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煙跟沫離走在滄瀾國的都城內,看頭四周叫賣的小販,不得不說,這裡真的很富庶,看着這熱鬧的景像,猶如前世的塞上江南。
兩人先找個客棧投宿,柳月煙不急着去找鬼魍,在離開的時候她就多少感覺到鬼魍對她的不滿,可她柳月煙做事,向來不用別人過問,她先去摸清楚大哥現在的情況再說。
兩人走的匆忙,正好碰到了一個提着藥箱匆忙走過的人,“你不長眼睛啊!沒看到有人嗎?要是將我家大夫給撞傷了你賠的起嗎?他可是被墨王親點要去墨王府治病的人。”
墨王府?莫非就是滄墨的府上?上次聽北冥辰提起過,現在整個滄瀾國最有可能成爲太子的人就是滄墨,只是他沒母族強大的背景,所以事情纔會被擱淺下來。
“墨王府?是不是滄墨皇子的府上?”柳月煙急忙抓住正欲離去的小童,“咱們滄瀾還有幾個墨王府?真是個鄉巴佬,沒見識,你快放手,沒聽到大夫都已經在叫我了嗎?墨王府有人等着救命呢?去晚了我擔待不起。”說完掙脫柳月煙的手就小跑着向前走去。
柳月煙二話沒說跟在他們身後,沫離看這形勢多少也明白了些,二話沒說跟在柳月煙身後。兩人還是剛進城的裝扮,所以並不擔心會被滄墨認出來,很快跟在兩人身後來到了一座宏偉的府宅面前。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個大字“墨王府”,門前兩蹲石獅子聳立在兩邊,古樸而威嚴。
柳月煙看着兩人順利的走進去,本想擡腳跟進去,這纔想起她此時的身份,轉而向兩邊的侍衛打探,“侍衛大哥,我看這裡好像在招大夫,我家老爺就是個大夫,我想問問,是不是也可以來墨王府治病,到底是什麼病症,我也好回去尋問。”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柳月煙快速從衣袖裡拿出十兩銀子放到面前人手裡,那侍衛看了一眼才擡頭說道:“這也不是什麼樣大事,就是之前被咱們王爺帶回府的一個男子晚日被綰兒公主給打傷了,現在已經奄奄一息,高燒不退,就連太醫都說沒治了,這才廣招大夫,希望可以救回他一命。”
柳月煙一聽心裡頓痛,她有預感那個人一定就是大哥,而且那個變態的滄綰兒能這麼對大哥,一定是針對自己,大哥完全是代自己受過,大哥!柳月煙雙眼朦朧,眼淚已經順着面頰滾落下來,幸好沫離及時將她帶走,不然準會被看出端倪。
沫離從來沒見過如此脆弱的柳月煙,她一直是堅強的,無堅不摧,現在卻哭的那麼傷心,看來那個劉小海對於她真的很重要,沫離心裡居然涌出一抹酸澀,此時他有些嫉妒那個叫劉小海的男人能得到她的真心以待。
這一路上他們兩人大多都是扮作夫妻,所以難免會有肢體的接觸,之前只要有人離他還有一步,他就會覺得噁心。
開始他對柳月煙也很排斥,後來慢慢習慣了她的碰觸,她是這十幾年來第一個看到自己不害怕的女子,而自己好像也越來越喜歡跟她待在一起,想着慢慢擡起自己的手,想輕拍她的脊背。
可自己又怕她會拒絕,剛下定決心,就看到眼前的女子猛然擡起頭來,她將腰身挺直,筆直而優雅,雖然身上穿着普通的粗布,那渾然天成的氣質,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又恢復了她的驕傲。
“走,收拾收拾,咱們也來墨王府,我不能再等了,我怕大哥會堅持不住。”沫離跟在她身後,兩人進了布莊,很快買好兩身男裝,進到後院換上,柳月煙又在自己臉上塗抹裝扮一番,布簾揭開,從裡面走出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漢,順便將手裡提着一個藥箱,看起來就像個遊方的郎中。
對於柳月煙的技巧,沫離早就已經見怪不怪,在老闆娘不注意的時候,兩人很快消失在鋪子裡。
剛來到墨王府,就在府前看到了之前碰到了那兩個人,看着他們一臉沮喪的樣子,肯定是醫治不了,柳月煙越過兩人走向侍衛,故意壓底聲線,用暗啞的嗓音開始尋問:“這位小哥,我是一位大夫,之前我女兒說府上一病人,我醫治外傷已經三十幾年,可否進府一試?”
上下看了一遍,他眉宇間還真跟剛剛那女子有幾分相似,不疑有他,快速進府稟報,沒多幾就看到他笑着着跑回來,“王爺請您進去,如果您真的有本事,王爺必有重賞。”
拿人手短,剛剛纔收了那女子十兩銀子,所以對這老郎中才會這般客氣。
柳月煙道聲多謝,帶着沫離就進到府裡,墨王府裡的雄偉跟壯觀她一點都來不及觀看,如果不是前面有小廝領路,自己恨不得飛到大哥面前。
走了大約有兩刻鐘,纔來到一座小院前,“老先生,就在裡面了,您請進去吧。”小廝離去,柳月煙快步走上前,推開房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毫不遲疑,柳月煙一腳跨進去。
“大膽,見了王爺還不行禮。”柳月煙這纔看清,滄墨一直都坐在上首,柳月煙忙行禮,滄墨一甩手,“免了,快進去看看病人,如果醫好了,本王必有重賞。”
“是。”柳月煙恨不得直接一腳跨進去,身後的沫離拉了她一下,這才讓險些暴露的柳月煙回過神來,一步步向內室走去。
柳月煙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躺在牀上的劉小海,心裡的絞痛還是翻江倒海般涌向四肢百骸,眼眶赤紅。強忍着心底的疼痛,走到劉小海身邊,伸手把脈,滄墨也隨着跟在身後走進來。
脈像虛弱,幾乎摸不到脈博,面如死灰,將身上的衣服掀開,大大小小的傷口縱橫交錯,傷口已經做了處理,可還是發炎紅腫,有的還流出膿血,身上滾燙如火,如果不是他胸前輕微的起伏,根死人幾乎無異。
一想到眼前的一切都是滄綰兒那賤人遭成的,柳月煙恨不得立馬將她碎屍萬段,她強烈的恨意,引來滄墨的側目,沫離在她背後伸手輕拍她肩頭,柳月煙這才收斂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