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東家聽說後也沒多在乎。這些糧食還是多虧了柳月煙的提醒,開始他還覺得不是太在意,可才過了兩天,糧食就開始上漲,他這才吩咐人去城裡所有的糧行都購買一些儲藏起來。
糧食後來每天一個價,最後直接是在吃銀子,而且最可恨的是糧行的人明明有糧食都不再售賣,所有人拿着銀子卻沒地方買,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
柳月煙真的太神了,只從別人的隻字片語就能猜到有災禍,還能提早做出準備,這樣的智慧讓他這活了這大半輩子都自愧不如。
風流銘自從被趕出家門後,一路向回走,直接在玉容坊住下來,一路上糧食源源不斷的收入囊中,分批運回了他京城裡的莊園,玉容坊裡的夥計全都不用爲糧食發愁。
他臨走的時候曾出言片面的告訴過他父親,可當時他只當是他想回去的藉口根本就沒當回事,直到糧食上漲到十倍不止的時候,他才慌張的購買,後來糧食不賣後,他只能縮減下人,偌大的風流府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下人,每天吃兩餐,後院裡的那些姨娘都只能自己動手,想想那場景都大快人心,風流銘看玉容坊現在也沒什麼可做的,後院裡堆積了不少存貸,只有少量的人上門來買東西,索性就將鋪子給關了,回到了京裡的莊園,這麼多年了他從來沒時間陪伴母親,這次正好趁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他還等着看好戲呢!
北冥辰早就挑好了人每天都跟着月牙村的人下地學習,半個月後,北冥辰收到一封書信,越看臉色越陰沉,好看的眉心擰成死結,彷彿能滴出水來。
“你們也看看。”說着將手中的書信丟到鬼魑的手上,鬼魅也湊過來。
“怎麼會這樣?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姚知府是怎麼回事?”鬼魑臉上明顯的震驚。
“他們也太不要臉了,這不是明擺着搶功勞嗎?而且還說的那麼無恥,主子我們怎麼辦?”鬼魅可是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始末,現在所有的功勞都被別人捷足先登,真是可恨。
“啓程!回京!”北冥辰說的咬牙切齒,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敢跟他搶功。
“是,我馬上去準備。”鬼魅兩人一溜煙就跑出去,必須趕在皇上下旨前回去,不然,還真被他們給搶走了。
這件事知道的也沒幾個人,連月牙村的人都是楊老漢父子親自育苗後才能教給村裡人,他得儘快的回去覈實。
三人騎馬快,先回到京城,因爲皇上在兩日前將召見了姚守城,所以他們必須趕上他們。
七日後,北冥辰風塵僕僕的趕到京城,顧不得洗漱就進宮面聖。
剛踏進太和殿,就聽見皇上三聲好,看來自己回來的正是時候。
“姚愛卿真的太好了,朕現在就封你爲……”
“且慢!”北冥辰邁着大步很快走了進來,在殿中央停下來,跪拜在地。
“原來是辰兒回來了,起來吧,朕真的太高興了,今天姚愛卿可是給我解決了頭等大事,朕正再準備獎賞他呢!”北冥辰轉身看着姚守城,眼神犀利,姚守城被他看的毛骨悚然。
這哪裡是人的眼神,分明是頭狼,狼的眼神纔會這麼讓人不寒而慄。
“不知姚大人向皇上進獻的什麼寶貝?居然能讓皇上這麼讚賞!”他這樣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引得姚守城頭皮發麻,忍不住打個戰慄。
“我我只是研究出了一種種植的方法,讓碩王爺見笑了,跟碩王比,那是小巫見大巫,不足掛齒。”姚守城被他盯的心慌,這方法還是自己的手下進獻給自己的,他說除了他知道,別人根本不可能瞭解,所以姚守城纔敢明目張膽的拿到皇上面前。
北冥辰心裡都快炸了鍋,他在自己面前都們說出這麼無恥的話,看來真是不要命了。
“正好我手裡也有一份糧食種植方法,這也是本王親自實踐的,今天正好想稟名皇上,好想派戶部的人前去學習,剛讓他們儘快着手,畢竟整個雲月國的百姓都在等着糧食吃飯。”北冥辰將自己手裡的手札呈給馮倫,馮倫交到皇上手裡。
姚守城一聽北冥辰這樣說,心裡‘咯噔’一聲,這碩王手裡的方子不會跟自己的是同一種方法吧?那自己這麼貿然的進獻給皇上,豈不是有欺君的嫌疑?
還好死不死的說是自己研究出來的,這麼多年,他都快連地長什麼樣子都給忘記了,更何況鑽研!心裡將那個劉大寶罵了無數遍,背後的衣襟溼了大半,自己這回要被他害死了。
北冥邪最見不得他北冥辰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忙站出來,“碩王就這麼有把握,你手裡的那份秘方不是假的,或抄襲姚大人的?反正也沒憑沒據,你站在這裡怎麼說都行了。”
“邪王爺說的是,敢問碩王手札是從什麼人手裡得來?”站出來說話的是右相裴文軒,也是當今皇后的父親。
北冥辰看着眼前的老匹夫,過了一會兒才答道:“我的手札是從一位姑娘手中得來,這有什麼不對嗎?”
“一位姑娘?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碩王莫不是被她騙了,我看碩王還是好好認識一下自己,這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要是反應不過來,就會身首異處,朝堂的事也少插手爲好。現在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連個丫頭騙子都能騙的了人。”裴文軒這話赤裸裸的打北冥辰的臉,話裡的意思說,鼎鼎大名的碩王居然連個小丫頭都不如,連分辨真假的本事都沒有,怎麼能征戰沙場?還不如解甲歸田,不然怎麼死都不知道。
大殿上的官員連大氣都不敢喘,今天右相也不知道是抽什麼風,居然敢這麼說碩王,這是和尚頭上找蝨子―找死啊!
斐文軒也是近來腦子發熱,他因爲之前給皇后籌備糧食,將手裡大半的銀兩都花費在上面,現在手裡緊缺,而且自己鋪子裡的生日也不樂觀,所以這才口出狂言。剛說出口他就有些後悔,可說出去的話等於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