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剛說完,向媛就親親熱熱的湊了過來,挽着她的胳膊,“五妹妹,咱們坐在一起吧。”
她剛想拒絕,就見向憐兒也走了過來,朝她露出笑臉,“五姐姐可是來晚了,早些來就能接着燕王的打賞了。”
這兩個人怎麼都來向自己示好?向媛她能理解,應該是楊氏知道自己有些家產,所以讓向媛來親近自己,但是這向憐兒,是爲了什麼?
不管她們是爲了什麼吧,既然笑臉相迎,她就不好伸手去打笑臉人。
“好啊。”她笑着應下。
三個人剛想走,就聽見旁邊一個冷淡的女聲,“竟然連給親姐姐的添妝都不捨得拿,反倒還舔着臉來吃飯,真是厚臉皮!”
這明顯就是說給向晚聽的。
向晚還沒說話,向憐兒就開口替她說話,“金茗公主,我五姐姐自己帶着個孩子住在外面,也挺不容易的,你又何苦爲難她呢?”
“自己帶着孩子住在外面?難道她沒有丈夫嗎?”金茗公主詫異的問。
站在她旁邊的寧寶蟾冷笑一聲,“丈夫?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孩子的爹是誰,哪來的丈夫?”
聞言金茗公主就一臉的鄙夷,“原來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真是的,這右安伯府怎麼着也是名門望族,怎麼會養出這種女兒?”
“公主,你別這樣說我五姐姐,我三叔三嬸早就沒了,五姐姐已經夠可憐的了。”向憐兒總是在關鍵時刻出來插一句。
金茗公主一聲冷哼,“果然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沒教養!也難怪會做出這種事來……”
她話音剛落,衆人只聽一聲脆響,‘啪’的一聲,向晚一巴掌打在金茗公主的臉上,這一巴掌用盡了力氣,向晚甩了甩被震疼了的手掌,看着金茗公主臉上的巴掌印,學着金茗公主的語氣冷哼一聲。
“堂堂公主竟然口出污穢之言,真是沒教養!丟盡了你們巫祝國的臉面!”
金茗公主雖然被送到北碩國爲人質,但也是自幼嬌養起來的,別說是被人打巴掌,就是一根頭髮絲都沒被人動過。
這一巴掌,讓她徹底傻眼了。
“五姐姐,你怎麼敢打金茗公主呢!她可是巫祝國的公主啊!”向憐兒一臉的震驚,又抓住金茗公主的袖子,“公主,憐兒替姐姐向你道歉,她,她不是故意的。”
寧寶蟾也很是震驚,聞言喊叫着接了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打公主嗎?向晚,你是活膩歪了不成?”
金茗公主這會子也反應過來了,臉是又紅又白的,紅是感覺丟人了,白則是被氣的。
“你竟然敢打本宮?你知不知道本宮是誰?”
什麼公主,不過也就是如此,模樣長的再好有什麼用,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
“知道啊,你不就是金茗公主嗎?”
向晚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
“既然知道本宮是公主,你還敢如此?”
“是公主,不過是巫祝國公主,這裡呢,是北碩國的京城,巫祝國的金茗公主,主動出口傷人,我爲什麼不能打?”向晚冷笑一聲,“我北碩國聖上乃是明君,相信會爲他的子民做主的。”
“你……你竟然欺負本宮不是北碩國的人?”
“對啊,就是欺負了,你不是我北碩國的公主,又爲何在我北碩國張牙舞爪,出口傷人?”向晚句句不讓,絲毫不肯退縮。
金茗公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對身邊的丫鬟說道:“去請沐清王府的小王爺來,讓他來給本宮做主!”
那丫鬟乃是金茗公主從巫祝國帶回來的,見自家公主被欺負,也是狠狠的瞪了向晚一眼,一溜煙的跑着去找南宮麒了。
她要是說去找旁人吧?向晚還真是覺得有些麻煩,畢竟金茗公主是北碩國的貴賓,她這麼做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但她也不是能任人隨意辱罵的,這口氣說什麼她也咽不下去。
但她找的人是展牧,她心裡就有底了。
很快,展牧就過來了,第一眼看見的不是金茗公主,而是向晚。
今兒個向晚穿了一身淡紫,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朵安靜的紫羅蘭,散發着誘人的芬芳。
一見他出現,金茗公主就衝他走了過去,順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氣沖沖的指着向晚,“就是她,竟然敢動手打本宮!你要爲本宮做主。”
聽這語氣,根本就像是在撒嬌。
展牧不着痕跡的推開她胳膊的糾纏,衝着向晚笑着,柔聲問道:“怎麼回事?”
向晚撇撇嘴,沒說話。
金茗公主卻以爲是在問她,又纏了上來,“本宮都說了,是她打本宮,她一個賤婢,竟然敢在本宮面前放肆,你還不……”
“不許這麼說她!”展牧的聲音裡透着不悅,“你身爲巫祝國的公主,怎麼就不知道什麼叫知書達理?”
金茗公主撅了撅嘴,“本宮知道了,以後不這麼說了,但是現在你是不是得爲本宮做主?”
“金茗公主?”向晚上前一步,伸手挽住展牧的胳膊,“你不是說我的兒子沒有爹嗎?現在我就告訴你,他,就是我兒子的爹。”
神色得意,小鳥依人的依偎在展牧身上。
在衆目睽睽之下,展牧寵溺的笑着摟上了她的腰,還點了點她的鼻尖,“你總算是承認我了嗎?真是讓我好等。”
向晚瞪他,“貧嘴!回頭到你兒子那領罰去。”
到毛豆那領罰?領什麼罰?那是要被毛豆狠狠的把手給咬出血印來的。
“啊?不會吧?娘子,爲夫錯了,不要好不好?”
展牧嬉皮笑臉的跟她求饒。
向晚俏眼一瞪,“誰是你娘子,這兒還有人看着呢。”
“那有什麼要緊,明兒個我就上奏聖上,給你我指婚。”
展牧這話音剛落,金茗公主就尖叫出聲,“不行!”
“哦?我南宮麒想要娶誰還要金茗公主同意嗎?”展牧一臉不悅,難道晚兒這會子跟他這麼親暱,難道就不能讓他倆訴訴衷腸,順便把終身大事給訂下嗎?
金茗公主都快哭了,“你是本宮的駙馬,除了本宮不能娶別人!”
“嘖嘖。”向晚拍着手掌,一臉的譏諷,“原來我以爲巫祝國的公主頂多只是刁蠻一些罷了,可沒想到竟然還帶搶親的,難道你們巫祝國的女子都是這般?專門搶人家的夫君的,唉,八成是金茗公主你覺得自己其貌不揚,性子又不好,怕沒人娶,就來搶人家的夫君了,對不對?”
“你……”
金茗公主說不過向晚,可憐兮兮的看着展牧,可展牧連看都不看他,從來到現在,他的目光就只落在向晚身上,旁人在他眼裡,好比是空氣。
“南宮麒,你們聖上命你來保護本宮,難道你想抗旨?”
展牧頭也不擡,“公主你有什麼危險嗎?而且,保護公主這事兒太難了,恕我能力低微,回頭就奏請聖上收回成命。”說罷低頭看向晚,“好不好?”
向晚惡狠狠的瞪他一眼,“最好是這樣!”
“一定是這樣的,不要懷疑我。”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在這裡打情罵俏,旁邊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寧寶蟾幾個都是羨慕嫉妒恨,沒想到堂堂的沐清王小王爺也被向晚給迷的神魂顛倒的,爲了她寧願得罪公主。
還有平揚候府的小侯爺,聽說爲了向晚,****在家酗酒,連早朝都不去了。
唉,京城這最有錢有勢又長相俊美的金龜婿,竟然都栽在了向晚的手裡。
寧寶蟾那個恨啊,這向晚,當真是紅顏禍水!
金茗公主氣的轉身就走了,寧寶蟾看了向晚一眼,也轉身追着金茗公主去了。
向憐兒可憐兮兮的湊到向晚跟前,“五姐姐,咱們還去不去吃飯啊?”
向媛這會子也探了頭過來,“五妹妹,別跟她們一般見識,咱們去吃飯吧?”
“晚兒,我帶你出去吃。”
沒有理會這兩人,展牧拉了向晚的手,招呼清風跟上,三個人出了向家的大門,也不用去別的地方,直接去了晚記酒樓。
一下馬車,向晚就瞥了展牧一眼,“小王爺是真心要請我吃飯?”
展牧溫和一笑,“誰讓這全京城最有名氣的就是晚記酒樓,不來這兒還去哪兒?”
這話聽着還挺舒服的,向晚淺淺一笑,懶得跟他計較這些了。
擡腳進了晚記,夥計就迎了上來,“東家來了,快裡面請。”
“你們掌櫃的呢?”
向晚在這裡是有固定的包間的,就在樓上,平常除了她來之外,都不會開放給外人用,自然,這包間是整個晚記位置最好最開闊的。
“掌櫃的在後廚呢,東家先請坐,小的這就去請我們掌櫃的。”
點點頭,向晚並展牧、清風上了二樓,剛坐下,梅娘子就進來了。
“姑娘來了,民婦給小王爺問安。”梅娘子在京城這些日子,這裡又是整個京城消息的匯聚之地,展牧的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不用多禮。”這是展牧第一次見梅娘子,但他也聽說過,向晚手底下有這麼一號人物。
“梅嫂子,叫夥計們把好吃的都端上來,我們家姑娘餓了。”清風笑嘻嘻的拉着梅娘子的手,摸摸自己的肚子,“我也餓了。”
梅娘子便笑,“我看主要是你餓了纔是。”說完擡頭看向晚,“姑娘稍等,我這就下去準備。”
向晚點頭,她便下去了。
因着這一對在,清風也不便在包間裡多待,就下樓去給梅娘子幫忙去了。
“晚兒,剛纔你可是說真的,讓我給毛豆當爹?”
清風一走,展牧立時抓住了向晚的手,輕輕的揉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