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 說你。喜歡我
三個月後。
這三個月依然是忙碌地上課, 忙碌地去美術部交人物素描,忙碌地在家裡看肥皂劇。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我會天天去網球部看樺地他們訓練。
看着他們滿頭大汗地揮着球拍, 看着他們因爲天冷而加大運動量暖身, 看着他們打練習賽。
三個月裡, 我拉着樺地一起去遊樂場, 拉着他進鬼屋, 拉着他去電影院看恐怖片,拉着他去大劇院聽音樂劇和看話劇,拉着他去圖書館看書……
在樺地在一起, 比和桑井前輩在一起的時候要開心的多,儘管我說什麼, 他只有一句單調的回答:‘是’, 但我還是很快樂。
這三個月在學校, 我都沒有看到桑井前輩。每次去美術部交作品都是副部長收的,我問副部長桑井前輩到哪裡去了, 他說桑井君生病了,躺在家裡休息。
我疑惑,什麼病需要他躺在家裡三個月?
他悠悠地看了我一眼,說:相思病。
我立刻轉身逃走。
三個月,桑井前輩都不曾出現在學園裡。
學園裡有人傳言, 分好幾個版本:
正常版:三年A班的桑井君被二年A班的跡部同學甩了, 傷心過度身體垮了目前在家裡修養。
狗血版:桑井被跡部同學甩了之後自殺未遂, 他母親把他綁在了家裡日夜盯着怕他再次尋死。
小三版:樺地同學在學園祭上對跡部同學告白, 跡部同學終於知道自己喜歡的其實是樺地同學不是桑井君, 於是把桑井君給甩了奔向了樺地同學的懷抱裡。
傳言直到二月份的考試前才停止。
二月份考完試就要放寒假了,二月三號在學園裡有結業典禮。
與以前活動的流程都類似, 先是校長髮言,副校長髮言,再是年級組長,三好學生……
我有幸被班導提名在結業典禮上代表二年級的全體學生做一個總結。
拿着演講稿上臺,我對着話筒開始一句一句地照着稿子念。
演講稿是班導給我準備的,一共三頁。
唸完一頁翻一頁。
通常開學典禮結業典禮什麼的,衆多人發言的這段時間是臺下同學等的放假前最痛苦的一段時間。
臺上看臺下看的很清楚。
臺下的同學東倒西歪勾肩搭背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都有。
雖然看着臺下同學的姿勢,自己心裡會有一小團火苗冒出來,但是想想我以前在年級組長髮言的時候也百無聊賴地跟身邊的同學搭話,於是我淡定了。
十分鐘之後,我站在大禮堂前方的臺上把演講稿都念完了,臺下掌聲噼裡啪啦地響起,我下臺排入自己班級的隊伍中。
接下去上臺的一個女生是代表全體一年級同學發言的。
等該發言的人都發言完了,校長上臺說了一句:畢業典禮結束,祝大家有一個愉快的寒假!
身邊的同學開始歡呼雀躍,拿着書包就衝出大禮堂準備回家了。
等到周圍裡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禮堂裡赫然就只剩下我和樺地兩個人。
他朝我走過來,我把書包扔給他,微笑:“樺地,我們回家吧。”
————————————你好,我是華麗麗的分割線小姐——————————————
出了大禮堂,驚訝地發現無數個同學堵在前面把走廊堵了個水泄不通。
“有沒有搞錯啊,昨天天氣預報沒說今天要下雨啊!”
“這麼大雨讓我怎麼回家啊!”
議論聲抱怨聲四起。
回想起昨天看過的天氣預報,嗓音甜美的播報員小姐拿着指揮棒在大地上指着‘東京’,說今天的天氣是多雲轉陰。
這幾天的天氣預報……好像都不太準呢。
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天空,烏雲密佈,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豆大的雨滴從天空中往下掉。
這場雨,來勢洶洶。
“我都沒有帶傘該怎麼辦啊!”
“這麼大雨讓我怎麼回家啊!”
“坑爹的天氣預報!居然說今天多雲轉陰!”
“……”
“啪啪——啪啪——啪啪——”
雨滴落在頭頂上藍色的蓋蓬表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啪啪——啪啪——啪啪——”
雨水落在地上濺起了無數的水花,地面上升騰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參加完結業典禮的同學都看着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不知所措。
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哥哥,手機裡傳來冰冷的毫無感情的女聲:“您好,您撥打的用戶現在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估計是榊監督把哥哥留下了要商量一些關於網球或者音樂之類的東西。
打電話給管家,他說司機已經開車來了學校,只要我跑出校門鑽進車子裡就好。
我站在人羣中看着雨滴不停地從天空中落下,然後悲劇地看了樺地身上穿着的那件校服外套。
我盯着他的衣服看了許久之後他才領悟,樺地把衣服脫了下來撐在頭頂上,我靠近他鑽到他校服下的小空間裡。
“然然,我們跑吧。”我聽着他沉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一、二、三,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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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數到三,接着我們兩個人一起衝入雨幕中奔跑。
“這麼大的雨,他們居然跑出去了!”
“不會淋溼會生病嗎?”
“樺地同學把衣服都脫下來了……”
“親愛的,我們也這樣跑出去吧?感覺好浪漫哦!”
“……”
微涼的風從耳邊吹過,身後還在走廊裡站着的同學紛紛騷動起來。
大雨滂沱,雨珠把草坪上顯有的幾朵花都壓彎了,雨水把大地打溼,本來就凹凸不平的地面變得更加泥濘不堪,有的同學相互攜着一把傘從我們身邊嬉笑着走過,有不怕被淋溼的男生在雨中奔跑着,有情侶和我們一樣拿着衣服擋在頭頂就跑了出來。
他們狂歡着,腳踩在泥坑裡濺起無數的水花。
水珠跳躍着在空中舒展着自己的身體,然後再跌入到小坑中,與其他的水珠融合成一體。
樺地把校服撐到最大蓋在我們倆的頭頂上。
大雨斜着下,大顆大顆的雨珠陷入在頭頂上的校服上裡,衣服開始變沉變溼。
樺地爲了不讓我被我大雨淋到乾脆把校服包裹到我的身上。
一路跑,跑到學園外的門口看到停着的車子於是樺地衝過去打開門把我塞了進去自己再坐到我旁邊。
二月份的天氣很冷,冷地令人發抖,再加上這場暴雨的襲擊,使周圍的空氣更加的溼冷。
喘氣,都可以看到自己呼出來的氣體在空氣中嫋嫋升起,一團一團地向四周擴散着。
坐在轎車裡,我雙手互相摩擦着,把呼出來的熱氣噴灑在雙手上。
不知道爲什麼,一到冬天我的手就冷冰冰的沒有溫度,爸媽以前帶我去看過醫生,醫生說是運動量不足,血液流通不順暢來不及流通到雙手。
車子啓動了。
前座上的司機遞過來幾塊乾毛巾,樺地三兩下把乾毛巾都裹到我身上來把我包的像個糉子。
“年叔叔你怎麼不開暖氣啊?”
坐進車裡我依舊沒有感覺到任何溫暖的氣息,於是我問他。
“然小姐,車子裡的空調……壞了。”他開着車,後照鏡裡印出他尷尬的笑容,
看到他的這抹笑我便知道了一定是他把車子裡的空調致暖系統弄壞掉了。
真冷。
我哆嗦,身體不停地顫抖。
被雨水淋溼的衣服把冰冷的溫度都傳入了心裡。
樺地看我一直在抖,於是湊過來把我的手包在自己的雙手裡。
暖暖的溫度透過他的手心傳入我的手心裡。
手暖和了,可是身上還是很冷。
樺地張開雙臂結結實實地把我整個人裹在了他的懷裡,他身上炙熱的體溫躍過那層薄薄的襯衫碰到我的身體。
“樺地……”
“是。”
我疑惑地問他:“這麼冷的天你穿的這麼少?”就一件襯衫和一件冰帝學園冬季的校服外套?
“……訓練。”
“哦……”原來是這樣。
“樺地?”
“是。”
被樺地圈在他結實有力的臂膀裡,感覺比什麼都安心。
“說你喜歡我。”我任性,想聽他用淳淳的聲音說他喜歡我。
“……”他聽到我的話後無言,連個‘是’都不回答我。
“說你喜歡我。”我霸道,再來一次。
“……”他依舊無言。
“說你喜歡我,說你會留在我身邊。”我在他懷裡動了動,昂起頭看他那雙明澈的眸子。
許久之後,他黝黑的臉頰上開始微微泛紅。
“你喜歡我。”
他吐字,卻跟我想要的回答截然相反。
我怒,(╰_╯) “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樺地照着我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心滿意足地低頭往他懷裡蹭,轉念一想我才發現原來我被樺地坑了。
“樺地你這個笨蛋!”頓時我漲紅了臉,在他懷裡掙扎想掙脫他的懷抱。
“然然。”他無奈地叫我的名字,手臂上的力道越來越緊。
我繼續掙扎。
現在就開始坑我,那到以後還不是被他坑死了?!
我動來動去,眼看着就要掙脫他的懷抱,這時轎車突然來了一個急轉彎,我一頭栽進樺地懷裡,頭撞到他下巴上。
因爲今天司機開的不是加長型的車,轎車裡的空間顯得有些小,我撞在樺地懷裡,他後背抵在了車門上。
“呼——”他吃痛低呼。
我想坐起來,無奈被裹得像糉子一樣沒有辦法動彈。
“然然。”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抱着我讓我在座位上坐正,“我們在一起吧。”
“才……才……我才……”我嘴硬,想說‘我纔不要和你在一起呢’,可是當我看着樺地認真的眸子,我怎麼樣都說不出來了。
聽着前座的年叔叔在‘哧哧’地低笑,看着樺地呼出的熱氣在轎車裡陰冷的空氣中化成片片白霧,我把腦袋再次塞進他懷裡,我紅着臉,只道了一句:“好。”
——>>「吶,樺地,跡部景然想讓你留在她身邊,直到永遠的永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