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起,你不再是我的棋子,蘇雪舞。”
“那我又是什麼?”
“你是本王唯一的王妃,是我的妻子。”他直視着她,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和認真。
“王爺,你是想多了吧?本小姐救你,不過是因爲不想你死,因爲你對我還有用處!我還要利用你殺了那狗皇帝顏虹!”
“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的命運,已經牽連到了一起。”
“那又怎樣!我蘇雪舞的未來,不由命!不敬天!只尊我自己!”
她傲然的直起身子,凌厲的目光睥睨過四周,小小的身體尚顯稚嫩,卻儼然已經有了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氣勢。
“很好!這纔是本王的女人!”顏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魔眸中笑意更濃。
“喂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講,我跟你之間可是什麼都沒有!少在那裡詆譭本小姐的清譽!”
“什麼都沒有?嗯?”顏墨危險的顰眉,陰柔邪笑,“剛纔本王已經吻過你了,你這一輩子只能是我的女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我纔不在乎,不就一個吻嗎?”她忽然甜甜的一笑,怎麼看都有些狡黠的味道,“你知道的,我蘇五小姐的脾氣,可是從來不吃虧的……”
話還未說完,某女便一下撲到顏墨懷中,雙手順勢勾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粉嫩的小嘴對着冰山王爺性感的薄脣狠狠親了下去。
顏墨真的是凌亂了,全身僵住,整個人都呆傻了一般,任由這個小惡魔在自己脣邊胡作非爲。
待她意猶未盡的起身,抹了抹自己油乎乎的粉嫩小嘴,精雕玉琢的小臉上現出一種佔便宜似的得意的神情。
“你親我一下,我親了你這麼多下,總算把便宜佔回來了,哈哈!不過,你的吻技真的很一般啊!”
某位被強吻的王爺聽完這話嘴角立刻開始抽風似的直抽搐,臉色也在瞬間烏雲密佈。
“蘇雪舞,本王警告你,以後……不許這樣佔別的男人便宜!”
“王爺吃醋了?”她忽閃着美麗的大眼睛,表情無辜單純到了極點。
顏墨忽然就有了一種有氣撒不出的無力感,轉臉,卻又邪魅一笑,伸出纖長的手指緩緩撫過自己的薄脣,笑的一臉促狹。
“愛妃的一片深情,本王已經感受到了。你的心意,我可就好好收下了。”
“什麼深情,什麼心意,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臭脾氣大冰山妖孽王爺,本小姐纔不喜歡你……”
她慌亂的別過頭去不再看他,嘴上卻是不饒人的繼續挖苦他。
“我說過,你終有一天會在乎我的,看來,現在已經開始……”
“你少來!”白荷兇巴巴的打斷了他,將手中還有一半的烤雞丟到了他的手上,“你多吃點養好身體早日恢復,我們也好早點離開這裡!我去拿水給你喝。”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到了遠一些的水潭中,伸出小手掬起一捧水喝下,又採了一朵蓮葉,舀起一些乾淨的潭水走了回來。
“給你!快喝!”她雙手捧着蓮葉,送到了他的脣邊。
顏墨無聲的勾脣,略略低頭喝光了蓮葉上的水。
“天快黑了,水邊夜裡涼,你受了重傷不能受寒,我得去樹林中撿些乾柴回來生火。你在這裡不許亂動,等我回來。”她認真的叮囑過後,一揚手連連佈下了三道結界,這才放心走進了樹林中。
看着她的身影越行越遠,顏墨忽然覺得心頭被一種久違的溫暖包圍起來。
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地方,似乎也被觸動了幾分。
她,竟然會三番兩次的保護自己。這個世界上,除了母妃,原來真的會有別的女人不計生死的保護自己……這個輕狂又倔強的丫頭,在這一刻,他已十分的確定,真的是走進了他的心底。
蘇雪舞,既然無意間已經闖入了我的生命,我又怎麼會輕易放你離開?
過了一會,她用綠藤拖着一大捆乾枯的樹枝走了過來,開始生火。
等火焰燃燒起來的時候,這才走到了河邊,操控着一根細細的藤條,在水中不斷摸索着什麼。
“你在找什麼?”他好奇的問道。
“找一隻很大的貝殼。”
“需要貝殼做什麼?”他不解。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果然,沒用多久藤條就裹着一個特大號的貝殼出了水面,足足比人的腦袋還要大出幾分。她神色一亮,左掌朝着大貝殼輕輕一拍,那貝殼立刻被這一掌震開,暮色中,有幾十顆閃閃發亮的東西,特別耀眼。
“哇,本小姐真是走運,竟然是純天然的珍珠啊……”
白荷誇張的左看右看了半天,引來一股水流仔仔細細將貝殼中的珍珠全都挖了出來清洗乾淨,而後全都放在了蓮葉上。“這珍珠不錯,光澤圓潤,質地很好。”顏墨看了一眼便知成色,“怎麼,你喜歡珍珠?”
“挺喜歡的,要是能做一串珍珠手鍊就好了,可惜,現在沒有針線,無法串起來。”白荷惋惜的道。
“不要緊,回到王府本王就做一串給你。”
“真的假的?”她相當懷疑的看着他。
“本王豈會言而無信?”
“好吧,就這麼說定了。”
無意間挖出珍珠,白荷可謂心情大好,洗乾淨了貝殼,取來半片當做鍋,很快便在火上架好開始燒水。
而後,輕鬆的從譚中捉上來一尾大魚,利索的收拾乾淨,等水燒開後把魚連同各種調味料草丟到了貝殼鍋中烹煮起來。
顏墨一眼不眨的盯着白荷,看着她嫺熟有序的動作,不由問了出來,“你以前經常做這種事嗎?”
白荷一愣,隨即輕笑道,“算是吧,爲了活下去,怎麼也得懂得一些野外求生的本領。”
“以後不會讓你再受苦了。”
不知怎麼的,聽完這話,他竟然對她心生憐惜,於是鄭重的開口,神情肅穆,彷彿這是來自他心中最爲莊嚴的一個承諾。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啊,不過,我還是扶你躺到火堆邊來吧,水邊夜裡涼,石頭上更涼。”
她走近他,一揮手撤去了三道結界,小心的扶起他,兩人相偎着坐到了火堆旁。
聞着這特殊的貝殼鍋中魚湯溢出的香味,顏墨看向白荷的神色也越發深思。
“蘇雪舞,你總是能帶給我意想不到的東西,你給我的感覺,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十一歲的少女。”
“人總有成熟一些的,我就是比較早熟的那一個了。”她揚了揚小下巴,一臉的淡然自得。
“這恐怕不僅僅歸結於與早熟,或許,還有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
深邃的眸子認認真真的打量着眼前只着白色中衣身子單薄的女子,那銳利的目光彷彿能看透前世今生一般。
“能有什麼秘密?人在逆境長大,總歸要堅強一些才能活得下去!”
她避開那道似乎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佯裝着看向鍋裡。
“好久都沒有喝魚湯了,你可真算是有口福了……”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卻仍是定定的凝視着她的側臉,口吻異常的堅定。
“蘇雪舞,總有一天,你會完全相信我,你會在我面前敞開心扉。”
“那就預祝王爺可能會美夢成真咯。”
她調侃似的輕鬆一笑,伸手抓起另一半貝殼盛了一些魚湯遞到他的手中,“這魚湯很滋補,你受傷很重需要好好調養,多喝一點。”
“你先喝。”他卻又遞迴到了她的手中,語氣堅持。
“怎麼,怕我下毒害你?”她挑眉冷聲問道。
“你說是就是。”
“哼!以小人之心度本小姐之腹!我就喝給你看!”
她氣呼呼的端起魚湯,一下子灌入了一大口,而後挑釁的瞪着他。
“還要不要再喝一點?”他淡笑看着她。
白荷忽然就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他只是想讓自己喝點魚湯罷了不喝了不喝了……燙死了……”她有些不自然,彆扭的回過頭去。
“差點忘記了。”他接過湯,輕輕的吹了一會,仍舊遞到她的脣邊,語氣溫柔,“這下子不燙了,你嚐嚐。”
“你……你是不是發燒了啊,幹嘛突然對我這麼體貼?說,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顏墨失笑,柔聲安慰道,“放心,我沒有什麼壞主意,況且,現在你可是五階玄術師,我只是一個病人,根本動不了你。”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的點點頭,順手接過吹涼了些的魚湯喝下一大口,卻又馬上遞迴他的手中,眉頭輕皺,連連搖頭。
“難喝死了,果然條件有限,煮出來的魚湯都不好喝!”
“不好喝?怎麼會呢,方纔聞着挺香的。”顏墨明顯的不太相信,立刻捧起魚湯喝了一口,細細品了起來。
“湯味醇厚,魚香四溢,鮮美饒舌,怎麼會難喝?”
“既然你喜歡,那剩下的你可要全部喝掉。”她狡黠的一笑,顏墨立刻也明白,她是故意以在讓他喝湯。
“既然是你親手做的,我一定不會浪費,全部喝掉。”
“那就好。”她滿意的點頭,在火堆旁盤腿坐下,開始每日必然的調整內息。
顏墨則優雅的一邊慢條斯理的喝湯,一邊時不時的看着一本正經盤膝而坐滿臉莊嚴之色的白荷,幽深的黑眸中逐漸被一種叫做溫柔的情緒填滿。
夜裡,兩人都靜靜的在火堆旁淺眠。
空中的雨點卻突然毫無預兆接二連三的滴落下來,白荷立刻驚醒,一手拉起顏墨迅速向着密林中奔去,一手勾出一根長藤裹着剩下的一大捆柴火跟在兩人身後。
“我們得去找個地方躲雨。”
“嗯。”
顏墨輕輕頷首,握緊了拉住他的溫軟小手,兩人迅速在密林中穿行着,一直往深處走去,終於找到了一個山洞躲了進去。
“哎呀柴火被雨點淋溼了,而且匆忙之下火石也沒有帶……”她懊惱不已。
“你忘記我了。”他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你怎麼了?”她不解。
顏墨但笑不語,聚起靈力甩手丟出一團火,很快便將柴火烤乾,而後分出一堆引燃,火光很快照亮了昏暗的山洞。
外間的雨點也很快噼裡啪啦聲響大作起來,不時伴隨着一道閃電的光亮。
“差點都忘記了你也是玄術師,幸好有你在。”她立時開心笑了起來。
“過來火邊烤乾衣服。”
“這個自然。”她理所應當的走進火堆旁,愜意的眯起眼睛,嬌慵懶散的就像是一隻精緻的小貓,撩人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