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玄翼的寢宮,他連忙招來太醫,直到太醫確診鬱雨並無大礙,他才放心。關上門,屋內只餘下鬱雨、秦雨和玄翼,三人一室,頓時滿屋靜謐,氣氛略顯壓抑。
“那個……”終於,感覺到氣氛越來越怪,鬱雨率先開口道,“其實我沒事啦!”她很白癡的笑着。
“沒事?你幹嘛不反抗?”玄翼猛然上前,怒道。
鬱雨被他如此暴躁的情緒一驚,不由抽搐起嘴角,倒是身旁的秦雨先說道:“怎麼反抗啊!你是皇帝自然沒問題,我們只是小小小小小小的女官誒,搞不好一反抗就沒命回家了。”
“就是就是。”鬱雨在旁拚命點頭,表示贊成。
“那……那你們也可以告訴朕啊!”
“怎麼告訴你啊!等到打都打了,再告訴你又有什麼用!”鬱雨撅嘴道,還好今天蓉貴人被她特製的百味茶弄的有點不正常,下手的時候雖然很重,可有好幾鞭卻是打在地上的,要不然現在她這背呀,早就開花了。不過嘛,說到那百味茶,即使再痛,鬱雨也要偷着樂一番。“你放心啦,其實那個蓉貴人也沒得到什麼好處。”
“此話怎講?”玄翼問道。
“你又做了什麼?”最深知鬱雨性格的莫過於有同樣嗜好的秦雨了。
“我啦!!”再忍不住偷笑幾下,“誰叫那個蓉貴人故意耍我啊,就叫我泡茶,還不滿意,結果呢……我在最後那杯茶里加了東西!”
“什麼東西?”玄翼又問。
“大蒜嗎?”秦雨猜測道,因爲這招鬱雨以前曾用來對付過她家的侍女。
“哪有那麼容易!”鬱雨白了一眼,“我在裡面加了……鹽,糖,胡椒,花椒,生薑,蔥,自然也有大蒜了。不過我本來有想過加醋和醬油的,可惜醋的味道實在太重了,醬油顏色又太明顯了,所以我就放棄了。不過最後再配上一點上等的好茶,蓋在上面,然後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都給遮掉,那麼……一杯完美的百味茶大功告成了!”
“一級棒。”秦雨喝彩道,“我就知道嘛,我們家的鬱雨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人耍,對吧?”
“沒錯。”鬱雨一挑眼眸,得意的瞪向玄翼,“怎麼樣?要我給你泡一杯嗎?”
“不用不用。”玄翼憋的慌,終於還是笑了出來,“可是,你真拿那個給她喝?”
鬱雨得意的頷首。
“那她喝了?”
再次得意的頷首,外加一個賊賊、燦爛無比的笑容。
“不敢相信。”最後,玄翼大發感嘆道。
“那是,我們姐妹的那些玩意,你可是都沒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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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秦雨一直陪到傍晚,纔有事先行離開了。鬱雨因爲有傷,玄翼不准她再回永玉宮,她只好乖乖的繼續留在這裡。不過一個女官整一天留在皇帝的寢宮裡,如果沒有一個正常的理由,別人肯定會亂想的。這不,就在皇后派人來請玄翼用膳時,那傢伙就上演了一出正宗的昏君記,不但讓那太監笑呵呵的回去,還免費蹭到了好多點心。
不過,鬱雨就沒那麼高興了。那太監在的時候,玄翼可謂對她上下齊來,就差沒將她摸個遍,還在她臉上偷親了好幾下。幸好那太監見好就收,快速離開,要不然鬱雨真怕自己會把持不住,爆發。但是太監走後,玄翼關上門可就沒那麼走運了。不顧自己背傷,鬱雨飛起就是三腳,狠狠踹在玄翼身上。
“喂,你做什麼啊?”玄翼委屈的捂着肚子,哀嚎道。
“你還問我,你剛纔……”說着說着,鬱雨的臉就唰一下紅了。
“朕剛纔那是不得已而爲之。”玄翼繼續捂着肚子,解釋起來,“剛纔那個太監是皇后身旁的紅人,今天朕那麼生氣的從嚴蓉那裡帶你回來,已經很不尋常了,想必皇后是派那太監來看看的。最重要的是,皇后是顧相的人。”
“顧相?”鬱雨重複道,她自然知道顧相是誰啦,就是那個霸着權力不可交出手的老頭子,“可……可你也用不着那樣吧!!”鬱雨喊着,臉越發紅了。
“好吧,下次不了。”玄翼舉手投降,“吃東西吧!”
鬱雨頷首。
接着,他們快速吃完晚膳,玄翼假意撤去所有的內侍,曖昧的摟着鬱雨走進寢宮,然後將門重重關上。
“接下來要幹嘛?”鬱雨很不習慣和一個男人待在如此密閉的屋子裡,她不由將身子靠向窗外,問道。
“看書。”玄翼似乎沒注意到鬱雨的異樣,拿起桌上的書便認真看了起來。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又到亥時了。鬱雨坐在一旁乾瞪眼,實在很無聊,但看着玄翼一本正經的看着書,她又不好意思打攪,只好眼瞅着四周,最後將目光鎖定在後面的那些書架,怔怔問道:“那些書我能看嗎?”
“請便。”玄翼看書的時候極其認真,和他平時簡直判若兩人,要不是鬱雨親眼所見,她或許會認爲那是兩個人。然而現在,她可沒那閒工夫,她得先給自己找點事做。
緩緩摸索到書架,哇!這裡的書可真是不少。鬱雨胡亂翻着,卻漸漸失去興趣。“這都是些什麼破書啊!沒一本可以看的。”她嘴裡喃喃着,然後重重嘆息。
許是聽見鬱雨的嘆息聲,玄翼放下手裡的書,回聲說道:“怎麼?沒有喜歡的嗎?”
“嗯!”鬱雨用鼻子迴應了她的不滿,“我不管了,我要回去了,這裡太無聊了。”
玄翼淡淡一笑,推開窗朝外一望皓月,說道:“是啊,很晚了,朕送你吧!”
然而,玄翼說是說送,可走了快一炷香了,鬱雨卻發覺周圍的環境越來越陌生。最後,她只好拉住玄翼,小聲問道:“請問一下哈,這裡是哪裡啊?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沒事的,走這裡也可以。”玄翼在前淡然一笑,繼續走着。
周圍都不認識,鬱雨只好硬着頭皮跟着。漸漸的,她發覺周遭的樹木變的稀疏起來,月光若有似無的照在這條荒蕪人煙的小路上,拉長的兩道背影左右晃動着,鬱雨越看越覺得頭皮發麻。“喂……”她再次拉拉玄翼,正巧聽到他說着,“我們到了。”
鬱雨晃晃擡眸,面前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塔,塔身約高十丈,周圍塗滿黑色,還掛着無數的鐵鏈子,儼然一座鬼塔。而黑塔的周圍,是一堵很高的牆,上面長滿了怪異的樹枝,比皇宮裡一般的牆都要高出許多。牆與牆的中間,有一座鐵門,不過緊閉着,上面掛着粗粗的鐵鏈。
鬱雨不解,爲什麼玄翼要帶她來這裡,於是開口問道:“你帶我來這裡要……”她剛要開口,不料天上飛下兩人,舉刀站在鬱雨面前。鬱雨一驚,嚇的跳了起來,趕緊躲到玄翼背後。
“參見皇上。”那兩人一見來者竟是玄翼,連忙跪地,“不知皇上怎麼晚來做什麼?”那兩人說話不緊不慢,卻一點謙卑的意思都沒有,就連鬱雨都能聽出話裡面的不屑。
“沒事,朕不小心路過。”玄翼淡淡一笑,“朕這就回去。”說罷,拉着鬱雨朝原路返回。
一路上,玄翼都默不出聲,直到鬱雨生疼的叫了起來,他才愕然發現自己竟抓的那麼重。“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鬱雨搖頭,她現在纔不關心手痛不痛呢,她關心的可是剛纔發生的事,“剛纔那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那兩個囂張的小子又是誰啊?”
聞言,玄翼陷入沉靜,久久纔開口道:“那塔是月國的鎮月塔,裡面藏着所有月國的秘密,你剛纔說的那兩個人,便是看管鎮月塔的守衛。”
“那他們爲什麼對你如此不恭敬啊?你不是月國的國君嗎?”
“是又如何!到目前爲止,朕還沒資格走進塔裡。”
?蝦米!“爲什麼?”鬱雨不解,然後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她晃着手指說道:“我知道了,是因爲睿王和顧相,是他們不讓你進去的!他們可真壞啊!”
玄翼沒有回答,他負背而立,面朝月光,卻忽地目光堅定,憤憤道:“雖然朕現在沒辦法進去,但總有一天朕會踏進那裡,到時候就再也沒人能擋住朕的腳步。”玄翼說的很慷慨激昂,儼然有國君的氣度。
“說的好。”鬱雨拍手道,伸頭問道:“然後呢?”
玄翼默默轉頭,看着鬱雨,頓了頓,說道:“然後……很晚了,朕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啊?那好吧!”鬱雨失望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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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怕再招話柄,玄翼只將鬱雨送到門口便離開了。
鬱雨推門而入,門內一片漆黑。她緩緩隱起笑靨,看着這般濃稠的黑暗,默默閉上雙眼。黑暗,她似乎天生就喜歡黑暗,可以將一切的醜惡都淹沒在其中。
頓了頓,她微彎嘴角,卻沒有朝自己的屋子走去,而是冷着臉向着前院緩緩擡步。前院是蓉貴人的寢宮,此時早已過了亥時,寢宮全無燭火。然而鬱雨卻絲毫沒有停下之意,一直走到門口,然後將衣服一扯,掌心外翻,以內力擊開房門。
屋內瞬間點起燭火,兩排人恭然下跪,齊聲喊道:“屬下參見堂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