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精神點,一個個沒吃飯啊!還有你,聲音跟蚊子似的,是爺們兒嗎?”
不是!
溫初九很想這麼回答,但考慮到自己現在是個傷患,只能忍氣吞聲,衝張一斧露齒一笑:“是!校尉!”
不過,饒是如此,張一斧也沒有給她一個好臉色看。
他瞧不起她。
在他看來,溫初九體能弱,又愛耍小聰明,是個不靠譜的滑頭,根本就不配加入南橫軍。
然而溫初九的名字是鳳逆淵親手寫上花名冊的,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宣泄自己的不滿。
“咳咳。”清清嗓子,溫初九扯着嗓子喊:“下面,單人對練!”
有些破音,很是聲嘶力竭,聽起來倒是十分賣力。
然而嘴巴還沒合攏,一匹疾馳而來,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嘴塵土。
找死!
扭頭看見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的人,溫初九默默嚥下一嘴泥。
得,這位活閻王,她惹不起。
鳳逆淵今天換了身青色常服,衣服料子比平時要好許多,做工更是精緻不少。
在滿場光着胳膊準備幹架的糙老爺們兒的襯托下,他這樣看上去簡直貴氣逼人。
衣服很合身,溫初九眼尖的看見袖子裡面繡了個‘麟’字。
一般王公貴族的衣服都會找專門的成衣店上門量身定製,但觀察這麼久,溫初九可以肯定,南麟王府的衣服,就是到外面成衣鋪直接買的成品,且料子並不講究。
顯然的,這衣服是有人親手幫鳳逆淵做的。
那麼,這個人是誰呢?莫非是哪個芳心暗許的姑娘?
正腦補着,兩眼一黑,帶着皁角清香的衣服將她兜頭蓋住,扒拉下衣服,男人頎長的身姿出現在眼前,隱隱可見單薄的中衣下緊繃着的肌肉。
“咕嚕。”
溫初九嚥了口口水,然後被張一斧狠狠瞪了一眼:“好好幫王爺看着衣服,要是有半點損傷,我宰了你!”
“……”
大哥,一件衣服而已,不至於這麼兇殘吧?
鳳逆淵一步步走到操練場最中央的位置站定,掃了眼場上的人,擲地有聲的開口:“老規矩,今天誰能多接我十招,晚飯多加一勺肉,比上次退步的,繞場五圈!”
這話,儼然把自己當成一把標尺,來測量營中將士的訓練情況。
不得不說,有些狂妄,卻又讓人無從反駁,因爲他的確有這樣的資本。
話音落下,操練場上一片靜默。
銳利如刀的眼神緩慢地在操練場掃了一圈,最終落在溫初九身上。
“……”
爲什麼每次被這麼一看,都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鳳逆淵的聲音便傳來:“你,繞場一週。”
下完命令,鳳逆淵分開腿與肩平行站立,掃視一圈:“如果還沒有人站出來,所有人以後每天的操練時間延長一個時辰!”
溫初九:“……”
所以爲什麼首先受到懲罰的人是她?她還是個傷患好嗎!
腳傷還沒好,因爲不用訓練,所以溫初九隻在腳上纏了厚厚的繃帶,現在突然接到繞着操練場跑一圈的命令,溫初九覺得自己的腳可能會廢在這裡。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