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七這回連笑也笑不出來了,“實話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不是你,你也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聽晚兒說,你家裡在月北城給你訂了親,你回去成親吧,也不小了,總該長大了。”
“我不回去。”她搖頭,“我知道你喜歡晚姐姐,我又不傻,看得出來,不過晚姐姐她心裡沒你,她跟我三表哥纔是一對,你,別想着她了,我保證會對你好的。”
她竟然瞧出來了?寧七很是驚訝,本以爲,像她這般大大咧咧的人,不應該會那麼細心的。
“你瞧出來也好,總之我不會娶你的,你還是別留在寧家了,回月北城或者回晚兒那兒去也好。”
說罷他站起身來就出了院子。
看着他毅然決然離開的背影,雲芙兒眼眶一紅,幾滴眼淚就落了下來,旁邊遠遠瞧着這邊動靜的喜鵲忙忙的走了過來,扯出自己的帕子給自家姑娘拭淚。
一邊恨恨的道:“他有什麼好的?你只管這麼瞧着他,到時候傷心的可是你自個。”
雲芙兒搶過她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鼻涕,“你不懂。”說完把帕子又甩給喜鵲。
喜鵲伸出手指頭捏着一端,一副嫌棄的樣子,卻還沒忘數落她:“你懂,你懂你可是說說看,那寧七少爺爲啥要走啊?他不是該歡歡喜喜的娶你嗎?”
“喜鵲。”
被她數落了一番的雲芙兒再也撐不住了,趴在喜鵲肩頭就哭起來,看着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喜鵲心裡別提多心疼了。
自家姑娘從小性子就跟個男孩子似的,長到這麼大還從未這麼哭過呢!這挨千刀的寧七!
心裡雖然心疼她,但是嘴上卻還是數落道:“別再哭了,都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哭哭啼啼的不嫌丟人啊,本來被人家趕出寧家,咱們就夠丟人的了,還哭呢!”
“不許再說我了!”
雲芙兒一邊哭一邊氣她。
“好好好,不說你。”喜鵲難得的沒有跟她犟嘴,“那咱們現在能走了嗎?現在可還是在人家七少爺的院子裡呢,要哭你也找雲霖郡主哭去,讓她給你做主。”
一聽這話,雲芙兒果然就不哭了,從懷裡扯住自己的帕子胡亂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拉着喜鵲就往外走。
一時見到了雲霖,也不管她正在寫字,上去就撲到她懷裡哭起來,雲霖被她一撞,毛筆就掉到了桌子上,啪的一聲濺了兩人一身的墨點子。
“喜鵲,你們家姑娘這是怎麼了?”
估計雲芙兒也沒空回她的話,雲霖乾脆轉頭問喜鵲。
“回表姑娘,我們家姑娘是讓寧七少爺給氣的,七少爺說要把我們攆出去呢。”
雲霖一聽,心想小七並不是一個亂來的人,想來定然是芙兒這丫頭做了什麼出格的事,他生了氣才這麼說的。
她推開雲芙兒,讓舒雪端了水來給她洗了臉,見她收拾好了,便打發了衆人,連喜鵲和舒雪也攆了出去。
只認真的看着雲芙兒,“芙兒,你是不是惹小七生氣了?你跟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小七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定然是你過分了,你跟我說說,我好替你想想挽回的法子。”
一聽她這麼說,雲芙兒便有些慌了,拉着她的手道:“表姐,我也沒說什麼,只是一氣之下點破了他的心思罷了,他惱羞成怒才攆我走的。”
“你說了什麼?”
“嗯,我說,說他心裡惦記着晚姐姐,纔不樂意娶我的。”
她這話一出口,雲霖就愣住了,急急的又問了一遍:“你這話是真的?”
“原先我也不確準,只是猜測罷了,但是剛纔,他承認了的,不過,他也說,晚姐姐並不知情,讓我不要到處亂說去,更加的不要告訴晚姐姐,表姐,你可不許出賣我啊。”
雲霖卻顧不得答她的話,心裡想着,小七這麼說,一定就是不會跟向晚表白了,這樣一來,展牧與向晚他們兩個便沒什麼問題了。
其實她心裡明白,這兩個人的感情很深,大概任誰都是拆不散的,但是若他們知道了小七的心思,難免不會起爭執的,還是不知道的好。
“芙兒,既然小七不讓你往外說,你就當做不知道這件事情,萬萬不能再對任何人提起,更重要的是,以後在小七面前,不管是一時,還是等你們成親之後這一輩子,都不要再提起這件事,這是他的傷心處,你不提他還要傷心,但是時間長了也許心裡慢慢的就忘了。”
聽她說的有理,雲芙兒慢慢的點了點頭,牢牢的記下了這件事。
但是,她卻是當真在寧家住不下去了,正好聽說向晚回來了,便提着包袱帶着喜鵲回桃花村去了。
向晚得知了她做的這些事,恨的指着她的額頭道:“清顏的話你也敢聽?她自小就仗着家裡在這京裡橫着走的,又是自小與西北候家的少爺訂了親,她哪裡懂得這些事情。”
雲芙兒撇撇嘴,“那怎麼辦?晚姐姐,你幫我想想法子呀。”
向晚嘆了口氣,“如今之計,也只有先等一等了,過兩****去探探小七的口風,看看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然後再作打算。”
聞言云芙兒心想,他心裡能是怎麼想啊,還不是惦記着你啊,你問也是問不出來的,但是這話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過了兩日,見寧七一直沒有來,向晚被雲芙兒催的急,只得專門去了一趟寧家,帶着毛豆,到了寧家先把毛豆送到雲霖那裡,便想去找寧七。
雲霖攔着她,認真的看着她笑道:“你去找他做什麼?”
“還不是芙兒的事啊,我去問問他心裡到底咋想的,芙兒那麼喜歡他,他都不當回事,是不是心裡有喜歡的人了呀?”
雲霖聞言心裡一緊,忙拉着她坐下說道:“你呀,就是瞎操心,不過我問你一句,你心裡,小七是什麼地位?”
她這話說的有些露骨了,但是向晚竟是沒往那兒想,只道:“在我最難過的那些年,多虧他處處幫襯,在我心裡,他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樣,像是弟弟,他在我心裡,是旁人都無法取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