔蘇傾塵堅定毅然的聲音響起。
“瀟凝,我…會對你負責,我會娶你的!這次回到北堂城,我便向北堂城主正式提親擇日迎娶你過門…”
“如果你是爲了感激我才娶我,那我不要!施捨來的感情,我北堂瀟凝不稀罕,咳……咳咳…”
“瀟凝你還有傷在身,別太激動……”
“我怎麼能不激動!蘇傾塵,我救你是因爲擔心你,是因爲不想看到你受傷,是因爲…
是因爲北堂瀟凝喜歡你蘇傾塵!我不要你的感謝和報答,這樣廉價的感情我寧願不要!不要!蘇傾塵你到底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蘇傾塵沉默片刻,突然一把攬住北堂瀟凝將她緊緊圈在懷裡,語氣真摯而深沉。
“不,這不是感激報答。瀟凝,我也喜歡你想要照顧你保護你。從未有一個女子能這般真心待我,甚至爲我捨生忘死!
你是第一個,也是我蘇傾塵心中唯一一個值得守護的人。想娶你,是發自真心。”
瀟凝紅着眼睛抽泣着,“真的嗎?你是真的喜歡我想要娶我而不是因爲感激之情?”
蘇傾塵豎起手掌,“瀟凝若是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黃天在上,若是蘇傾塵並非出自真心要娶瀟凝,就讓我生不如…”
“別說!”瀟凝連忙掙扎起身,纖纖玉指也掩在了他的脣上攔住就要脫口而出的死字。
望着他完美無鑄的俊毅臉龐,眸中水色蔓延,“別說了,我不要你發這樣的毒誓!什麼死不死的,亂說……我、我相信你就是。”
“既然相信我就好。”他清淺一笑,臉色溫暖柔和,看着她略顯蒼白瘦削的小臉,眸中寫滿了心疼。
“別亂動,你的傷還需靜養些時日,只管躺好就是。”
扶着她重新躺好,蘇傾塵重新端起藥碗一勺一勺的開始喂服,四目相接,一股濃濃的情意和默契在兩人之間流轉。
蘇雪舞慕容墨已經走過了最後一段路,又收服了幾種怪物,披荊斬棘的來到了第九重門前,用力推開進入其中。
如果說先前的第八重門內是一個絕對黑暗的世界,那麼這個第九重門內絕對就是一個光明的世界。
這裡到處充滿着純淨的靈氣,祥和,安寧,明亮,聖潔。
鮮花盛開,綠草成蔭,小獸遇人不驚。清淺的湖泊波光粼粼,平靜澄澈。
剛剛踏步進入,兩人同時心有所感,竟不約而同看向其中某一處同時脫口而出。
“在那裡!”
那是中間的湖心小島上,一個美輪美奐的白玉祭臺雕龍畫鳳,佇立在島中央,散發着淡淡的神聖氣息讓人不敢有絲毫的冒犯褻瀆。
一起走過精緻的拱橋來到島中心仔細查看,這才發現那半人高的白玉祭臺檯面上、周圍、附近的地面都刻滿了各種各樣的繁雜古老符號。
看似凌亂無章,細細琢磨起來才發現這倒像是在刻畫什麼古老的陣法。
蘇雪舞靠近這個祭臺時心中便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似乎在那白玉祭臺中有什麼很熟悉的東西一直在冥冥中召喚着自己靠近。
她忍不住伸手想要觸摸那白玉祭臺,誰知手指剛剛探出,似乎就像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屏障,白光一閃,她整個人徑直被反彈回來連連後退好幾步,落入了慕容墨有力的懷抱裡。
“這祭臺周圍似乎設有某種強大的禁制,萬萬不可強行對抗。”
蘇雪舞站直身體瞧着眼前的白玉祭臺,眸中迷離之色越發明顯。
到底,會是什麼東西在召喚着自己呢?爲什麼心裡突然會覺得缺了什麼?
那種玄妙的感覺始終縈繞在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這種感覺讓人焦躁難安,讓人頭痛欲裂,她下意識的捏起冰劍用盡全力狠狠砍向那看不見的屏障。
呯!
璀璨的白光閃耀,蘇雪舞受到自己的力量反噬被震得猛然後退十幾步,手中冰劍盡碎,虎口陣陣發麻,不自主吐出一大口鮮血。
“雪舞,不要魯莽!”慕容墨第一時間飛奔上前攬住她查看傷勢,輕輕拭去嘴角的血絲,望着她滿眼心疼。
“慕容墨,我,我總覺得那裡面有什麼東西對我很重要,很重要,一定,一定要拿到。”
她的語氣幾乎執拗,從他的懷抱中掙扎出來,仍然向着祭臺旁一步步的走去。
“傻瓜,那會傷到你自己!”
他從身後牢牢抱住她,緊緊的,片刻不敢鬆手,生怕她會再次魯莽弄傷自己。
兩人暗暗僵持之時,這片奇異的空間裡卻突然傳來一個柔軟可愛的童音。
“孃親,想要破開屏障,試試用七彩蓮子和你的血……”
只是這句話兒顯然還未說完,便似乎被人堵住了嘴巴,只發出一陣嗚嗚咽咽聲。
蘇雪舞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渾身一震,朝着虛空中奮力大喊,“小辰!小辰!你在哪裡,你有沒有受傷?快說話啊!快告訴孃親你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危險?”
小辰並未回答她,卻是響起了那個每過一重門都會聽到的奶聲奶氣的聲音。
“主人他娘,你就別問了,小狐狸可不能幫着小主人作弊告訴你們破關的辦法的。”
“你是誰?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說話啊,回答我!”
蘇雪舞憤怒大喊,可是空間裡卻再無任何人應答。一切恢復安靜,彷彿剛纔那兩個聲音根本就沒有出現。
主人他娘?這是個什麼稱呼?小主人又是誰?是小辰辰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狀況,慕容墨和蘇雪舞想了半天皆是摸不着頭腦。
不過,從這話中似乎也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
小辰現在似乎沒什麼危險。而且,貌似這層禁制的屏障可以用七彩蓮子和她的血液嘗試破開。
從冰雪國的女王那裡拿到七彩蓮子時便知道了,這七彩蓮子只要染上一滴神血便可破除世間一切禁制和封印。
自己的血,真的能破開禁制嗎?蘇雪舞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不能放棄嘗試的機會。
翻手取出一顆七彩蓮子,咬破中指輕輕滴上一滴鮮血。
就在那滴鮮血落在蓮子上時,整顆蓮子突然間爆發出陣陣七彩霞光,那光芒絢麗到了極致,刺目耀眼,瑰麗璀璨,宛若長虹!
蘇雪舞驚疑不定的捧着那顆光芒四射的蓮子輕輕往前一送,掌心的蓮子似乎貼在了那堵看不見的屏障上。
蓮子嵌入無形屏障的瞬間,白玉祭臺的周圍以那顆七彩蓮子爲中心,七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形成一道粗壯的七彩光柱,彷彿要貫通天地,直達九霄!
強盛的靈氣仿似炸開的沸水不斷翻騰涌動,陣陣強大的氣浪如同驚濤駭浪般拍打着相偎的兩人,地面上的花草樹木皆是被狂風颳的左右劇烈搖擺幾乎折斷……
這樣的七色光芒和靈力亂流持續了一會兒之後,周遭的一切逐漸恢復平靜。
蘇雪舞試探着伸手去夠那白玉祭臺,終於發現再無任何阻擋。
“看來禁制破開了。”慕容墨牽着她走到祭臺旁,細細端詳着這些古老繁雜的刻畫紋路。
祭臺旁的虛空中突然光芒一閃,眼前便多了一個小小的人影。他朝着蘇雪舞張開雙臂,歪着頭甜甜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