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她竟然以爲子寒是女人

單是那一條腿來看,那健康的膚色和特別的鞋子就讓海願想起了一個人;而當那個人完全從轎子裡面下來,站在衆人面前的時候,海願的臉有些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那個被衆人恭敬的膜拜着、此時正一臉肅穆的站在轎子前面的少女,竟然是之前兩天晚上,那個被藍子寒摸了之後快速跑掉的少女。而且當時她的刁蠻和現在臉上顯出的嚴肅來看,真是判若兩人啊!也不禁讓海願有些懷疑,要麼是自己的眼神不好,看錯了;要麼就是這少女也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妹,而海願恰巧遇到的就是刁蠻、不講理的那個。

“呃,主子,那個不是……”曦顯然也吃驚了一下,拉了拉海願的袖子,示意她往後站一點,兩個人躲到了牆角里,低頭研究着。

海願說:“你也看出來了?我還以爲當時天黑,我看錯了呢。”

曦又向外探了探頭,看看那個轎子前的少女,低聲的說道:“應該不會看錯吧,難道真的有那麼多一模一樣的人嗎?”

“也許海國流行生雙胞胎呢,我和子寒不就是?”海願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感覺這種可能也是有的。而且上次這個少女就說她是月族的女人,算起來海願應該也算是月族的女人了,因爲她和子寒的母親不就是月族大祭司的女兒!這個月族就有什麼專門生雙胞胎的秘方也不一定呢。

“那我們要不要再看看,還是現在就回去?”想着那少女放蛇咬了自己,曦不怎麼想要靠前了,感覺那個少女不但刁蠻,而且還不肯拿出解藥來,證明心也挺狠的。

“就在這裡看看吧,也許不是同一個人呢,應該就不會認得我們的。”海願倒是對之前藍子寒的那一摸有些微詞,雖然當時那個少女跑開了,可誰知道她究竟什麼想法呢,那麼怪異的舉動,讓海願確實心裡沒底啊?最好不是同一個人。

看着那些百姓都是一臉的虔誠,還在不停的做着雙手合十的那個動作,海願和曦又對視了一眼,無奈的聳了聳肩,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進入正題。

“不知道這個神女究竟會什麼法術啊,就算不會收妖,應該也會馭獸吧。”海願想着,或許這個神女懂得獸語也說不定呢,和那些老鼠說一下,把人之大愛講給它們聽,或許那些巨鼠就集體自殺了?

“會嗎?”曦卻是一臉的疑惑。兩個人又把頭從角落裡探出來,向外面看着,想知道那神女究竟怎麼祛除那些大老鼠。

卻見到後面又有人擡了十幾只大筐子出來,筐子上面用紅布蓋着,所以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海願和曦距離又更遠一些,所以連近處的那些人都在說着什麼也聽不到,只看到那神女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瓷瓶來,然後那些百姓就都排好了隊,依次到她面前,伸手接過了她從瓶子裡倒出的什麼東西。按照海願和曦的理解,感覺那瓶子裡應該裝的是什麼藥丸。

“不知道會是什麼東西。”海願看到那些領到了藥丸的百姓都雙手合十,將藥丸放在掌心又行了之前的那種禮節,然後各自散去了並沒有見哪一個將藥丸吞服的,不禁又有些奇怪了。

“主子,那些人好像都回家了。我們要不要也回去?”曦看到人羣散去,而且各自都是匆匆忙忙的,近處的幾家人回去之後都關緊了房門;才過了不一會兒,剛剛跟着神女後面膜拜的那一大羣人就散了個乾淨,而且各家各戶也都關緊了房門。

“是啊,夫人,我們也回去吧,不知道他們剛剛聽神女說了什麼,又或是神女就要做法了,我們在這裡萬一給神女發現就不好了。”夜雖然一直在稍遠處看着海願和曦在那裡嘀嘀咕咕,這會兒看到街上的人都走光了,他們三個就分外的顯眼了,所以覺得也應該回避一下最好。

“啊!可是,我們還不知道那個神女究竟用什麼法子去對付大老鼠啊。而且,萬一要是她騙人呢?只發了一粒小藥丸,難道拿回家去就可以避鼠了嗎?就是當作老鼠藥也不夠那些老鼠吃的啊。”

海願對那個神女其實很疑惑,雖然現在看着她的樣子倒是一臉的正義凜然,可是換成天黑那個不講理的刁蠻樣子,誰當她是什麼神女啊,給她把刀能當女土匪了。

“主子,他們準備把筐子打開了。”海願剛說完,曦就拉了拉海願的衣角,指着那邊讓海願看。

海願和夜都看過去,就見那幾個擡着筐子的人將筐子上的扁擔抽下來,然後伸手解開了上面的紅布,可離的還是遠,海願他們看不到筐子裡面是什麼東西,就見那個神女煞有介事的來到那些筐子的前面,做了幾個像是祭祀的手勢,口中也是念念有詞的,但海願他們就只看到了她的嘴在動,聽不到說的是什麼,不過估計聽到了也是咒語或是方言。

等那神女這一番折騰好了,那幾個提着扁擔的人就跑開了好遠,就好象要見到毒蛇猛獸一樣。海願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心裡暗叫了一聲“不好”,再向那幾只筐子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那筐子動了動,隨即有大蟒蛇從筐子裡面爬了出來!

那蟒蛇都有成人的手臂粗細,每隻筐子裡都有四、五條之多,十幾只筐子裡面就爬出了近百條粗大的蟒蛇。那蟒蛇有的是黑底黃紋的,有的是青綠深淺花紋相間的,還有幾條是純黑色的,那漆黑的鱗片在陽光下閃着烏亮的光,卻讓看到的人不禁心中要發寒了。

“主……主子,我們快走吧。”本來不怕蛇的曦也哆嗦了一下,因爲那些蟒蛇太多、又太大,爬行速度也是幾塊,一轉眼的功夫就“悉悉簌簌”爬遍了大街下巷,眼看又幾條還向着他們這邊爬過來,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走……快走啊!”海願從見到那筐子裡的是蟒蛇開始,腿就一直的哆嗦,當曦叫她的時候,其實她都已經沒力氣挪動腳步了,就連聲音都是好不容易纔發出來的,卻已經都嚇的走了音。

“曦,快跑!”夜倒是稍微鎮定一些,看到海願已經抖成了一團,要不是扶着牆都要坐在地上了,也顧不得男女之嫌、或是身份尊卑了,上前一把將海願攔腰抱起來,叫了一聲就向他們的那間客棧跑了回去。

“什麼人?”那少女聽到了有人聲,顫抖的雖然都走了音,但還是覺得十分的耳熟,細想之下就是一陣的咬牙切齒,向着剛剛出聲的方向追了幾步,就看到海願正露着小腦袋向這邊看,又大喊了一聲:“你們給我站住!”

“夜,快啊,給她發現了,果然是她!”海願聽到那神女叫自己站住,才確定她真的是那天晚上的刁蠻女,心下就感覺不好,催着夜跑的再快點,讓曦也趕緊跟上。

見海願他們頭也不回的跑的飛快,那少女把脣一嘟,吹了聲口哨。口哨聲響着,她剛剛坐的那頂轎子的轎簾就動了一下,隨着一陣腥風颳過,一條通體雪白、帶着金色花紋的大蟒就從那頂轎子裡遊走出來,一直游到那少女的腳邊,擡起比碗口還粗的腰身,用那隻比鐵鍬還大着一號的頭在那少女的腰間親密的蹭了蹭,就好象是一個在撒嬌賣乖的小寵。

“阿白,先去追那幾個人,活捉給我。”那少女伸手在那條巨蟒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了兩下,然後用手向着海願他們逃走的方向一指。那條巨蟒好像真的聽懂了,還點了點寬大的腦袋,然後又爬伏在地上,飛快遊走了。

“呼呼……夜,謝謝你了。曦,把門、窗關嚴啊,可別給那些蟒蛇鑽進來了。太可怕了,那麼多的巨蟒啊!”海願進屋就窩在了牀上,鞋子都沒有脫就連腳都偎進了牀裡,後背緊緊貼着牆纔能有了一些安全感,說話的時候聲音卻還不住的顫抖着。

“都關好了,沒有想到那個月族的神女居然用蛇來捕鼠。”曦一邊和夜忙着關緊了門窗,一邊說着。

“是啊,萬物循環、相生相剋,看來她倒不像是騙人的,而且蛇本身也比人的感官靈敏,讓它們去找巨鼠的巢穴,再消滅確實是個好辦法。”雖然很怕那些冷血動物,也感覺那個少女做事夠刁蠻、潑辣,但海願還是對這個法子還是持肯定態度的。

“是啊,夫人不用怕了,那些蟒蛇是去找尋巨鼠的,不會來攻擊人的。”夜看到海願怕成那個樣子,忙出聲安慰着。

“嗯,還好是去找巨鼠了。”海願聽夜這麼一說也微微鬆了口氣,但是沒有和夜說明,其實他們和那個蟒蛇的主子已經結下了樑子。

只是她這口氣還沒喘勻,就聽到窗紙“啪”的一聲響,接着就是一個碩大的三角形陰影出現在了窗戶上。

“啊!曦,你看那是什麼影子啊,怎麼好像是……是蟒蛇!”看到窗紙上的陰影,海願把身子更向裡緊縮了起來。但是看那蛇的影子就比之前看到的那些都要大啊,怎麼居然爬到這裡來了,而且還上了這二樓,在用尾巴敲窗子!

“嘩啦”又是一聲響,那窗紙就破了一處,一條尖細的蛇尾巴掃進了破洞的地方,雪白的鱗片和金色的花紋交織,倒是挺好看的。

可海願沒有心思看什麼白蛇,嚇的張口要叫,卻又馬上閉緊了嘴,把自己的小手緊握成拳頭,塞到嘴裡使勁兒的咬住了,纔沒有發出聲音來。海願是怕自己的尖叫聲驚動了那條巨蟒,更怕那巨蟒馬上就會從窗子闖進來。

“曦,你護着夫人。”夜把靴子筒裡的匕首抽了出來,拿在手裡準備着萬一那條巨蟒闖進來好進行近距離的肉搏戰。而曦也一下跳到了海願的牀邊,警惕的盯着窗子,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曦,這蟒蛇爲什麼要來這裡,樓上怎麼可能會有老鼠呢?”海願把自己縮成了一團,儘量不讓聲音顫抖起來,剛剛把一隻小拳頭都咬的淤血了才勉強的鎮定下來。

“難道老鼠會在樑上做窩?”曦擡頭看了看天棚,也確實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原因了。

“啪啪”又是兩聲響,是那條巨蟒用尾巴不停的抽打着窗戶造成的。而且那扇窗子也在巨蟒的攻擊下搖搖晃晃的,窗紙都破了不說,就連木質的窗櫺都有一根碎裂了,只怕再大一點的破洞那條巨蟒就會從外面鑽進來。

“主子,要不我們去另外一間躲躲吧。”明顯看到這扇窗子堅持把了多久了,曦提議換一個地方藏着。因爲不知道這條巨蟒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也許這屋裡真的有老鼠也說不定呢。

“去子寒那一間吧,他那間只有一扇窗子。”海願拉着曦慌忙的就下牀往門外跑去,夜卻沒有馬上就離開,而是用一隻椅子按住了搖搖欲墜的窗子,再阻止一下那條巨蟒的破壞,希望可以拖延一點時間。

夜手裡的椅子剛剛在窗子上抵住,卻發現那條巨蟒的攻擊停了下來,隨後窗戶上就出現了蛇腹在牆壁和窗戶上爬行的“沙沙”聲。夜一愣,沒有想明白這蛇怎麼突然走了,就聽到隔壁傳來了海願的一聲尖叫。

夜根本沒有時間多想,下意識的扔下了低着窗戶的椅子,相另一間房間跑去。還沒進門,夜就看到了了屋裡地上一條粗大的黑色蟒蛇,正仰着頭、吐着粉紅色的芯子想海願躲着的牀上游走過去。

夜快步進門,彎腰就抓起了那條巨蟒的尾巴,用力一提再使勁的一搖晃,那條巨蟒本來打算轉頭去咬夜的,卻因爲被他這樣一搖晃暈了頭,隨即就被夜從屋裡甩了出去,直接飛下了二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呀,到底來了多少啊,我們又不是老鼠,爲什麼要追着我們跑啊。”海願拉過被子擋在了身前,雖然明知道這樣的作用不大,但還是感覺面前多一道屏障就多一分的安全,哪怕那屏障根本就是一堆棉絮呢。

“難道這些蟒蛇還不能分清要捕捉的對象?”夜也奇怪的問了一句。如果說這麼多條巨蟒都沒有明白正確的指令的話,那就很可能會在這座鎮子裡到處亂竄,遇到人或是其他牲畜也會攻擊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逃跑的百姓不是更慘了。

“可是,沒有聽到其他人慌亂的聲音啊。”海願還特意側耳聽了一下,果然沒有聽到這附近哪一家有傳來尖叫聲的。按照道理,這些蛇就算是從哪一家路過,應該也會有膽小的女人或是孩子叫那麼一、兩聲的,可現在卻好像除了他們三個手忙腳亂之外,其他人都分外的安靜。

“會不會?剛剛發的那些藥丸就去驅蛇的?”夜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剛那個神女在放出蟒蛇之前做的事情,就感覺唯一可疑的就是神女曾經給每個村民一顆藥丸的。

“啊,難怪他們沒有人將藥丸吃下肚的,原來是拿回家驅蛇的。”海願也恍然大悟,原來那不是服用的藥物,根本就是神女發個百姓保命的東西。可是他們現在啥都沒有怎麼辦?而且也不知道那靈驗的驅蛇藥是什麼東西做成的,一時之下讓他們往哪兒找去呢?

“哥哥,小心!”曦猛然叫了一聲,手裡的玄絲韌也從袖口射出,直刺向了夜身後又撲過來的一條巨蟒。

而當夜回頭的時候,又有兩條蟒蛇從門口正向裡蜿蜒的爬行着,看到夜轉身就擡起那大大的蛇頭,吐着芯子向夜挑釁着,好像隨時都會攻擊過來一樣。接着那扇窗子也破了一個洞,又有一條蛇從破了的窗子裡爬了進來。

夜將匕首握在左手,一邊揮動着手上的匕首,將爬進窗子的蟒蛇又逼退回去;右手袖子裡的玄絲韌也射了出來,向着進門的一條蟒蛇攻擊過去。只是那些蟒蛇身上的鱗片太過厚實了,夜手裡的匕首刺了一下還沒有刺穿,那蟒蛇的頭就猛的一甩,將夜的匕首打開了,隨即又張口咬了過來。

而曦和夜的玄絲韌都是軟兵器,射出來的力量雖然大,但着力點不強,加上蟒蛇的鱗片也滑,根本沒法刺中,想要將它們用玄絲韌纏住也不行,那蛇不是木頭,躲閃的動作也很靈活。兩個人輪番的攻擊幾次都成效不大,只能勉強支撐着不讓蟒蛇靠近而已。

“啊,曦,會不會那些蛇根本就不是來滅鼠的,而是……而是來捉我們的。”海願縮在牀上,看到現在的險情就是一陣的哆嗦,想到或許會是這樣的結果就不寒而慄,現在知道了那個神女就是之前他們晚上遇到的那個刁蠻女,那現在被她發現了會不會就是她趁機報復?

“不會吧,若她真的是神女,應該先以百姓着想,然後纔是個人恩怨。”夜雖然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聽到小六回報的時候也有提到那個月族的刁蠻少女,現在看來如果那少女真的是神女,應該在這樣危機的時刻先以百姓爲先啊,不然整個海國的百姓爲何將她奉若神明。

夜的話才說完,房頂上的瓦片就是“嘩啦”一聲響,有好幾塊瓦片從房上落下來,頭頂上馬上就開了一個透明的天窗,隨即就是“沙沙”的聲響,一隻碩大如臉盆的蛇頭從那透明的窟窿裡露了出來。

“夜……”海願嚇的叫了一聲,身子剛剛往後縮一點。夜也快速的想要跳起攻擊,將房頂上的白色巨蟒逼退回去,只是才跳起來,那條剛剛從窗子爬進來的蟒蛇也快速的一躍,用粗大的蛇身向夜撞去。

夜的身子一偏沒有刺中正從房上向下爬的白蟒,那條白蟒就一下溜了下來,粗大的尾巴一甩,猛的一下擊中了曦的胸口。

“唔……”曦感覺胸口悶悶一疼,好像被木棍擊中一般,而且力道也比普通人奮力的一擊要重的多,好像給武功高強的高手重重的擊了一掌,身子後退了幾步才卸掉那股子強大的衝擊力。

只是曦後退的這幾步距離,就將牀邊的位置空了出來,海願之感覺眼前白影一閃,腰間就是一緊,伸手摸的時候竟然是光滑冰涼的感覺!

“不要啊,曦,救我。”海願嚇的眼淚橫流,一邊用手使勁的想要掰開顫在腰間的巨蟒,一邊揮着手向曦求救。

“主子,別怕……啊!”曦穩住腳步剛剛向前衝,手裡的玄絲韌還沒有射出,就見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如盆的蛇頭,而且那紅色的芯子帶着濃濃的血腥和粘液,正吞吐着在自己的臉前不到半尺的地方,瞬間的驚嚇讓曦也叫了一聲,隨即也是腰上一緊,被一條黑色的巨蟒纏住了腰腹。

曦還要掙扎,卻感覺腰腹間猛的一緊,好像骨頭都要給勒斷了一樣,再運功想要抵抗,那蟒蛇又向上纏了一圈,將曦的胸口也纏住了,猛的一收緊之下,曦覺得胸肺的氣息都被擠壓出去了,頓時有種窒息的眩暈,隨即就是胸口再一疼,眼前已經是黑茫茫的一片。

“曦!”海願看到曦一下就被勒暈了,小手使勁的在那條白蟒的身上垂直,只是那堅硬冰冷的鱗片好像盔甲一樣,沒有對蟒蛇產生任何影響,反而讓海願的手有些疼。

而那蛇柔韌的身體也轉了個彎,頭兩側那雙金色的蛇眼緊緊盯着海願,讓海願看到那蛇眼中細線一樣的黑色瞳仁緊縮了一下,接着就被那血腥的芯子在臉上舔了一下。溼黏、冰滑的感覺之後,海願清楚的看到了那隻白蟒將它的嘴巴張大,大的不敢想象,幾乎將一張嘴都扯成了平的,口邊的蛇牙就像是夜剛剛手裡揮動的匕首一樣閃着冷寒的光……

海願的意識就只停留在這裡,也感覺眼前一黑,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被蟒蛇吞進了肚子,還是被嚇暈了,總之眼前就只剩下了無盡的黑暗。

“夫人!曦……”夜揮着匕首上前,手裡的玄絲韌也向着蛇眼攻擊過去,卻感覺腿上一緊,而且是兩條腿同時發緊,並且被大力的向兩個相反的方向拉動着,低頭就看到兩條巨蟒分別纏住他的兩條腿,將夜拉的一下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知道那些巨蟒會張口嚇人,夜沒有害怕,而是握緊了手裡的匕首,準備當蛇頭靠近的時候就揮過去,將蛇的信子切下來纔好,只是這次夜卻想錯了,他正全力提防着蛇從正面攻擊,就猛然感覺後腦被重重的一擊,原來是那隻纏住了海願的白蟒用尾巴一下甩在了夜的頭上,直接將他敲暈了過去。

那些巨蟒猶如勝利的將軍,帶着它們的戰利品,將海願、曦和夜都或卷或拖着帶走了,那間客棧也滿是巨蟒肆虐後留下的破碎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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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寒,你沒事吧。”回頭看看手上還滴着血藍子寒,就連他的那匹白馬身上也有好幾處受傷了,鍾離域關切的問着。

“沒事,小傷而已,你的腿?”藍子寒看了看鐘離域被巨鼠扯破的褲角,語氣也不是很冰冷淡然的。

“沒有傷到皮肉。”鍾離域向藍子寒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兩匹馬已經奔下了狹窄的山路,當衝過山口的時候,鍾離域回頭看了一眼蜿蜒的山路,又看看一側的陡坡,眉頭微微一蹙,拉馬停了下來。

“你?”藍子寒不知道鍾離域怎麼突然就停了下來,疑惑的皺眉問着,但也沒有獨自跑開,而是一起停了下來。

“我要先將這些巨鼠擋住,不然我們前腳回到鎮上,那些巨鼠馬上就會追到的,那鎮上的百姓就連逃走的時間都沒有了。”鍾離域說着跳下馬來,去路邊對準了一顆小樹,大力的一掌劈了下去。

那手臂粗的小樹立刻折斷了,被鍾離域拖到了路中央,然後又返回去又劈了幾棵小樹拖了過來。

藍子寒一下沒有明白鍾離域的意思,不解的看着他,但也沒有置之不理,而是一同又去劈斷了兩棵樹,和鍾離域一起將樹堆在了路的中央。

因爲看到了子寒眼中的不解,鍾離域微微一笑解釋道:“我是想要用火攻,但是枯枝燃燒的太快了,我們現在時間不夠去找很多的幹樹枝,就只好劈些樹擋在這裡,雖然樹枝裡有水分火不大,但是煙會很濃,可以多燃一會兒。那些老鼠也許可以忌憚這濃煙,就會被阻在這裡,燃的時間越久,我們的機會就越多了。”

原來如此,藍子寒點點頭,看看面前的着些小樹,話也不多一句,馬上就去樹林裡又找來了許多的枯枝。雖然樹枝帶着葉子燃起來可以有煙,但沒有幹樹枝又怎麼能點燃呢。

兩人將樹枝和乾柴起碼堆了半人高,滿滿的將這條小路都遮擋起來,鍾離域纔將樹枝點燃,藍子寒在另一邊用衣袖大力的扇了幾下,果然就見濃煙涌了出來。再擡眼看看山上正快速跑動着的鼠羣,因爲最前面的聞到了濃濃的煙味兒忙停了一下,能夠聽到“吱吱喳喳”亂成一團的聲音。

“子寒,快走,能攔住多久算多久吧。”鍾離域說着,還從胸前掏出一個瓷瓶拋給了藍子寒。

子寒伸手接住打開一看,是一瓶治療傷口的藥粉。向着鍾離域淺淺一笑,笑裡帶着明顯的感謝和親切。

“你確實比我想象中要好。”子寒躍上馬背,向着鍾離域看似隨意的說了一句,聲音雖然不大,但鍾離域卻聽到了,同樣報以一笑。

“其實,如果不是海願,我會當你是敵人,而且是一生的敵人。因爲你夠強悍,是個好對手。”鍾離域爽朗的大聲說着,沒有絲毫的避諱。

而藍子寒聽在耳朵裡,也記在了心裡,竟然有了一絲的安慰和興奮。有時候一輩子的朋友不一定可靠,但一生的敵人卻是值得尊敬的;畢竟,沒有對手的人生是很寂寞的,但一個夠強大的男人可以把你當成他一生的敵人,也算是一種特殊的榮耀了,起碼證明也可以和他匹敵。

“走吧。”子寒把馬催動起來,快速的奔向了鎮子,身後鍾離域也快速的跟了上來,兩人的馬都奮力的奔馳着,不分先後、並駕齊驅,在陽光下那一雙影子都是緊緊並肩的。

因爲不知道那堆煙火可以將巨鼠阻止多久,所以鍾離域和藍子寒都是在儘量的向前趕,同時也希望其他山路上不會有老鼠去鎮子裡偷襲,希望海願沒事。

只是當他們的馬奔進鎮子的時候,卻發現鎮子比前一天進城的時候還要冷清,可那個時候明明是晚上,又有人逃出去;可現在還是白天啊,下午的陽光也還明亮,怎麼街上半個人都沒有呢?而且還是家家閉門閉戶,連個窗縫都沒有!

“先回客棧看看海願。”鍾離域心頭一沉,有種隱隱的不安浮上來,把馬一拉,快速的向着客棧方向奔去。

“皇姐!”見到客棧窗戶上破裂開來的幾個大洞,藍子寒放聲的大喊着,心裡一陣的發慌,焦急的在等着海願的迴應。

“海願?”鍾離域跳下馬,一邊叫着一邊往裡衝,一進門就看到中央大堂的地上直挺挺的躺着一條巨蟒,那蟒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如此筆直的伸展看來看着更加的巨大。心裡的恐懼更甚,鍾離域又叫着:“夜!曦!”

“沒有人?!”藍子寒進門的時候也看到了那地上的巨蟒,是問向鍾離域的,也是在驚慌的自語着。

鍾離域猛的飛身就直接躍上了二樓,腳剛踏上樓板就看到了兩間房門都是敞開的,從門口就可以看到屋裡的椅子翻到在地上;而另一間屋子的窗子都破碎了,房上還又光亮從透明的窟窿裡投下來。

“海願他們都失蹤了,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巨蟒來襲!”鍾離域僥倖進屋掃了一眼,哪裡還有海願的蹤影,飛身再跳下來的時候看着地上的巨蟒,咬牙狠狠的說着。

“你是說,鼠患未除,又有巨蟒出沒!”藍子寒也吃了一驚,難道說這個鎮子真的如此怪異,不但老鼠都大的驚人,就連巨蟒也肆意來襲嗎?而且現在連三個大活人都拖走了!

鍾離域和藍子寒正在焦急中思索着,滿心的疑問,忽地一直躺在地上的那條巨蟒就動了一下。鍾離域和藍子寒先頭沒有注意,但那巨蟒馬上就彈跳了一下,從地上猛的立起了大大的蛇頭,用一雙小而陰森的蛇眼瞪着面前的鐘離域和藍子寒。

“小心!”鍾離域雙掌橫在胸前,同時提醒一聲藍子寒就要先衝上去。可那巨蟒卻吐了吐鮮紅的信子,搖晃了一下巨大的扁三角型的蛇頭,繞開了兩人向門口遊走了。

原來那條巨蟒只是暈了過去,現在突然間醒了過來,卻發現面前的兩個男人已經不是它的目標,才從門口跑了出去。

“跟着它,應該會有皇姐的消息。”藍子寒馬上追了出去,鍾離域也一起跳出門口,和子寒一起跟着那條巨蟒遊走的方向而去。那條巨蟒穿過了兩條街,又四下的看了看,然後轉彎向着鎮子中心的方向繼續爬去。

鍾離域和藍子寒對視一眼,仍舊緊緊的跟隨着,轉過一條巷子口,就看到了鎮中心的空地上,停着一頂華麗的轎子,而微風吹過,那轎子上的銀鈴都“叮噹”作響,發出悅耳悠揚的聲響。

可鍾離域和藍子寒根本就沒有心思看什麼華麗的轎子,而是被中心轎子周圍盤踞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蟒蛇驚呆了。而更讓他們吃驚的是蟒蛇的中間有一條最爲粗壯的白色巨蟒,正用閃着金光的身子卷着一個嬌小的身形,並不時的用它那大如銅盆的頭來回的晃一晃,有些洋洋得意的樣子,像是在顯示着它的戰利品。

“海願!”

“皇姐!”

那個被白蟒纏住已經昏迷的嬌小的人正是海願,而被其他巨蟒圍在中間的還有曦和夜,只是三個人都已經昏迷、毫無知覺,即使鍾離域和藍子寒叫他們也沒有絲毫的反應。不過這樣昏迷也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再怕巨蟒了。

“她叫海願?你呢?”一個很響亮但也很驕縱的聲音響起,鍾離域和藍子寒回頭,就看到巷子另一側走出了一個身材高挑、健美的少女。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幾乎都可以發出金子般耀眼的光亮來,美麗、大方的臉蛋也很生動迷人,只是那漂亮的眼中帶着點憤憤,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模樣也破壞了一下原本野性的美感,多了幾分潑辣和刁蠻。

“是你!”藍子寒看到這名少女的時候把桃花眼眯了眯,幾乎立刻就認出了她就是那天晚上蠻不講理的少女。只是藍子寒心裡微微有些訝異,自己竟然還認得她!要知道,所有男人、女人對於藍子寒來說都沒有什麼太大印象的,除非是強敵,又或是他想要記住的某一個人,可這個只一面之緣,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怎麼會讓自己奇怪的就記住了!

“問你名字呢,告訴我,就放了……”少女的手在海願和曦、夜中間來回的掃了一下,最後指向了曦,說道:“你叫什麼?告訴我就放了她。”

“哼。”藍子寒不屑的一哼,一雙漂亮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海願,手裡的黃金彎弓也握的緊緊的,同時一點點的將弓上包裹着的那層布一點點的往下扯着。

“爲什麼要抓海願?”鍾離域看着那條白蟒只是將海願纏住,時而的用尾巴拍打一下,並沒有馬上就傷害的意思,才微微放下心來,問着面前這個俏麗又野性的少女。

“沒有問你,問那個妞兒的名字呢。”少女白了鍾離域一眼,但眼神一閃,又把視線移了回來,盯着鍾離域看了半響之後才點了點頭,問道:“你是誰的奴?”

“你說誰是妞兒!”沒有等鍾離域回答,藍子寒的牙咬的“咯吱”響,大聲吼着幾乎就要撲上來,如果不是那一大羣巨蟒騷動了一下,藍子寒保證會衝過去將那名少女拎過來撕個粉碎。

但巨蟒一動,鍾離域就先一步按住了將要發作的藍子寒,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先穩住,別因爲衝動而驚擾了現在還算平靜的巨蟒,傷害到海願。

“你們兩個腦子都有問題嗎?問誰的話都不回答?”那少女反而先發制人的抱怨起來,邁着悠閒的步子又向前幾步,隨即伸手一指鍾離域說道:“先問你,你來回答。你是誰的奴?”

鍾離域剛剛就聽她這樣的問着自己,只是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並不認識這名少女,而且自己還是堂堂的天啓國五皇子、瑾王的身份,怎麼就變成誰的奴了。

藍子寒在旁邊低聲的說了一句:“她看出你中了情蠱之毒。”

這才讓鍾離域恍然大悟,原來中此毒還是可以看出來的,也想起藍子寒也曾經說過,自己中了由海願傳給自己的這種毒,就等於一輩子要做海願的奴了。看了看還被巨蟒纏着的海願,鍾離域把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隨即伸手向海願指了指。

“她?原來她真是月族的女人!”那少女似乎沒有太多的吃驚,而根本就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意思。繼而又轉向了藍子寒,問道:“妞兒,現在輪到你了,告訴我你的名字。”

“你去死!域,快去。”藍子寒暴喝一聲,手裡的黃金彎弓完全暴露出來,華麗耀眼的金色在陽光中一閃,隨即藍子寒就搭上一支箭,向着那少女射了過去。而隨即又是三箭搭在了弦上,飛快的轉身射向了纏住海願的那條白蟒。

看到子寒用箭去射巨蟒,鍾離域同時飛快的躍起身來,向着那條巨蟒飛掠過去,是想要在子寒的箭驚擾了巨蟒的一瞬間將海願搶救出來。

只是,那巨蟒反應夠快,粗大的蛇尾一掃就將其中的一支箭擊落了,再微微一側身,另一隻箭也順着它的蛇身滑過,只有一支箭直直的射中了它;但那蛇身上的鱗片也夠堅硬,就猶如厚實的鎧甲一般,縱使藍子寒天生神力,將箭射的又快又急,也只是射穿了外面的一層鱗片,勉強才傷到了一些皮肉,雖然箭還插在蛇身上,可卻沒有多少血流出來。

所以當鍾離域躍到蛇的身前的時候,那條白蟒並沒有因爲負傷而驚慌多少,反而很淡定的甩了下尾巴,向鍾離域掃來。當鍾離域起身跳開,再攻擊的時候,那蛇則是張開了血盆大口,帶着一陣濃重的腥臭,把嘴對準了海願的肩膀。

就好象那條蛇要打個哈欠一樣,就那樣慵懶的張開着大嘴對着海願,卻一下將鍾離域的魂兒都嚇掉了,立刻直直的戳在了原地,動也不敢再動一下。他也實在沒有想到,只是一條蛇而已,居然會用人質來威脅人。

而另一邊,那少女也看到了藍子寒向自己射過來的箭,雖然可以感覺到那箭帶着的勁風不善,快速的側身閃開的同時,從腰間將那條鞭子掣了出來,大力的一揮就將那隻箭打飛了。

“妞兒,你的箭射的真準。”那少女不慌不忙的贊着,可藍子寒卻瞪圓了眼睛,恨恨的磨着牙。

他那射向少女的箭其實只是虛招,而射向那白蟒的箭纔是正意。因爲藍子寒也養了樂兒那樣的猛寵,知道這樣的野獸對人質攻擊之前會看主人的命令,所以他假意將箭射向那名少女,就是想讓她慌亂之間沒有時間對那白蟒下命令傷害海願;而後射出的那三箭就算沒有將那白蟒一下解決掉,起碼也可以讓白蟒分神,給鍾離域一個營救海願的機會。

但藍子寒和鍾離域都想錯了,那白蟒沒有怕箭,也根本不用那少女下命令就可以直接對着人質下口,開始威脅人了。

“哈哈哈,我的阿白可不是普通蟒,它的智慧不比你我低。”那少女放肆的大聲笑着,手裡的鞭子一抖,那鞭子就形成了一條條弧形的波浪,向着藍子寒圈了過來。

“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人?若是我得罪了你,你大可以隨時來找我報仇。”藍子寒用手裡的黃金彎弓接下了那一鞭子,大聲的質問着。現在藍子寒倒是想起來了,爲什麼自己可以將她記住了,貌似是因爲她那柔軟的xiong部,自己的手還在那裡停留了一會兒,摸到了那條小白蛇的。

那種別樣的溫暖,那渾圓帶着彈性,讓藍子寒此時回想起來倒是印象深刻的。

“你沒有得罪我,我就是想要知道你的名字而已。”那少女手裡的鞭子一收,歪着小腦袋瞪着藍子寒,但臉上竟然沒有怒氣,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仇似的。

“就是想要知道名字?”藍子寒桃花眼一眯,看到那少女微微點了點頭之後沉聲說道:“藍子寒。”

“子寒?你是男人?”那少女聽到這樣的名字顯然吃了一驚,而她說出來的話更是讓藍子寒和鍾離域都驚的幾乎要一頭栽倒在地上了。

這少女什麼思想、什麼眼神、什麼邏輯啊!藍子寒那麼高挑的身形站在那裡,那麼低沉磁性的聲音,而且過招的時候力道那麼的大,哪裡會像是女人了!這也讓鍾離域多少明白了些,爲什麼那少女一直叫藍子寒做“妞兒”,原來真的沒有將他當成男人!

“你以爲呢?”藍子寒的臉色有些發綠,強忍着沒有發作,挑着眉毛恨恨的問着。

“那,那她呢?”少女的聲音微微發顫,隨即伸手指着還被白蟒纏着的海願問着。

“她叫藍婠婠。”藍子寒回答着,沒有說她叫海願。

“她是不是女的?”那少女的眼神明顯有些發呆,滿眼的疑惑找不到答案,看看海願又看看藍子寒,非常的不名所以。

“是。我們是龍鳳雙生的姐弟。”這次藍子寒回答的乾脆而且洪亮,那聲音就好像悶雷敲在了那少女的頭上,“轟隆隆”作響。

又楞了半刻,那少女眨着眼睛,看看藍子寒那張絕美的臉,又將視線移到了他緊握着彎弓的大手上,再然後,又瞟了一眼自己的xiong部,又眨了眨眼,臉忽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你,你……”那少女擡眼的時候,眼裡竟然有淚水,那晶瑩的淚水在眼圈裡滾了一下之後,很圓、很大、也很亮的一顆就滴了出來,隨即又嬌叱了一聲:“你竟然是男人!”

在下一刻,鍾離域不明所以,但看情況以爲那少女會撲過來和藍子寒拼命的時候,那少女竟然飛快的轉身跑開了。速度很快,看出輕功的底子不錯。

只是,她爲什麼突然要跑呢?

藍子寒也不明白,這少女的腦子爲什麼那麼奇怪,想法和正常人如此不同,居然憑着名字來判斷人的性別!而且兩次都是轉身就跑的,不同的就是這次貌似比上次跑的傷心一些。爲什麼上次被摸了沒那麼傷心,這次突然知道自己是男人了,竟然這麼傷心的跑了?

看着那少女跑的不見了,鍾離域纔回過神來,面前的白蟒還在,還將海願緊緊的纏着,周圍的那些黑蟒和花蟒也都還盤踞着,雖然不動,卻並不表示你動的時候它們不會攻擊啊!

就在鍾離域還在苦思着如何能夠將海願安全的從白蟒的身邊救出來的時候,遠處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口哨聲,那哨聲婉轉透亮,帶着一點奇怪的尾音,而那條白蟒在聽到口哨聲之後,慢慢的搖了搖巨大的蛇頭,然後將那粗大的蛇身一圈圈的鬆了開來。

鍾離域的神經一陣的緊繃,看準了機會,當那白蟒的身子完全鬆開的時候搶步上前,一下接住了海願從白蟒身邊滑脫的身子,緊緊的抱在懷裡,向後躍開了老遠。

而其他的那些巨蟒也騷動了一下,隨即掉轉蛇頭向外圍遊走開來。直到最後,那條最爲粗壯的白蟒也遊走了,這片空地就只剩下了鍾離域和藍子寒還站在那裡,曦和夜仍然躺在地上昏迷着,鍾離域懷裡的海願也是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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