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歌沒有料到吳不知會提出這麼奇怪的要求,居然讓她喂他吃麪。
他又不是殘疾人,有手有腳,自己也能自理。
慕淺歌想要打聽消息的心情戰勝了一切,她端起了麪碗,用筷子挑起幾根麪條,就往對面的吳不知的嘴巴里送。
剛餵了幾口,自己的手腕就被人拉住了,是西門長風。
他很不滿的看着慕淺歌,和一臉奸笑的吳不知,道:“你們在幹什麼,慕捕頭,你爲何要喂他吃飯?”
“這……”
這該怎麼對眼前的西門長風提起?
說是自己要探聽他的背景,所以就喂對面這個吳不知吃飯?
吳不知嘿嘿的笑着。
慕淺歌愣住了。
西門長風抓起麪碗,重重的放在吳不知的面前,麪湯差點濺出來,吳不知有些不滿的說:“西門長風,你幹嘛?”
“我不把面扣在你的腦袋上,已經是很給你面子了!“
說着,西門長風拉起慕淺歌的手腕,要她一起走。
慕淺歌跟着他走,回頭看到吳不知還在座位上,心裡覺得可惜,如果不是西門長風突然出現,她說不定已經從對方的嘴巴里套出些什麼來了。
但是看着西門長風似乎有點不太高興了。他對着慕淺歌道:“慕捕頭,你爲什麼要和這種人說話,他多麼危險你知道嗎,他就是一個瘋子!”
見他擡高了聲調,慕淺歌看着他,道:“吳不知也並沒有做什麼,只是讓我喂他而已。”
“這樣還不算?”西門長風生氣了,道:“慕捕頭,以後不要理睬他了!”
“我知道了。”慕淺歌點頭,道:“我剛纔好像看到了京城理麗香樓的胭脂姑娘。”
“胭脂?”西門長風的臉上露出一絲奇怪的表情,不是高興,也不是驚訝,就是一種古怪。
“怎麼了?”
慕淺歌猜不透這表情後面的意義,問道。
“沒有。明天你跟着我走,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問我原因。記住,千萬不要問我。”西門長風早早就交代下了。
慕淺歌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深夜,慕淺歌在房間裡,她笨拙的用針線才穿過衣服的扣子,花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衣服上掉的扣子歪歪扭扭的縫好。
她看着成果,嘆口氣,什麼時候對這種縫紉的工作也能無師自通啊!
此時,她聽到一聲呻吟的聲音,從西門長風的房間裡傳來,那呻吟很痛苦,而且聲音很大。
她猛地一驚,扔下手裡的衣服,跑到隔壁,推開門,只見西門長風手裡拿着一個白色的瓷瓶,目光炯炯看着地上。
地上是一具根本就看不清容顏的屍體。
如果慕淺歌猜的沒錯,他手裡拿着的就是類似現在硫酸的液體。
他剛剛用這種東西,把這具屍體毀容了。
而剛纔的呻吟是?
見慕淺歌進來,西門長風臉上的冷峻並沒有退去。
他道:“慕捕頭你來的正好,我們合力把這具屍體給運出去。”
“啊?”慕淺歌不知道西門長風此時在房間裡殺了什麼人。
西門長風這是在搞什麼鬼!
他們二人用一個大箱子,把人給塞進去,然後扛着箱子走人。
慕淺歌親眼看着西門長風毀屍滅跡,心裡忐忑不安。
她終於在西門長風挖坑把屍體埋掉之後,問:“這是什麼人?“
“青蓮教的人。殺掉他,我才能冒充他。”
西門長風道。
“啊?”慕淺歌見西門長風熟門熟路的把一塊青蓮教的令牌塞到自己的腰裡,道:“你看我,搶腰牌都已經成習慣了,這樣好混進青蓮教裡面去。你要不要?”
說着,他從腰帶裡掏出腰牌,直接遞給了慕淺歌。
“我……”慕淺歌覺得哪裡不對,還是把腰牌給收下了。
“我們回去吧。”西門長風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慕淺歌玩弄着手上的青玉腰牌,道;“西門長風,你經常幹這種殺人搶腰牌的事嗎?”
她這麼一問,讓西門長風當場愣在原地。
歐陽宇軒在書房裡奮筆疾書。
玉玫打扮停當,她到了書房,盈盈下拜,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道:“玉玫見過王爺。”
“嗯,你就站在一旁伺候吧。”
歐陽宇軒沒有停下手中的筆。
玉玫一愣,她以爲王爺叫她來,自然是看上她了,免不了一番溫存,怎麼到了這裡,是讓她……?
玉玫也不好問王爺,於是,只好,尷尬的在王爺的書桌前,像一個衛士一樣站了起來,
期間,還給王爺添墨,給王爺添爐子裡的香。
歐陽宇軒一直忙到午夜,才放玉玫回去。
玉玫哪裡站過這麼長時間,覺得腿都痠麻了。
她揉着自己的肩膀回到後院。
本來以爲其他三位都已經睡了,結果卻見一個人影,在黑暗裡,只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嚇了她一跳。
她看過去,纔看到那人是李湛梅。
拍着胸脯,嚇得驚魂未定,道:“李湛梅,你是想嚇死人嗎?”
李湛梅沒有說什麼,她本來就長久失眠,不過是聽說玉玫被王爺召了去,看看她何時回來罷了。
見她回來了,她也不說什麼,像一個幽靈,閃到自己的房間裡去。
玉玫的聲音,大概是把鈴蘭驚醒,她披着衣服,出來酸酸的說:“喲,狐媚子,你倒是回來了啊!”
玉玫在心裡呸了一口,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她越被人妒忌,就越得往上爬。看這些死女人到時候還不得巴結她!
不過,今晚,靖王爺到底是什麼意思?
居然讓自己站在書桌旁當了一晚上的侍女。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她給他研墨添香,也不曾擡頭看她一眼,枉費她打扮得自己如此漂亮。
難道……
玉玫想起人們的傳言。難道王爺真的是喜歡男色?
如果玉玫此時的想法,被靖王知道,恐怕他就要吐血了。
他雖然很討厭別人靠近自己的牀,但是他卻是實打實的喜歡女人的正常男人。
和慕淺歌徹夜長談,留她住宿也並非他喜好男色,而是,一則是有正經事,二則,慕淺歌實在不是男人。
夜,提醒歐陽宇軒得去歇息了。
他卻毫無睡意。
越是深夜,越是凝神靜思的時刻,他越覺得一種難言的情緒,牢牢的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