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敲碎她的骨頭喂狗

溫初九覺得,自己可能和鳳逆淵八字相剋,不是她克他,而是他克她。

自從到了南潯,什麼破事她都能碰上,而且每次碰上都能和他扯上關係。

剛剛的酒裡,加了三日醉,並不是什麼毒藥,只是能讓酒的味道更加香醇,提升酒的後勁,讓人多醉些時辰罷了。

溫初九沒想到,鳳逆淵會醒得這麼快,更沒想到,他醒來後看見她,是在一個命案現場。

“人不是我殺的。”

“你把本王灌醉了。”

“……”

我能告訴你我是來和師姐接頭的嗎?

溫初九沉?,吸了吸鼻頭,莫名有些委屈。

幾個時辰前他們還在把酒言歡,這會兒就站到了對立面,推心置腹什麼的,果然靠不住啊。

鳳逆淵越過她走到雲朵面前蹲下,仔細檢查她身上的傷勢,越看眉頭皺得越緊,只因兇手的手法太過殘忍。

根本是將人一刀刀活活凌遲,就算沒有最後脖子上的那道致命傷,雲朵也未必能撐着活下去。

確定雲朵已經沒了鼻息,鳳逆淵起身施展輕功回城,這一次,他沒有等溫初九。

溫初九到城門口的時候,林逸正好帶着一羣官兵出城,看樣子,應該是去案發現場搜索,然後把雲朵的屍體帶回來。

溫初九趁機溜進城,林逸多看了溫初九幾眼,眼神有些古怪,溫初九也沒理會,慢吞吞的回了王府。

府上一片安寧。似乎並沒有人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徑直來到主院,門關着,試着推了一下,裡面上了鎖,看來那個大閻王並不想見到她。

癟癟嘴,溫初九躍上房檐,解酒丸的藥效漸漸消退,酒勁慢慢上來了,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某些塵封已久的回憶呼嘯而來,溫初九不自覺抱住自己的腿蜷縮成一團,像個極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夜風起,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溫初九總覺得今晚這風都卷着沉悶的壓抑。

風越來越大,沒一會兒竟然打起了悶雷,轟隆隆的聽得人心裡發怵。

有火光靠近,應該是林逸帶着人回來了。

“咔擦!”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發出極強的光亮,一瞬間亮如白晝。

也是那一瞬,溫初九看見林逸身後兩個人擡着擔架,風把白布吹開,雲朵血淋淋的屍體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很恐怖,溫初九覺得身體有些涼。

這世上並沒有什麼妖魔鬼怪,有的,只是作祟的人心。

無論是這個兇手扭曲的心理還是推動這一切發生的幕後?手的算計,都讓溫初九毛骨悚然。

火光到了南院很快熄滅,隨之而來的是瓢潑似的大雨。

南潯城是典型的南方天氣,即便是三伏天,日頭也算不上毒辣,所以雨也是軟綿綿的,很少有這樣的電閃雷鳴的暴雨天。

今夜的雨,狂暴得有些厲害。

雨點打在身上有些疼,溫初九知道自己該找個地方躲雨,可酒勁來得猛,身體跟吃了軟骨散一樣團成一團,根本不想動。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噼啪的雨聲還在,雨點卻沒再打在身上。

睜眼,一柄青灰色的油紙傘安靜的立在她頭頂,握着傘柄那隻手脩潤如玉,十分好看,順着這手看過去,它的主人渾身溼透的站在雨裡,正安靜的看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溫初九看了一會兒,撐着身體坐起來,酒力在體內發酵,雖然淋了雨。她卻一點不覺得冷,反而覺得胃裡一陣火燒,胸口也有些悶疼。

果然還是應該聽師姐的話不要喝酒,這具身體快被她玩壞了。

“醒了?”

孟少修問,在溫初九旁邊坐下,從懷裡拿了一個精緻的小葫蘆給她:“喝吧,免得明天早上頭疼。”

打開,裡面裝的竟然是薑湯,試着喝了一口,味道有些嗆鼻,和她平時喝的薑湯又有些不同,而且還是溫熱的。

“謝謝。”

溫初九一點沒浪費,把裡面的薑湯全都喝了,然後拿着那個葫蘆把玩。

葫蘆也就只有巴掌大小,掛着紅色的絛穗,外面還用硃砂繪着憨態可掬的散財童子,很是可愛,掛在腰間可做飾物。

“很喜歡這葫蘆?”

“嗯,要送給我麼?”

“嗯。”

孟少修很爽快的回答,他坐在溫初九旁邊,還保持着拿着傘的姿勢,爲她遮擋了所有的風雨,自己卻溼透甚至有些狼狽。

這種場景,很像……顧臨風。

“師兄。”

“小九又認錯人了。”

“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我有沒有認錯人!”

溫初九說,眼底是滿滿的執拗,搶過孟少修手裡的傘丟開,然後一個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孟少修完全沒有防備,被溫初九撲個正着。

“小九這是做什麼?”

酒勁上了頭,視線有些搖晃,不知是酒勁的緣故還是因爲激動,胸腔灼熱得有些發疼。

她心思向來簡單,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認定一個人就不想放手。

既然覺得孟少修像顧臨風,她就要弄個明白。

伸手解了腰帶,溫初九開始急不可耐的扒孟少修的衣服。

她不記得銀針會紮在哪些穴位,但只要讓她找,就一定能找到。

“小九,王爺看着呢。”

孟少修提醒,聽見那閻王的名號溫初九心底涌上幾分生氣,一巴掌呼在孟少修胳膊上,痞氣十足的吼:“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這兒看着,勞資也非把你扒了不可!”

話音剛落,耳邊響起男人低沉渾厚的聲音:“是嗎?你扒一個給本王看看。”

醉得厲害,溫初九晃了晃腦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是誰在說話,土匪頭子似的奸笑兩聲,伸手把孟少修的衣服扯開大半。

剛說完,衣領被人揪住。下一刻,身體騰空,饒是如此,她也不肯鬆手,孟少修被連帶着扯得踉蹌一下,險些栽倒。

咚!

溫初九被丟到地上,屁股疼得厲害,身體卻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和她一起掉下來的還有一隻精巧的葫蘆。

然後,一雙?色厚底靴出現在她眼前,葫蘆被拿走,目光追着葫蘆而去。卻看不清那人的臉,只是模糊一片。

眨巴着看了好一會兒,終於抵不過酒意沉沉的睡去。

鳳逆淵揭開葫蘆聞了聞,擰眉,孟少修整理好衣服躍下,開口解釋:“這就是普通的薑湯,沒有別的。”

“那她爲何突然想對你做不軌的事?”

“王爺,她喝醉了。”

“之前她也喝醉過,爲何沒對本王如此?”

鳳逆淵較真的問,語氣頗爲不滿,孟少修有些哭笑不得:“王爺,每個人喝醉酒的反應不一樣,而且不是每次喝醉了都是一個反應。”

鳳逆淵抿脣,似乎是在思索他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目光突然落在一邊的傘上。

“你是專門來給她撐傘的?”

“少修本是來找王爺的,無意間看見她在房頂,看上去有些可憐,便撐着傘上去看看罷了。”

這理由勉強說得過去,鳳逆淵眉頭微鬆,動作很是自然的把葫蘆揣進自己懷裡,然後把溫初九提起來扛在肩上。

“你纔好了沒幾天,淋了雨不好,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

“……少修告辭。”

孟少修轉身,撿了地上的傘離開。

看着他走出院子,鳳逆淵才扛着溫初九進屋。

她被淋得溼透了,溼噠噠的往下滴着水,又醉得不省人事,鳳逆淵直接把人剝光了擦乾扔牀上,再用被子一卷丟到地上。

溫初九也算安分,被這麼折騰連哼都沒哼一聲,老老實實的縮在那裡,像只躲在殼裡的烏龜。

鳳逆淵冷哼,臉色很難看。

他一直覺得自己疑心挺重的,即便是林逸跟着他這麼多年,他也沒有完全相信,這次卻着了溫初九的道。

雖然只是醉酒而已,鳳逆淵也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極大的挑戰。

這次只是醉酒,下一次呢?

如果她是給他下毒,他會不會也這麼毫無防備的喝下去,還跟人推心置腹?

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行爲,鳳逆淵的臉沉得越發厲害,恨不得把牀上呼呼大睡那個人抓起來狠狠地揍一頓。

心裡煩躁得睡不着,鳳逆淵索性從書房拿了沒處理完的公文躺在牀上看。

眼睛雖然看着公文,思緒卻已發散飄得很遠。

從母妃被擄劫到雲朵被殺,種種跡象表明,南潯乃至整個偃月國的平靜都會在不久的將來被打破。

這一次入京一定會有很多意外,進京之後會面臨什麼更是難以預測。

要想震懾那些躲在暗處想要漁翁得利的人,必須把殺害雲朵的兇手揪出來。

鎮民心。也立威嚴,同時也是給京都那些人演的一場戲。

父王雖逝,但南麟王猶在!

雷聲漸歇,雨卻一直沒停,淅淅瀝瀝的下着,等鳳逆淵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下意識的往地上看去。

溫初九一開始的相還算老實,沒多久就開始原形畢露,先是把手腳從被子裡伸出來,然後卷巴卷巴被子滾到桌腿邊,許是酒勁又上來,她的臉頰紅撲撲的,透出好看的緋色,連同脖子手臂也跟着紅起來。

這樣的顏色在昏?的燭光下顯得很是誘人可口,鳳逆淵的目光不自覺停留在她身上,偏偏這人好像還熱起來了,不老實的把被子掀開。

他沒有娶親,回到南潯之後連通房丫頭都不曾有,主臥自然沒有任何女子可用的東西,也就是說,溫初九是光着被捲進被子的,這會兒被子一掀開,自然是坦誠相見。

眸色深了深。看了一會兒鳳逆淵移開目光,翻了兩頁公文,卻沒把內容看進去,只聽見溫初九不安分的拱來拱去,躺不住了,鳳逆淵起身走過去伸手把被子蓋回去,還壓着被角不許溫初九再掀開。

熱得不舒服,溫初九不滿的哼唧兩聲。

鳳逆淵直接連人帶被裹得死死的丟到牀上。

掙脫不開,溫初九又可憐兮兮的哼了一陣,終於不動了,嘴裡卻小聲嘀咕:“師兄。”

又是師兄!

鳳逆淵有些惱,丟了公文抓着棉被想再把溫初九丟下牀,卻見她臉上不知何時不滿雷橫。

“大哥,你不要丟下小九一個人好不好,是小九錯了……”

她哭得厲害,鼻涕眼淚嘩啦啦的,和他以前見過的女子都不一樣。

抓着棉被的手緊了緊,終是沒把人丟出去,而是按進了自己懷裡,語氣不耐煩的回答:“好,不死,不丟下你一個人。”

懷裡抱着一個人,其實有些熱,鳳逆淵卻沒有再鬆手。剛剛還煩躁不已的心安定下來,專心看着公文。

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已經是丑時三刻,把處理好的公文放好,熄了燈,躺到牀上,手很是自然的有把人撈進懷裡。

呼嚕呼嚕的細小鼾聲充分顯示着這人睡得有多香甜,鳳逆淵忍不住在溫初九臉上擰了一把。

迴應他的,是更加香甜的呼吸。

第二天一大早,南院便聚滿了王府下人,所有人都知道雲朵是昨天夜裡被擡回來的,沒有人敢去掀開蓋在屍體上的布,因爲那白布早就被血染成一片殷紅,擺放屍體的地磚上甚至積了一灘小小的血漬。

血腥味很濃重,站在院子裡的人個個都惶恐不安。

三年前老王爺逝世,鳳逆淵承襲爵位以後,用最短的時間平定了外寇帶來的戰亂,經過三年的整治,南潯城的治安幾乎到了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地步,連小偷小摸的事都很少發生,更不要說命案了。

但這短短几個月內,就發生了兩起案子,先是沐潯,然後是雲朵。即便不知道這背後有怎樣的隱情,在場的人也本能的感受到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要發生了。

鳳逆淵站在最前面,銳利的眼眸如最鋒利的刀,一寸寸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

沒有人敢和他對視,有的甚至在感受到他的目光之後嚇得跪在地上。

“管家,出列!”

管家應聲站出來,鳳逆淵也不說話,管家等了片刻便拱手行了個禮開口:“此人叫雲朵,是兩年前進府的,父親是賭徒,將她賣進府裡爲婢,她生性膽小。做事認真,現在是府上的二等丫鬟,前天她說自己母親的忌日要到了,想回去掃墓,向老奴告假,老奴允了,當晚她就一個人回家去了。”

“她家在何處?”

“城東二十里的連白村。”

“還有其他要說的嗎?”

鳳逆淵問,管家嘆息着搖了搖頭,退了回去。

鳳逆淵又看向林逸,林逸立刻站出來:“昨晚仵作連夜查看了屍體,兇手手段極其兇殘,幾乎將雲朵身上的經脈全部挑斷,還用劍在她身上劃了上百劍,最終才一劍封喉。屬下帶人查看了事發地的環境,並未發現可疑物品,而且,昨夜下了暴雨,就算有什麼疏漏的線索,今天恐怕也找不到了。”

“衙門的人呢?”

“報!”

一個官差高聲喊着從外面跑進來跪在地上:“啓稟王爺,屬下去了連白村走訪查探,雲朵是前天夜裡回到連白村的,昨天白天,村裡有人看見她去給自己母親上墳,又把家裡的房子打掃了一遍。下午的時候才離開回城,但路邊茶肆的老闆說並沒有見過雲朵,並沒有人看見她是如何遇害的,也無法得知有關兇手的線索。”

“也就是說,這個案子成了懸案?”

鳳逆淵笑着問,眼底卻是一片冷芒,他南麟王府的人,就算是個下人,也不能死得這麼不明不白!

“林逸!”

“屬下在!”

“這件事交給你處理,若是找不到兇手,提頭來見!”

“是!屬下遵命!”

林逸跪下回答,聲音渾厚洪亮。迴盪在院子上空,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肅穆起來。

片刻後,南院所有下人散去,各司其職,但王府的氣氛明顯變得沉悶壓抑起來,雲朵的死,讓所有人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中。

當然,這片陰霾並沒有罩住溫初九。

她自己下的三日醉,最終把自己醉倒了三日。

三日過去,雲朵已經下葬,王府上下依然如常,只有平日和雲朵有些交情的小丫頭紅着眼眶強忍着眼淚做事。

溫初九醒來的時候就看見有個十來歲大的小姑娘蹲在牀頭吧嗒吧嗒的偷摸着掉眼淚。而且全掉進她手裡捧着的那碗粥裡,饒是溫初九再怎麼餓,看着那粥也沒了食慾。

“你哭什麼呢?”

溫初九問,聲音是宿醉後的沙啞,她不太記得自己醉倒前做過什麼又說過什麼了。

聽見她的聲音,小丫頭受驚的抖了抖,一碗粥摔在地上,一聲脆響,粥也灑了一地。

小丫頭嚇得臉色慘白,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饒:“奴婢該死,奴婢再也不敢了!”

“……”

溫初九一臉無語。她看上去有那麼凶神惡煞麼?竟然把人嚇成這樣?

“只是一碗粥而已,摔了就摔了,沒事,起來吧。”

溫初九無所謂的說,小丫頭這才驚疑不定的住了口,擡頭一雙眼睛溼漉漉的盯着溫初九,卻還是不敢起來。

睡了三日,手腳虛軟得厲害,溫初九索性由她跪着,偏頭繼續剛剛的問題:“你哭什麼?”

小丫頭咬着脣竭力想忍卻沒忍住,眼淚洶涌而出,斷斷續續的開口回答:“雲朵姐姐死得太慘了,奴婢……奴婢只恨天道不公,竟然讓她這樣好的人受盡折磨而死!”

小丫頭說得氣恨,想來是真的感情很好。

溫初九這才記起,她和師姐接頭後回城的途中,發現了雲朵的屍體。

想到雲朵身上的傷,溫初九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暗芒,隨即消失不見。

溫初九沒出聲安慰,小姑娘哭了一會兒哭夠了也就自己停下來,眼神又是一陣膽怯:“奴婢……奴婢失言了。”

“沒事,以後這話就不要再對其他人說就是了。”

“是。”

小丫頭感激的答應,收拾了地上的狼藉,老老實實的用抹布把地抹乾淨才退出去。

溫初九又在牀上躺了一會兒,等身上有點力氣了才坐起來,腦袋有些疼。

環顧四周,房間的佈置並不陌生,這是鳳逆淵的主臥,而且,她還是躺在牀上的。

她怎麼記得回來的時候那個閻王挺生氣的,怎麼會讓她睡牀上還讓人來照顧她?又發病了?

心裡困惑,身體卻很?利的換好衣服穿上,剛穿好,鳳逆淵從外面走進來,身上帶着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

他殺人了?

溫初九詫異,手腕被抓住,男人的指腹粗糲,指尖微涼,多了幾分冷厲。

“王爺?”

不顧她的低喚,鳳逆淵抓着她就往外走,他的步子很大,溫初九跟不上,幾乎是被他拖着走的。

一路被拖到後院,鳳逆淵直接抓着溫初九的肩膀把她丟進暗勞。

“王爺,人不是我殺的!小的冤枉……”

溫初九喊出聲,鳳逆淵無動於衷,徑直抓着溫初九進去,越往裡面走,血腥味越濃,很快,溫初九就在暗牢刑房看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別說看臉,就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出。

這人是被活生生用鞭子抽打成這樣的,施刑的人,必定腕力驚人才能做到鞭鞭入肉,皮開肉綻。

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看出,這些鞭傷,每一道都斷了那人的經脈。

雖然用的工具不同,但與雲朵身上的傷卻是如出一轍。

難道這人就是殺害雲朵的兇手?這麼快就被找到了?

溫初九詫異,下意識多看了那人兩眼,忽然有滾燙的氣息撲在耳廓,扭頭,脣瓣堪堪擦過一個軟軟的東西,溫初九愣住,在這充滿血腥的地方卻生不出半點旖旎。

鳳逆淵離她很近,近到溫初九能從他的瞳孔裡看見自己宿醉後憔悴無比的臉。

他擡手輕輕觸碰她的臉,從眉梢到眼角,從臉頰到下巴,一寸一寸,像是在丈量什麼一般。

“知道跟本王耍心機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嗎?”

他問,聲音帶了兩分魅惑,卻叫人後背涼颼颼的吹冷風。

溫初九搖頭,本能的後仰想要拉開一點距離,卻被鳳逆淵一把抓住腰。

“本王會扒了她的皮做成人皮鼓,剁了她的肉做成人肉包子,再敲碎她的骨頭拿去喂狗!”

定時被駁回了,雪妞也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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