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你昨天喝酒了,給我打電話了,我就來了!”秦墨穿着那套衣服,褲子有些短,看着有些滑稽,他抖了抖褲腿,“你不是說你把它扔了嗎!”
“我是記得扔了來着!”冉冉心虛的說着,“你怎麼在我家這麼隨便啊,你送我回來就可以走了呀!”
“我也很想走啊!可我總不能就穿着這個出去吧!”
“你不是自己有衣服嗎!你就不能穿你的衣服回去!”
“我的衣服在你們的洗衣機裡,你也可以想下你昨晚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秦墨不以爲然,坐在她梳妝檯,很優雅的理了理頭髮。
冉冉仔細回想,昨天晚上任鉛華說要喝酒,但是之後發生了什麼,自己喝醉了?給他打電話?吐了?
“我是喝醉的人,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也該諒解,現在我鄭重的給你道謝以及道歉。謝謝,對不起!”
“這不是道歉就能解決的問題!”猝不及防的,他已經在自己身旁,身上是熟悉的自己的沐浴乳的味道,“你昨天晚上說什麼你是混蛋,你最好解釋清楚!”
“我怎麼知道!”天啊,昨天都發生了些什麼,“醉酒的人說話不能當真的!”
“你……”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聽到任鉛華的喊聲,“齊冉冉,頭痛,你有沒有藥啊!”
在千分之一秒的反應時間下,冉冉果斷的把他藏在了被子底下,門在下一刻開啓了。
“齊冉冉!你給我找藥吧,頭痛得厲害,話說我們昨晚怎麼回來的!”
“藥在這邊抽屜裡,你自己來拿!”冉冉使勁的掖着被角,指指牀頭櫃。
“我現在很不好走啊,你離得近,你幫我拿一下!”
“啊!”被子裡的人並不安分,在她的腰上使勁捏了一把,“我腿抽筋!”不客氣的在被子裡的人身上蹬了一下,“我都拿了些衣服在我腳下墊着,你自己過來拿吧!”
好不容易等到任鉛華關門離開,冉冉一腳把他踢得老遠。
秦墨吃痛的站起來,“你這個女人,腳力不減當年啊!不過你還是給我解釋一下你怎麼個混蛋法!”
“就是我覺得我挺混蛋的!”
“別想敷衍我!”一不注意,他已經欺身在前,兩隻手掌着牀,逼得冉冉眼睛直視,他的眼神越加溫柔如水,“告訴我,冉冉,至少讓我死個明白!”
冉冉不怕他兇,就怕他溫柔,就怕自己就捨不得了,比如說現在。
“你是不是還是愛我的。”
冉冉輕輕的點頭。
“你是不是離開我有什麼難言之隱?”
冉冉搖搖頭,再看到他溫柔如水的眼神,又點點頭。
秦墨把她抱在懷裡,撫摸着她的頭髮,聲音哽咽的說:“冉冉,別這麼折磨我,我真的受不了!”
之後不知怎麼的,就那麼睡在一起,聞着他微不可聞的菸草味道,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推開,然後被他吃幹抹盡。
他把冉冉的頭放在他胸口,“冉冉,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都告訴我好不好!”
冉冉低着頭,沒有說話,秦墨擡起她的頭,看見她的眸子裡滿是淚水,“怎麼了,冉冉!”
“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我現在後悔了行不行,我們今天都不算行不行!”
秦墨眼睛發紅,使勁的捏着她的下巴,“齊冉冉,你不要太殘忍!”
“我是說真的!”冉冉看着他,艱難的一字一字的說着,“今天是我們太沖動,兩個人都有錯,我們就不要再繼續這個錯了!”
秦墨站起身來,徑直走出房門。
等冉冉反應過來,走出房門,發現任鉛華的拖鞋已經安靜的趴在門口,走進衛生間,發現洗衣機已經空了,寂寞的開着機門,最後看見一根領帶掛在門後,大概是他忘記了,取下領帶,看見飛揚跋扈的“秦”字在領帶的內側。
原來一切都會回到原點,冉冉蹲在地上,無聲的抽泣。
冉冉給公司請了假,呆在家裡把牀單拿到洗衣機裡洗了,然後坐在陽臺的榻榻米上,一根又一根的抽着煙。
“齊冉冉!”任鉛華鑰匙還插在門口,就看到坐在陽臺上的她,“你怎麼在這裡!”
最後,任鉛華搬來一個椅子,語重心長的說教:“你說我說你什麼好,今天我看到門口的男士鞋子,我還想你終於開竅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多少歲了!你還有幾個十年,一個好男人你不抓住,以後可能就沒有了!”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出門看見門口那輛邁巴赫,我就覺得我和林偉分手是多麼正確的一件事情!我現在丟掉的是一輛吉利熊貓,但是以後可能會得到一輛加長林肯!”
“你怎麼就不開竅啊!昨天你醉酒的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擔心到馬上飛奔到你身邊,你還有什麼猶豫的,你還有什麼糾結的!”
冉冉把手上的煙摁滅,“鉛華,事情哪有那麼簡單!嫁進一個豪門家庭,就像是走進皇宮的灰姑娘,童話是寫到最美的地方停筆,但是她嫁給王子以後呢,也許發現自己只是進了另一個後媽家裡!”
“很多人都說要把句子的句號留在句子最美的地方,但是現實告訴我們,生活還得繼續,我沒辦法做那樣的人!”
這是大實話,就算在最初,自己也只是以爲自己就是和一個家庭小康的男孩子談一場簡單的戀愛,可是到見家長的時候,冉冉見識到了那個大的自己可能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富人區超大別墅,所有人好像都很客氣對自己,但是在飯後,看到秦墨金光閃閃的母親帶着一個溫婉美好的女子走過自己身邊。
“沁梅,知道嗎,我們家能接受的媳婦就應該是你這樣,和我們門當戶對,溫婉可人!”然後明顯感受到一陣凌厲的眼光掃過。
這時有人遞來張絲帕,擡頭,對上秦唯的眼睛,但是她沒伸手去接,因爲她根本沒哭,因爲她從來就不懼怕這些,也深知這時的眼淚會是多麼的愚鈍。
任鉛華靜靜的攬着她的肩,“冉冉,你需要一個新的男人,要不要我當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