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慕容耀光警惕的立刻警惕,戒備的望着冷風中輕輕搖擺的窗扇,神色凝重。
“文初,你去看看!”
“是,二爺。”
另一個下人模樣的男子悄悄靠近後窗,手中的風刃高速旋轉着,隨時便能破空斬出!
“喵!”
突然不知哪裡鑽出來一直渾身粘溼的小野貓,叫了一聲之後,身子一弓,便又不知躲去了哪裡。
那叫文初的下人明顯鬆了一口氣,神情放鬆下來,向着慕容耀光道,“二爺,沒事,一隻野貓而已。”
二爺這才靠近窗邊疑惑的四處看了看,疑問道,“下雨天,野貓怎麼會撞到窗戶上來?”
“許是天兒冷了凍得,這才亂跑想要鑽進有人煙的地兒暖暖呢。”
二爺狐疑了片刻,淡淡點頭,“關上窗子。”
“是。”
不待靠近,窗外忽然吹來一陣冷風,兩人同時打着寒噤瑟縮了一下。
“這鬼天氣!”文初一邊罵着一邊走上前去,手還未觸到窗戶,卻突然身子一晃,整個人便無力跌倒在地。
“文初?”
二爺試着喚了一聲,卻不見任何反應,猛地吸了吸鼻子,忽然嗅到了一股夾雜着冰冷氣息的淡淡異香,頓時臉色一變,“是迷…迷藥……”
撲通!不待說完,二爺也軟倒在地,頭腦昏沉全身無力起來。
嗖!
窗口黑影一閃,一個帶着白玉面具的黑衣人便落在了二爺身前。
黑衣人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副畫軸,平直的垂下打開,畫上,儼然是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眸光華流轉,顧盼生輝。
二爺渾渾噩噩迷迷糊糊的望着身前那幅畫,費力的睜大眼睛看清那畫中女子的樣貌,頓時臉色微變,兩個幾不可聞的字兒從他口中發出。
雖然他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可黑衣人還是從他的口型中確定下來。
他說的是,“芯…蕊?”
黑衣人面具下的臉看不清表情,卻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冷哼。
她緩緩蹲下身子小心收起那幅畫卷,冷聲道,“沒錯,這就是慕容芯蕊,你認識她,對吧?
她是你大哥,哦,也就是你們慕容家家主的長子——大爺慕容耀華的女兒。”
二爺臉上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似在震驚不解,卻又說不出話。
黑衣人揚手撒下了些什麼東西,一股清涼的氣息傳入二爺鼻中,他雖然仍舊全身發軟使不出玄力,但終於了睜眼說話的力氣。
“你、你是誰?想做什麼!”他驚恐的望着玉面黑衣人,不斷掙扎着想要後退。
黑衣人逼近他,淡聲威脅,“既然有能力來到這裡,二爺最好還是相信,只要我想,在你叫出聲前我隨時都可以取走你的性命。”
話落,一把冰涼泛着寒光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絲絲寒意從頸上的皮膚開始滲透進入他的體內。
二爺頓時面色慘白,嘴脣發青。
“你…你難道就是玉面大盜?我、我可以給你錢……很多很多錢,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乖乖回答問題,我便饒你一條狗命。”
“什麼、什麼問題?”二爺緊張兮兮,萬分謹慎。
“當年你究竟對慕容耀華的兒女做了什麼?”
“你、你……知道些什麼?”
“回答我!”
“那麼久的事情……。我、我早不記得了……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問這些…”
面具下突然透發出陣陣殺機,森寒無比。
“回答,或者死!”
二爺的身體不由自主輕顫了一下,“爲什麼…到底你。爲什麼要知道當年的往事?”
“沒有原因,只是好奇而已……我可沒有那麼多耐性,等——哦!”
慕容光耀似乎回憶起什麼,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狂野。
“當年……當年慕容耀華他搶走了我心愛的女人……絲柔,絲柔明明是我先遇見傾心的女人,可他卻從我身邊奪走了她……我恨他…
發誓今生絕對要超過他…我要成爲慕容家的主人…一定,一定要讓他受盡折磨…”
“你恨他,所以,你就設計陷害他的兒女?”
“他的兒子慕容芯億太過優秀,相比起來我的兒子卻……
我絕不能允許他的兒子超過我的兒子……後來我無意間得知,他的兒子芯億和他的女兒芯蕊竟然暗生情愫……明明是兄妹,卻竟產生了一段不倫之戀……
於是在芯蕊出嫁前一晚,我買通了她的婢女小容在她的茶水中下了藥……那晚,還故意讓人將芯億引到他的房中,兩人無意間都飲下了下過合歡散的茶水,所以……
兄妹*的事情按照設計的正好被慕容家主等人抓個現形……
家主一怒之下將慕容芯億打成重傷並強行關押,而慕容芯蕊清醒後自知無顏見人,又被告知終生無法再見兄長。
萬念俱灰之下她逃出了慕容家族,機緣巧合流落到了神啓大陸。
而慕容耀華也因爲管教不嚴致使兒女*的事情不再受到家主的寵愛和信任……並且被關進了後山巖洞永遠囚禁…”
“卑鄙!”玉面黑衣人情緒劇烈波動起來,怒斥一聲,匕首又抵近了一些。
二爺身體一顫,臉上已失了血色,上下脣不斷囁嚅着,哆嗦着,“你……你不是說過只要我告訴你事實你就不會殺我嗎?爲什麼……”
“哼,我可是一個劫富濟貧的大盜哦,是正義的使者,偶爾殺個壞蛋也是替天行道積德行善呢。”
“你…你怎能出爾反爾?”
“大盜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可以當我是……。真小人哦。”
“我……我……”
二爺一邊瑟縮着後退,背在身後的手臂一邊悄悄摩挲向後腰……
藏着的三顆毒針捏在指尖正欲出手,後頸上卻突然傳來一股大力,耳邊同時響起一個暴怒的聲音。
“找死!”
嗵!二爺無力倒地,房間內再無聲息。兩條黑影迅速翻找起來……
過了一會,兩條黑影翻出後窗,一切恢復了平靜。
取下面具,蘇雪舞握住他的雙手,鳳眸關切的凝視着臉色難看的慕容墨。
“夫君,我們一定會找機會回到慕容家幫婆婆洗清當年的冤屈…”
“不要一直沉默,跟我說話好不好?”
“到底在想什麼,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裡,我會擔心你的……”
慕容墨俊臉上的神色痛苦隱忍,輕輕埋在她的懷裡,語氣憂傷的讓人心疼。
“雪舞,你會……討厭我嗎?”
“怎麼會!你是我的夫君,是我愛的人,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
“還記得在神月國時…顏虹臨死前曾經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你到底在意些什麼?”
“他臨死前說過一句話,‘其實,朕都不知道,顏墨是否真的該姓顏?’直到今日明白了這些真相我才意識到……自己……自己……”
慕容墨的身體劇烈顫抖着,整個人似乎陷入了無邊的恐懼中。
蘇雪舞一怔,如果說連顏虹都懷疑慕容墨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那麼就是說……慕容墨,他、他很有可能就是……就是慕容芯億和慕容芯蕊兄妹兩的孩子?
他,他是這段不倫戀的產物?
“雪舞…你,你知道了這個事實難道不會討厭我嗎?”
此刻的他像是一個溺水的孩子,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唯一抓在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像是黑暗深淵中唯一一盞發出微光的燭火,雖然脆弱不堪,卻又充滿了渴望的希冀,想要靠近卻又小心翼翼十分畏懼……
蘇雪舞看的分外心疼,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腦袋擁入懷中,認真而鄭重。
“在我眼中,愛情沒有尊卑貴賤之分,只要對彼此付出了真心的感情便值得我尊敬。
兄妹又怎樣,在我們原來的世界裡,年齡身份性別…不管是什麼外界因素都無法成爲愛情的阻隔。
我不會因爲這個便對你產生任何不好的情緒,就算事實是我的公公婆婆真的是親兄妹,但我依然敬愛他們!”
慕容墨眸中一亮,就像是在深夜中突然亮起的一點瑩光逐漸擴散變大,他的臉色也漸漸從黑暗轉向光明,彷彿撥雲見霧,重見陽光。
“雪舞,雪舞……”他不斷低喃着她的名字,俊臉上的陰霾失落此刻都被明朗激動之色取代。
能有一個如此善解人意大度明理的妻子,此生何求?
張開雙臂,他將她緊緊圈入懷中,擁着她嬌軟的身體,近乎貪婪的嗅着她的髮香。
“雪舞,我愛你……能擁有你,是我此生得到的最大恩賜。”
她溫柔的環住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的胸膛。
“慕容墨,我從不會在乎世俗的眼光,你也要像我一樣,坦然平靜的去面對。
你的父母,也會是我的父母,我和你一樣尊敬他們。相信我吧,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他們……”
“夫人……”
他肆意的吻上她的紅脣,用盡他所有的深情和愛意……
“唔……現在不是……喂,我們還得去一趟白家露個臉……別在這裡啊……”
“那我們進去龍鳳居…?”
“別鬧……去白家…”
“好吧。”慕容墨悻悻的放開她,狠狠踹了慕容二爺兩腳,兩人再次偷偷前往白府……
第二日,整個白城都被玉面大盜昨夜的瘋狂行爲震撼!
據說,所有知名的大家族一夜之間都慘遭洗劫,丟失珍寶財物無數,還有俊男靚女被其輕薄…
現在,整個白城所有人無不是在談論着玉面大盜的事情,街頭巷尾,酒樓茶肆,男女老少,士農工商…
有人說玉面大盜是男子,有人說是女子,有人說是一人,有人說是兩人。整個白城可謂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一大早,十一長老白逆便帶着人再次光臨了客棧。
只不過,這一次客氣了很多,沒有橫衝直撞,沒有囂張跋扈,很禮貌的前來的拜謁。
“十一長老這麼早就過來了?”蘇雪舞依舊蓮步款款而來,語笑嫣然。
白逆深知眼前這個女子的恐怖,不敢造次,語氣無比恭敬。
“蘇小姐,不知您可曾聽說,昨夜玉面大盜在各個家族行竊的事情?”
“略有耳聞。”
“不瞞您說,我們白族也在昨夜失竊了一些財物……更有下人無意間看到了一個帶着白玉面具的黑衣人…”
“哦?沒有想到這玉面大盜如此狂妄,竟敢行竊到堂堂白族!不過,白族內部高手如雲,難道你們沒有捉住他嗎?”
蘇雪舞故作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