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舞轉身讓出身後的房間,笑道,“既然十一長老來都來了,就仔細搜查一下我的房間和整個客棧,也好證明我的清白。
雖然那十三長老俊美妖嬈煉丹術又高深莫測,但既然成了你們白族的嫌犯,我還是躲遠些好,也免得因爲此等小事破壞了蘇白兩家千百年來友好的關係。”
白逆連連點頭,“蘇小姐言之有理。”
伸出頭去望了望蘇雪舞的房間,除了坐在桌邊悠閒喝茶的父子兩,牀下,桌子下,白逆都悄悄看了個遍。
見他的目光落在角落的衣櫃上,蘇雪舞吩咐道,“小辰,將衣櫃都打開,給這位白長老看看我們有沒有藏人。”
白逆抹了抹冷汗,訕訕陪着笑,“蘇姑娘說笑了……”
小辰辰不滿的撇了撇嘴,一邊慢騰騰的走向衣櫃,嘴裡還嘀咕着,“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幹嘛藏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啊?再說,爹爹這麼霸道,誰敢躲在孃親的房間裡?”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偏偏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見。
白逆也懷疑起自己,難道白卿野盜走烈焰紅花跟她當真沒有半點牽扯?
櫃子打開,除了零零散散幾件外衫空空蕩蕩,別說一個大活人,一隻小老鼠都沒有。
白逆看清楚後連忙乾笑着拱了拱手,“得罪了蘇小姐……我們,這就告辭!”
“等等!”蘇雪舞出生喚住他,似在回憶着什麼似的,問道,“你們白族是否有人修習幻術?”
白逆一怔,下意識的點頭,“倒是有一部分有天分的族人修習過。”
蘇雪舞一臉熱情,似在幫着出謀劃策,“十一長老想想,白卿野這傢伙是不是也會幻術?”
白逆點頭,“十一長老的悟性算是極高,是修習過的。”
“那就是了。”蘇雪舞像是發現了什麼,神秘笑到,“十一長老想想,若是你去偷東西,會不會光明正大連個面紗也不戴遮住自己?”
“當然不會……蘇小姐的意思是?”
“你想想啊,若是有人會幻術,幹嘛不用幻術掩藏自己的真容?
或者乾脆是幻化成敵對之人的模樣去行盜,不僅能夠撇清自己的嫌疑,還能移花接木嫁禍敵對之人是不是?誰會傻到用自己的真面目光明正大去行盜?
難道那個白卿野是傻子麼?有幻術不用故意暴露自己?”
白逆臉色鄭重起來,“蘇小姐所言的確很有道理。白族內部人員衆多,又沒有人真的看到白卿野行盜……這事,看起來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蘇雪舞滿意的點點頭,“十一長老是聰明人,聽說,你們白家家主非常疼愛自己的十三弟,此番讓人徹查而不是直接抓起他審問,就從側面說明了,家主也認爲那白卿野有可能就是白誣陷的……
十一長老若是真的沒有查出真兇誣陷了十三長老惹得家主不快……怕是以後在白家日子也不好過嘍……
當然,我說這些,只是因爲覺得十一長老爲人還不錯,不像是白永和白犀那般囂張狂妄,所以纔好心提醒……
至於怎麼做,還要看白逆長老你了。”
蘇雪舞語重心長的說完這番話兒,白逆果然變了臉色。
越想越覺得有理,越想越發怵。蘇雪舞見目的達到,無聲的勾脣。
一邊蓮步款款回房,一邊有意無意的向着父子兩碎碎念着。
“夫君,兒子,今晚要把我們尋寶得來的那些珍貴的寶石藏好嘍,你們沒聽說嗎?
最近出了個玉面大盜,專偷那些稀罕的寶物,什麼寶石靈丹妙藥珍貴的道器最近都有失竊……”
白逆一聽,連忙追問道,“蘇小姐,什麼玉面大盜,爲何白某身在白城也不曾聽說過?”
蘇雪舞立刻來了勁,詳細解釋道,“十一長老不知道吧,外間都口口相傳,最近趁着大賽的風波白城風雲匯聚時,潛入了一位玉面大盜,是男是女還真沒人知道。
見過的人都知道他帶着一張白玉面具,身手矯健,來去無蹤,專偷各種珍寶,卻從來沒有被抓住過,而且呀……聽說他還男女通吃,喜好美色……不過,能被他看上的不是仙人之姿也是出衆拔萃了…”
白逆訝道,“當真有如此猖獗的大盜在白城生事,我們白族自然不能不管,或許,我們白族藥草失竊的事情也是跟他有關呢。”
蘇雪舞輕輕一笑,“這個誰知道呢?我只想守好我的財寶不被任何人奪去,如果那玉面大盜真的來了,我們絕對不會客氣!”
白逆若有所思,帶着僅剩下的兩人,拖起那屍體,很快下樓離開。
衆人各自散去,蘇雪舞回到房中,慕容墨立刻從背後環住了她,笑的邪魅惑人。
“夫人,看來今晚必須有個‘玉面大盜’出現才能洗脫白卿野的嫌疑。”
“夫君所言極是。”蘇雪舞目光幽深,“今日,我要讓整個白城謠言四起到處失竊!”
“我們走。”慕容墨牽起她的柔痍。
“你知道我想去哪裡?”蘇雪舞挑眉。
“當然,夫人的心思我怎會不懂?”
若說散播消息,最有利的地點無非就是酒樓,茶肆,外加賭場這些三教九流匯聚之處。
“爹孃,小辰辰也要去!”小傢伙不依不撓的抱着蘇雪舞的大腿撒嬌。
蘇雪舞無奈,蹲下身子環住他,“小辰乖,你要留下來,爹和娘也會留下來陪你。”
“是啊,我們可不能真的走,不能給人發現破綻。”
慕容墨邪笑,與蘇雪舞目光匯聚,兩人默契的勾脣,一樣的弧度,一樣的狡詐。
小辰辰不解的望着神神秘秘的父母,“什麼意思呀小辰辰不懂,又要走,又要留下?”
“兒子,你馬上就明白了。”
慕容墨寵溺的拍拍小傢伙的腦袋瓜,心念一動,一股黑光從體內衝了出來,落在地上,變成一個一模一樣的慕容墨。
一旁的蘇雪舞也是一樣,體內的綠光也變成一個蘇雪舞,與本體並肩而立。
“哦,原來是分身啊!”小傢伙眼眸晶亮,眼神在四個爹孃之間不斷流轉。
分身與本體毫無二致,自然無人能發現他們兩已經金蟬脫殼的奧秘。
房內,一家三口仍然在桌邊談論着什麼,不時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只是後窗被輕輕推開,兩道黑影無聲無息從後窗飄落了下去,消失在昏黃的細雨中。
一個時辰後,整個白城的大街小巷酒樓茶肆都傳開了玉面大盜的消息,甚至就連流浪的孩童乞討的乞丐也都有所耳聞。
一時間,一件捕風捉影的事情鬧得整個白城人心惶惶,議論紛紛,人云亦云……不少人聞風已經是坐立難安,抱着家中的寶貝心神不寧,患得患失……
終於到了夜間,細雨仍未停止。
尉遲家族下榻的雲仙客棧裡,兩個不速之客鬼魅一般出現了。
不到半個時辰後,整個客棧都人都全身酥軟陷入半醒半夢的朦朧狀態裡。
這時,一個臉上帶着白玉面具的黑衣人大步走入客棧裡。
此時正直晚膳時間,尉遲家的衆人都在大堂裡。
所有人迷迷糊糊中都看到了黑衣人的身影,然而眼皮沉重頭腦昏沉,卻怎麼也無法看得清楚真切。
黑衣人從容的搜了每人的身,總共找到三枚空間戒指,還從幾個女子身上搜颳了幾樣價值不菲的首飾。
最後,臨走時突然又返回過來,狠狠在其中一個漂亮的女子臉上捏了兩把大肆揩油,這才從容離去。
尉遲家衆人一個個都氣的咬牙切齒,卻只能迷迷糊糊的幹看着,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接下來,歐陽家,司徒家也同樣遭到‘毒手’,甚至還有幾名俊俏的男女被大肆輕薄。
此刻,在慕容家族的所居的來儀客棧外,兩條黑影潛伏在暗中。
“慕容家…要不要下手啊……”
“這個慕容家跟我沒有關係,夫人不必顧慮。”
“其實我有個主意……”
“夫人有何高見?”
“你不是一直想要查明你娘,哦,也就是我婆婆的當年被人暗害的真相嗎?不如……”
兩人又是一番計較。
來儀客棧的某間上房裡,慕容家族兩個身份比較高的人剛用過晚膳此刻正聚在一起討論些什麼。
“二爺,旭東已經失蹤四日遲遲未歸,並且杳無音信遍尋無蹤,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休得胡言!東兒機智多謀,絕對……絕對會平安回來!”
“是,是,二爺說的對,旭東少爺福大命大,小的不該亂講,瞧我這張臭嘴……”
“夠了夠了!東兒那天只說要去尋寶,帶人走的匆忙,此刻也不知在哪裡歇息,有沒有受苦……”
“二爺對東少爺的關切之情想必少爺一定會感受得到……”
“兒子不成器,以後可就指着這孫子繼承我的一切了……他,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
“會的,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二爺放心,用不了多久,您就是咱們慕容家的新主人、第五十三代家主了……到時候,一切還不都是您說了算。”
“哈哈……等了快要二十年,終於,終於就要等到這一天了!慕容耀華,就算你比我出衆比我優秀又當如何?
慕容耀華,就算你比我出衆比我優秀又當如何?還不是照樣敗在我的手上?
當年竟敢搶走我心愛的女人……此仇不報,我慕容耀光誓不爲人!跟我鬥,哈哈……”
那被稱呼爲二爺的男子張狂大笑,說不出的恣意放縱。
“二爺英明,大爺……哦不,是慕容耀華那個老東西怎麼會是您的對手?
當年您略施小計便讓他在老家主面前失寵,大爺一脈從此一蹶不振,永遠成爲慕容家的恥辱擡不起頭……”
“哼,也不知道他這麼多年在後山岩洞裡過的怎麼樣,死了沒有……”
“二爺,聽府裡的下人提起過,那老傢伙好像還沒死呢,仍在後山岩洞裡苟延殘喘着。”
“這條命倒是硬啊,那巖洞裡溫度高的離譜,沒想到他一把老骨頭還能撐過這麼多年……
哼,等我登上家主之位後,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他,我要讓他像狗一樣匍匐在腳下求我……求我放過他,哈哈,那種滋味該多令人難忘啊……”
“二爺英明……”
後窗暗處,面具下英俊的一張臉此刻已經煞氣逼人……
房間裡的兩人還在說些什麼,後窗卻突然咯吱一聲發出聲響。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