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瑞疑惑地看着那十,問:“你剛纔喊的是什麼?”
“一句咒語。”那十說。
“可我聽着……怎麼有點像罵人話?”白修瑞問。
“就是咒語。”那十笑。
白修瑞望向下邊,見到一方人露出驚喜但又不敢相信的神色,而另一方人露出驚恐而又不敢相信的神色,覺得很有趣。
還真是一句咒語不成?不然怎麼一句話喊出去,就能引起這樣的效果?
這句“咒語”,還是當初那十大敗羅北魔法師之時用過的玩笑罵人話,但不論是瀚星方面還是羅北方面的魔法師,對這句話都記憶猶新。
兩方都不大敢相信,已經銷聲匿跡那麼久的那十,竟然還會再度出現!
袁露和梅斯驚訝地擡頭望向那幢建築,當他們見到那十的身影時,情不自禁地發出驚喜的歡叫:“那十!?”
充滿了喜悅,也充滿了驚訝。
那十衝他們微笑,然後從空中緩緩地走了下來。
他腳踏在空中,卻如同踩着階梯一樣,不急不徐。
“這麼玩挺有意思。”白修瑞笑,也學着他的樣子,負手從空中走了下來。
這一手功夫,立刻震撼衆人。
羅北一方的魔法師們看着那十,一時緊張到了極點。沙巴特甚至情不自禁地收了黑暗力量,不敢再對羅曼施壓。
“那十,真的是你?”袁露疾奔過來迎接,眼裡滿是激動的淚水。
“是我。”那十衝她笑,她立刻不顧一切地撲入了那十的懷裡。
白修瑞扭過頭去,假裝沒看到,心裡嘀咕:花花公子!到哪裡都惹一屁股的風流債!
梅斯也極是激動,但他更關心倒在地上的羅曼,對那十說:“我先去照顧導師……”
“我來。”那十輕輕推開袁露,一閃來到羅曼身邊。
他直接使出了空間力量,這一閃只一瞬間,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大吃一驚。
“真是你?”羅曼擡頭看着那十,不敢相信。
那十笑笑:“可不是我?我回來了。”
一時間,羅曼老淚縱橫:“回來了好,回來了好!正是時候,正是時候啊!”
那十將羅曼扶了起來,內氣進入羅曼體內檢查傷勢,然後引導力量治療,羅曼只覺全身輕鬆,一時大喜:“你的本事好像又長進了不少?”
“也不算多。”那十笑笑。
杜魯格和沙巴特看着那十,眼裡卻充滿了恐懼。
“那十!”杜魯格在沙巴特示意下,壯着膽子衝那十說:“這是我們羅北魔法工會與瀚星魔法工會之間的友好交流,你跑出來打斷算怎麼回事?”
白修瑞目光陰森,盯住杜魯格,冷冷問:“你在和誰說話?”
“當然是他!”杜魯格指着那十說。
“你敢這麼和我們那院長說話?”白修瑞眼裡閃動殺意,“找死!”
杜魯格被他的眼神嚇得全身顫抖,張嘴說不出話來。
“你又是誰?”沙巴特厲喝,“這是我們羅北魔法工會……”
那十看着他,說:“友好交流是吧?我記得過去我在這邊時,你們也搞過這麼一次交流。怎麼,你覺得那次交流沒得出結果嗎?”
“那次的結果,只代表當時。”沙巴特說,“如今我們羅北的魔法又有了進步,而瀚星的魔法卻還停留在原地,當然不能再壓在我們頭上。我們這次來,就是要爲羅北的魔法正名,要讓真正強大的魔法成爲世間主導,正本清源!”
“會長還記得我先前說過的那句咒語嗎?”那十笑問。
沙巴特大怒:“那十,你不要欺人太甚!”
“格溫霓穆阿德!”這時,袁露突然大叫起來。
“格溫霓穆阿德!”所有的瀚星聯邦魔法師都跟着大叫起來,然後鬨笑。
“這咒語可是你們羅北魔法師心頭的噩夢啊!”袁露笑着說,“怎麼,還要再嘗一遍滋味?”
“你不是瀚星魔法工會的魔法師,你沒有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杜魯格指着那十大叫。
“我先前警告過你了!”白修瑞面色陰冷,突然一掠向前,張手一拍,直接將杜魯格拍飛出去,撞進了一幢樓內。
他的生命氣息全部熄滅,直接被白修瑞拍死了。
羅北一方諸人大驚,沙巴特憤怒大叫:“那十,魔法切磋中失手傷人,並沒什麼,但你的人現在是蓄意謀殺!瀚星聯邦不是法制國家嗎?當衆殺人,這可是……”
“是個屁!”白修瑞冷冷地說,“再囉嗦,將你們也殺了!”
“白副局長脾氣見長啊?”那十開他玩笑。
白修瑞也一笑:“不知爲什麼。可能是來到了下層……所以不免有些忘乎所以吧?”
“人性的通病。”那十感嘆。
瀚星聯邦這邊的魔法師見杜魯格被殺死,雖然覺得大快人心,但也有些擔心。因爲白修瑞殺人畢竟不是在魔法切磋之中,而是一言不合就開殺戒,羅北方面如果追究起來,真不好辦。
這可是國際xing事件。
沙巴特冷笑起來:“那十,我不管你又搭上了什麼大人物,但現代社會是法制社會,你們無緣無故地打死了我羅北魔法師,這……”
“這什麼這?”那十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杜魯格是瀚星聯邦的人,什麼時候成了你們羅北的魔法師?就算他加入了你們羅北的魔法工會,他也還是瀚星人!這件事是瀚星聯邦內部的事,可輪不到你們羅北政府來插手!”
“沒錯!”袁露跟着大叫。
那十看着沙巴特,突然態度一轉,微微一笑:“好久不見,會長似乎又長了不少本事?”
“他長了個屁的本事!”袁露說,“不過是乘人之危!會長先前外出調查一件事,消耗了大量的魔法力量,他們不知怎麼得到了消息,會長剛一回來,他們就來挑戰,根本就是佔便宜!”
“那不正是他們擅長的事嗎?”那十反問。
瀚星魔法師們紛紛點頭:“沒錯,他們就這點能耐!”
沙巴特大怒:“那十,你別欺人太甚!我這段時間精研暗系魔法,力量早非當年!你敢不敢跟我們羅北魔法工會一戰?”
“來啊。”那十輕蔑地一笑。
“好!”沙巴特點頭,“這是你親口答應的,如果反悔……”
“誰反悔誰是小狗。”那十說。
“羅北魔法師們,結陣!”沙巴特厲喝一聲,舉起了法杖。
所有的羅北魔法師立刻圍繞着他擺出一個陣型,暗合魔法陣的形態。
“你們要不要臉?”袁露急了,“怎麼能所有人一起上?”
“那十的風格,不就是喜歡讓對手一起上嗎?”沙巴特冷笑。“何況我先前已經說了,是與‘我們魔法工會’一戰,可不是單與我沙巴特一人一戰,那十也答應了!”
“簡直無恥!”梅斯氣憤不已。
“那十,別上當。”羅曼皺眉叮囑。
“沒事。”那十擺了擺手,“他們想一起上,倒省了我的事,一併收拾,總比一個一個打來得輕鬆。”
“好狂妄!”沙巴特氣憤大叫,“那十,今天咱們新賬老賬一起算!”
說着,高聲念動咒語,剎那間,天地之氣在他們頭頂、身邊盤旋而動,形成了一道道狂風。黑暗之氣在狂風中擴散,將羅北的衆人包圍。
所有羅北魔法師都念起咒來,一時間,風暴變得越來越大,黑暗也變得越來越濃烈,散發出無盡的毀滅氣息。
白修瑞負手看着,覺得好玩:“要打就打,怎麼非要先念唸叨叨的?真必須得先念咒語啊?”
“這是他們的儀式,也是他們凝聚能量的方法。”那十向他解釋。
“低級,太低級了。”白修瑞搖頭,“我都沒興趣看了。你自己玩吧。”
說着負手悠閒地走到了一邊,看風景去了。
似乎在他眼裡,那些普通的建築,也比羅北魔法師們醞釀着的這驚天魔法要更吸引人。
沙巴特感覺受到了污辱,一時氣憤,咒語念得更響了。
那十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着,也不醞釀力量。
袁露看得着急,忍不住說:“那十,你小心啊!這是他們合力一擊,威力一定驚人極了,你別大意啊!”
那十回頭衝她笑:“沒事,沒事。”
梅斯有些擔憂,低聲問羅曼:“他一定也有不小進步,但不論如何……是不是太託大了?”
羅曼看着那十,緩緩搖頭:“我覺得他敢這麼做,說明他有充分的把握。他總會創造奇蹟,這一次,應該也不會讓我們失望吧。”
那十轉回頭,看着那越來越強盛的黑暗,搖了搖頭:“搞來搞去,搞出的東西越來越沒有意思。什麼進步,我看你們是在退步。”
“那十,不要囂張!”沙巴特厲喝一聲,“先破了我們的魔法再說!來啊,黑暗的魔神,降臨人間,毀滅一切吧!”
轟然一響之中,黑暗炸裂開來,一道漆黑的巨大門戶出現在羅北魔法師們上方。那門戶高達百米,巨大無比,其上閃動着一道道寒光。
那十一怔:“咦?好像有點意思啊。”
白修瑞也轉過頭來,細細打量。
就在這時,那門緩緩打開,一道道毀滅之氣從門內溢出,瀚星聯邦一方的魔法師感應到這力量,一個個臉色慘白,驚恐不已。
“不好!”羅曼驚呼,“這……這是什麼力量?世間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存在?難道他真是召喚出了魔神!?”
白修瑞也微微一怔,回頭望過來,自語:“下層世界竟然也可以召喚這樣的力量?這有點意思了……”
“那十,快跑!”袁露驚慌大叫。
那十盯着那門,眼看着那門打開,一個巨大的頭顱從其中探出,由先前的面帶訝色,變成了忍不住搖頭而笑。
“原來是你啊。”他輕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