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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冉冉做了個夢,具體是什麼不太記得了,只記得夢裡好像一張巨大的網,不停的纏繞,像是纏住了脖子,一直絞緊,冉冉覺得再也呼吸不了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時間已經是早上五點,冉冉沒打算繼續睡,但是也不知道現在起牀可以幹嘛,但是還是爬了起來。
齊父今天難得的假期,冉冉不忍擾他清夢,在門口換了雙運動鞋就出門了。
住的這邊大多數都是些老人,這些老式公寓基本上涵蓋了他們的大半輩子,風有些刺骨,冉冉把衣服的拉鍊直接拉到下巴,只露出雙眼看着一個個晨練的老人從自己身邊一一掠過。
找了一張木椅,冉冉坐下看着小區裡屈指可數的幾棵雪杉,不是有些枯葉在風中悠然落下,思緒飄得很遠很遠。時不時有些貨車呼嘯而過,打斷冥想。
過了一會兒,冉冉看着那盞老鍾,時間差不多快六點了,於是站起來,抖掉一身的寒氣,慢慢往豆漿鋪子去。
老闆娘是個年過四十風韻猶存的寡婦,她已經做了好些年了,雖然老人們經常爲了一毛兩毛的找零和她爭執幾句,但是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是和睦的,冉冉很少來,但是老闆娘還是認得她,因爲秦墨大帥哥送她回來的幾次,都被老闆娘看到了。
“今天小齊來買早飯啊!”老闆娘熱絡的打招呼,但是老闆娘有些吐詞不清,以至於冉冉總以爲她是叫自己“小雞”。
冉冉尷尬的笑笑,然後說了自己要的東西,老闆娘忙裝好給她,“今天有帥哥來哦,這點早餐夠嗎?”
冉冉轉頭就看見了秦墨停在樓下的車,笑笑再要了一份,老闆娘最後只收了兩份的錢,說是帥哥的她請。冉冉道謝之後離開,到樓梯口不經意的往小區門外一瞥,分明看到了一輛寶藍色的車的樣子,再一晃眼,又不見了。
冉冉正在想,秦墨從樓上下來了,冉冉笑笑,“一大早就來迷惑早餐店老闆娘!”說着提高他的那份早餐,“老闆娘請你的!”
秦墨疑惑看着她,然後接過早餐,“今天放假還起這麼早,上班時候你總說起早傷神!”
“我週末早起出去嗅嗅新鮮空氣,每天上班全是些汽車尾氣!”冉冉繼續上樓,突然又轉過來皺皺眉頭,“秦墨,你今天噴香水了?我不會告訴你陳曼說很喜歡這款味道!”
秦墨在後面不置可否的笑笑,跟着她上樓。
吃完早飯,秦墨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看着體育頻道的籃球轉播,冉冉百無聊奈的拿出孕媽媽秘籍安心修煉,卻不時被電視裡嘈雜的聲音所打斷,終於是耐不下去了,正面出擊,“秦墨,你到底想幹嘛?”
秦墨放下遙控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冉冉被他這眼神給寒了,“你老別這樣,只要不是賣身和我的存摺,我都可以!”
冉冉說出這話後開始後悔了,她不情願的被秦墨拖下樓,看着老闆娘虐待驚訝和花癡的表情,欲哭無淚。
秦墨專心的看着前方,不用想也知道冉冉的苦悶錶情,“齊冉冉,你不要一副像是被我那啥的弓雖暴的表情好不好!你現在這種宅女style非常不適合小孩子在你肚子裡的健康成長!”
冉冉無力回擊,只是憤憤的看着窗外,卻在不經意間就睡了過去。
再睜眼已經到了目的地,冉冉就知道,秦墨能選什麼好地方,又是知名婦科主任的孕媽媽客堂,冉冉看着其他孕婦對自己的羨慕的目光,恨不得借個斧頭劈個縫跳進去。
秦墨這等人精,完全是老少通殺,特別是老師,完全一副好像秦墨纔是老師的感覺,冉冉被秦墨拖累一直當示範,心中憤憤難平。
秦墨心情大好,上完課就載着冉冉到了一個私房菜館,冉冉倒是也來過幾次,秦墨和這裡的老闆交情不淺,只需一通電話,老闆隨時爲他開天窗。
剛進門,卻碰上了安娜和joe,安娜臉上有些小失落,但是在看到秦墨後馬上眼前一亮。
冉冉和joe點頭示意。前一秒,安娜還在埋怨着老闆的不通人情,在得知是秦墨是那個包間的長期客源時,立刻把萬惡的資本主義罵了一萬次,最後還不忘狗腿的恭維秦墨,時不時也可以把包間讓給自己。
坐定位置,冉冉坐在秦墨對面,安娜則緊緊依附着秦墨,冉冉不好意思的看向joe,才發現這廝只在專心的研究菜品,絲毫不爲所動。
菜很快上來,冉冉胃口不錯,但是就這詭異的畫面,冉冉有些躊躇,只得埋頭不管。
夾起一塊魚肉,落定在碗裡,卻不設防的被桌子底下的誰踢了一下,但是無人聲張的樣子,這情況,冉冉繼續裝鴕鳥,手中的動作也變得不靈便,伸手就到了裝着清炒蝦仁的盤子裡。
“不要吃!”冉冉擡頭,joe一臉真誠的樣子,把她筷子上的蝦奪了過去,“這是最後一個了,我很喜歡吃!”
秦墨和安娜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被吸引,看着joe的眼神有些怔怔的,然後安娜用她的獅吼功打破了這一刻的尷尬,“joe,這是我點的,我還沒吃,你就吃沒了!”
Joe看着安娜,臉上無辜的很,冉冉和秦墨都失笑,秦墨摸摸她的腦袋,“再點一份就是了!”然後又對着冉冉說,“你怎麼還敢吃蝦,不記得教訓了!”
冉冉尷尬的笑了笑,“看着好看,就很想吃一下!”
“怎麼?姐姐不能吃蝦嗎!”安娜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樣子。
“嗯!”冉冉淡淡的回了句,本想再說什麼,卻被秦墨接過了話茬,“你不知道,她吃蝦可出了不少洋相!”
冉冉不願接茬,秦墨也就淡淡一笑,安娜也不追問,只是突然的站起來蹦到了joe旁邊,張口要joe給喂蝦,冉冉居然也慢慢看不懂當下的局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