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6 拒絕。預約
醒過來的時候,看了看手錶,已經兩點半了。
啊!我居然睡了整整兩個半小時!慌忙低頭,看向書桌上被我墊在腦袋下當枕頭的書本,還好沒有口水。我鬆了一口氣。
伸手,打個哈欠,卻發現身上披着一件冰帝網球部正選球員的外套。往右側看去,發現本應該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卻不知所蹤。
他複習完了嗎?還是看我在睡覺不好意思叫醒我所以自己先走了?亦或去廁所了?還是去找哥哥了?
心裡難免有些氣憤,他怎麼可以在我睡着的時候獨自走掉呢!真是一個不合格的保姆!不對,是保鏢!
四下張望,尋找那個體格健壯的男子。
第二排書架。
他斜靠在第二排書架上,手裡拿着一本《現代文複習要點》,眼神飄落向我這邊,木訥地盯着我所在的位置。
“樺地。”我出聲喚他。
他似乎是看出了神,眼睛都沒眨巴一下,似是在想事情,連我叫他都沒聽到。
“樺地。”我微微擡高一點音量,他的眼神依舊木訥。
我嘆了口氣。
也許他在想書上的題目吧。心想。
起身,把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下,我向他站着的地方走了過去。
“樺地,你想什麼啊,想的這麼入神,連我叫你也沒有聽見。”走到樺地面前,把衣服還給他,我朝他笑了。
“是。”他的眼神從剛剛開始就落在我的身上,在我醒來那一刻就沒有移動過。
“你複習好了嗎?”我看着他的眼,笑意漸漸在眼底漾開。
我喜歡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純得好澈,清得沒有一絲雜質。
“是。”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樺地看我的時候,眼底盡是柔和。
錯覺嗎?
“那我們走吧。”
“是。”
現在是春天。
操場上,籃球社、棒球社、足球社、橄欖球社、田徑社、排球社都在活動。
經過的時候,看着大家興致勃勃的樣子自己的心情也變得很愉快。
“然然,然然!”
走着走着,不知何時在身後響起了我的名字。
回頭,看見正在跑向自己的人是同在美術部二年級的桑井智澤。
“桑井前輩。”鞠躬表示敬意。
他跑的氣喘吁吁,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然然,”他尷尬地笑了笑,“不是說了直接叫我智澤就可以了嗎?”
“可是前輩還是前輩,還是尊敬一點比較好。”我別過頭看向其他的方向。
“唉,”他嘆氣,語氣裡帶着失落,“受不了你啊。”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
“對了桑井前輩,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想到了什麼,別過頭去又看他。
“哦,我有兩張新上映的電影門票,一起去看好嗎?”他從褲子口袋裡摸出兩張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主演的《逍遙法外》的票子,在我面前晃了晃,笑的一臉無害。
“可是桑井前輩我……”爲難,這部電影我已經看過了啊。
“就這樣吧然然,明天晚上六點我來接你。拜拜~”桑井前輩生怕我會拒絕一樣,還沒等我說話就丟下一句自己跑掉了。
“唉……”嘆氣。
桑井前輩的心意我不是不知道,半年來在美術部也經常是他在關照我,可是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啊,愛情這種事誰都說不準。(某冉:所以之後纔會喜歡上樺地的嘛,嘿嘿嘿……)
走了十幾步,路過羽毛球部。
“Queen!Queen!”
是叫我嗎?應該不是吧?我什麼時候開始封號變成Queen了?
不理睬身後的叫聲,邁步繼續向前走。
“前面的然同學,請等一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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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是在叫我嘛……
轉身,看見一個體型很‘豐滿’的女生正在往我這邊衝過來!
她好像沒有料到我會轉身,還是跑的那麼快!眼看着馬上就要撞到我身上來了!
“樺地!”
“是。”他從我背後一個轉身站到我前面。
“砰——”那女人一頭載到樺地的身上。
“你好,請問你是?”
樺地等她站穩了之後走到了我身後。
“Queen,你好!我是柔道部的花道明子!”她揉了揉被樺地撞痛的鼻子,臉因爲剛剛跑步的關係變得有些紅。
“哦。”對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印象。“你來我是爲了?”禮貌性地微笑。
“對了,我想請然同學把這封信交給King好嗎?”她把一個粉紅色信封遞給我,信殼上貼了一個大大的愛心,竟然……竟然還有一個大紅色的脣印!
這女人搞什麼啊!這麼噁心的東西居然要我親手交給我哥?有沒有搞錯!我有潔癖啊!
跡部景然是個有潔癖的女人!
“額……”爲難!極度爲難!而且我那個華麗麗的哥哥不是前幾天才宣佈他有雪雪了嘛!怎麼就還有人死不了心呢?
“怎麼了然同學?”她望着我極度糾結的表情很困惑。
“這種東西還是你自己給比較好吧。”委婉地拒絕。
“可是King最近好像跟一個女生走的很近啊。”她臉上的表情由困惑變成了嫉妒,接着變成憤怒。
“我要先走了,等下還有事。”努了努嘴,我轉身就走。
“誒,可是然同學,然同學,我的情書!”背後傳來那個女人的大聲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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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短暫的寂靜。
“樺地?”
“是。”
“你覺得剛剛那個女人怎麼樣啊?”
“是。”
“柔道社的,體型蠻豐滿的。”
“是。”
“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她!”
“是。”
“你被她撞的疼不疼啊?”停下腳步,擡頭看他。
“是。”
“哪裡撞到了?”
停頓、停頓,他若有所思地指了指胸口。
我想都沒想擡手就往他胸口一按,輕輕地畫圈。
手掌在他校服外三百六十度畫圈。
樺地的胸膛很硬。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頭擡起來看他。
許久的停頓之後,“是。”慣常地聽到他嘴裡說出的那個字。
樺地長的好高,一直擡頭看他讓我覺得脖子好酸。
“那就好。”我縮回了手,臉頰微微地有些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