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回想着自己剛剛所說過的話,好像沒有什麼不對的啊,可是她的臉色明明就寫着不高興三個字。
看着唐澤彥那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擾樣,蘇語輕嗤了一聲,在經過他的時候丟下了兩個字:“笨蛋!”
虧他還自稱是心理學專家呢,連女人間的這點鬥爭都看不透,浪得虛名。
唐澤彥眨了眨眼,一臉無辜與迷茫。
終於,他在徐永美那三分嬌羞七分欣喜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
拍了下自己的嘴巴,暗罵自己嘴賤。
擡頭衝着徐永美訕訕一笑,“剛剛你二嫂子已經誤會了,你就別跟着添亂,我所說的那些話沒有你們所想的那種意思,真的只是單純的誇讚她。”
從沙發中起身,他追隨蘭沐星而去。
幸福來得太快,去的更快,快到徐永美還不及看清。
嘴角的笑意尚未褪去,眼眶中便浮上了淚水。
他爲什麼要解釋的那麼清楚,就連一絲的妄想都不願給她,他爲什麼要那麼冷血?!
看着成串無聲的淚水在她那美麗嬌嫩的臉頰滑落,章繼軍心間一片苦澀,泛着陣陣的痛。
然而,自找的痛,又何必喊疼。
不知道過了多久,事務所裡剩下她與他兩個人。
他掏出一張面巾紙遞了過去。
沒有想到的是,徐永美忽略了那張面巾紙直接撲入了他的懷中,低聲哭泣着。
感受到她着身軀,章繼軍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昂起梨花帶雨的臉,她看向他,眼底盡是痛苦與無助,“你是喜歡我的,是嗎?”
章繼軍怔忡,然後堅定的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徐永美突然間伸手拉下他的脖子,眼睛一閉,紅脣湊了上去。
轟……章繼軍的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伸出的手想要摟住她的腰,扣住她後腦勺加深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時,她卻退開了。
張着微腫的紅脣,她一字一句的說:“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我,就幫幫我,算我求你了。”
身形猛得一晃,章繼軍後退一步,後背生生的撞到桌沿,然他去絲毫感覺不到疼。
看着她那悲慟欲絕的臉,淚意漣漣的眼,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着了什麼魔,一個生澀晦暗的好字居然從他的喉間溢了出來,狠狠的扣擊着他的胸膛。
原來,他的愛同她的一樣。很傻,卻很執着。
那名女性死者究竟是誰?她爲何會死在謝友律的身笨爲什麼殺死謝友律的那塊石塊上也沾有她的血跡?
關於她的種種問題一直困擾着大家,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唐澤彥突然提出了一個大膽到近乎荒謬的假設:無名女性死者的死亡應該是另一起兇殺案件,只是恰好發生的時間與地點與謝友律的驚人的一致,甚至所用的兇器都是同一塊石塊。
“你的意思是說,案發之時的巖洞內同時進行着兩起兇殺案,兩撥人馬原本是不相識的,但也互不干涉,甚至還同用一塊石塊?其中一撥人還當着另一撥的面進行現場春宮表演?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還有,既然是不相識的人,呂志向爲什麼要包庇對方?”這中間要思考的環節好像有點多,估計得犧牲不少腦細胞。
唐澤彥有些無力的瞟了懶癌發作的蘭沐星一眼,輕撫下額頭,“我並沒有說他們之間有交集,我的意思是說兩起兇殺案件極有可能就在那數分種或個把小時的落差之間發生的,兩方的兇手甚至彼此不曾撞見。畢竟我們無法做到精確到準分準秒的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半個小時的間隔是完全有可能發生兩起命案的,當然可以肯定的是,謝友律遇害在前,女性死者遇害在後。”
唐澤彥的這個假設不僅蘭沐星覺得荒唐,就連從警十餘年的施局長也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湊巧的事情?
然而就在這時,案件出現了轉機。
在女性死者的認屍啓事發出的第四天的時候,本市的一家健身房經理找到了派出所,經他仔細的辯認後確定,死者是該健身房時的一名實習瑜伽教練,名叫陳霞。
陳霞今年24歲,是本市一個管轄縣的人,家中條件普通,家中兄妹三人,與蘭沐星同屆,也是今年剛畢業的。
畢業後她回到本市並在該家健身房找到工作,在市內西區與另外兩名女生合租了一套小公寓。
因爲她是實習教練,不需要排班,所以她的失蹤在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陳霞在這裡沒有什麼朋友,人際關係非常簡單,於是警方便調查了她的手機通話記錄,發現她在死亡前的半個月內,一直與一個手機號碼聯繫頻繁,最爲巧合的是,兩人最後的一次通話就是在案發當天早上的7點半,從那之後,她的手機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面對着這份調查結果,唐澤彥等人一致認爲,這個與陳霞通話頻繁的手機號碼主人具有重大作案嫌疑,於是令施局長迅速找到這個手機號碼的主人。
此人名叫羅雲強,男,現年27歲,也是本市人,畢業三年,在家待業三年。
平日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坐在電腦前打遊戲,看網絡直播。
羅雲強被帶到警局後,唐澤彥開口便問他是否認識一位名叫陳霞的女生,他毫不遲疑的,但當唐澤彥將陳霞那放大後的死亡照片晃到他眼前時,他神情瞬變,很快改口說認識,但不是很熟。說他與對方只是普通的網友關係,兩個月前見過一次面,之後就沒有再聯繫。
唐澤彥眯了眯,平靜的問他案發當天他都在哪裡,有哪些人可以作證,有沒有去過雙龍山。
羅雲強支支吾吾的說那一天自己在家裡,哪裡都沒去,同時也沒有人可以作證,但再三的強調,他一直都在打遊戲根本沒有去過雙龍山。
看着他,唐澤彥只是淺淺一笑,“那你就回去把你的電腦抱來,既然你說那一天都在打遊戲沒有人作證,那我就幫你讓電腦替你作證吧。”
聽到這話,羅雲強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牙關甚至都有點打顫。
“幹嘛要那麼麻煩,直接抽點他的血做個DNA檢測,看不看是不是與死者體內殘留的DNA一樣不就行了?”
“聰明!”唐澤彥衝着蘭沐星豎了個大拇指。
蘭沐星白了他一眼,不膈應她他會死啊!
她可以把他的這種行爲解釋爲妒忌嗎?妒忌她的聰明絕頂。
不久,DAN檢測結果出來了,嫌疑人羅雲強的DNA結構與死者陳霞體內殘留的完全一致,確定爲同一個。
看到這份檢測結果,羅雲強整個人懵了,只見他呆呆的站了好久,最後雙肩一垮,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不再做任何狡辯。
“說吧,你爲什麼要殺陳霞?”唐澤彥倒了一杯開水遞給羅雲強。
接過開水,羅雲強嘆了一聲,帶着微微哽咽的聲音交代了自己的全部罪行。
“我與她是一個月前微信認識的,她的本人跟頭像一樣漂亮。我們聊得很投緣,在微信中我們交換了彼此的電話號碼,漸漸的發展成電話交流。她很活潑很可愛。在不知不覺中,我覺得自己應該是喜歡上她了,因爲只要一天沒跟她聯繫,我就會覺得像少了什麼東西似的。於是經過慎重的思考,我決定約她出來當面向她表白。”
“那一天早上,我在電話中約她九點鐘到雙龍山探險,她答應了。那是我們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面,見了面後我才發現,原來她不只臉長得漂亮,身材也很好,完全符合我對另一半的要求。同時我也發現,她對我的第一印象應該也是挺不錯的。到達雙龍山後,因爲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向她表白,所以我就一個勁的建議她去後峰。”
“你之前去過雙龍山?”唐澤彥打斷羅雲強的陳述。
“去過幾次,她倒是第一次去。”
“哦,你接着往下說。”
“我倆繞過前峰,來到後峰一直往上攀爬,直到那個巖洞附近的那片松樹林後面,當時她覺得有點累了,就直接坐在一塊大石上說要休息一會,因爲心疼她,我同意了。當時應試快中年十二點了,四周幾乎沒有人。看着她那美麗的臉龐與迷人的身姿,我醞釀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跟她說,希望她能做我的女朋友。”
“當時她聽到這話並沒有表現出反感,也沒有立馬點頭,而是仔細的詢問了我的具體情況,比如我的薪資是多少,父母的薪資又是多少,家裡幾口人,有沒有房子和車等等。因爲真心的喜歡她,所以這些問題我都如實的回答了。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
說到這,羅雲強流淚了,端起茶杯猛烈的喝了一口。
待情緒稍稍穩定後,他接着說,“當她知道我畢業後一直待業在家,我的父母都是打零工的,家裡沒有車只有兩間老式的房子時,臉色立刻就變了,直接一口拒絕了我。同時她還叫嚷着說我騙了她,說我沒有在微信與電話中事先告訴她這些,要不然她根本就不會答應我去爬那個山。並說她要立刻下山,並且讓我以後都不要再聯繫她了。”
“就因爲她拒絕了你,你就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