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等周倩芝說完,江飛辰就連忙說道:“不必拘束。”
聽到江飛辰這麼說,周倩芝不禁有些害羞,低頭淺笑。
江飛辰走近之後才發現周倩芝也確實是個妙人。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用在周倩芝的身上一點也不爲過。
江飛辰知道要向周倩芝示好,但是也知道一直盯着別人的臉看很不禮貌,馬上把頭別開了,望向了涼亭外。
問道:“方纔看得如此入神,在看什麼呢?”
周倩芝也一起望了過去,涼亭外是一個大湖,湖上有許多的天鵝在游來游去。
周倩芝輕聲道:“我在看湖中的天鵝。”
剛好看到有兩隻天鵝遊了過來,江飛辰指了指那裡,說道:“你看這對天鵝成雙成對的,多好。”
這句話多少有些暗喻,周倩芝羞澀地低下了頭,臉上泛起了紅暈,不再說話。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兩個人的心中各有衡量。
過了一會兒,江飛辰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遞到了周倩芝的面前。
周倩芝先是一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江飛辰這是要給自己送東西。
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周倩芝的心中卻是難以抑制的欣喜若狂,擡手接過了那個小盒子。
見周倩芝願意接受,江飛辰滿意地笑了笑,解釋道:“這是不久前,我好不容易纔買到的簪子,是如今京城最時新的款式。”
周倩芝輕輕地打開盒子,盒子裡的是一支金絲八寶攢珠釵。
見周倩芝還是沒有出聲,江飛辰主動問道:“喜歡嗎?”周倩芝點點頭。
兩個人並不知道,此時此刻,蕭雲雅派去監視周倩芝的人已經目睹了一切。
據蕭雲雅對江飛辰的瞭解,她早就猜到了江飛辰會退而求其次,遲早會找上週倩芝的。
所以,江飛辰前腳一走,蕭雲雅馬上就派人去監視着周倩芝了。
知道周倩芝出門了,蕭雲雅便讓人跟着周倩芝,進一步確認自己的想法。
果不其然,江飛辰一刻都等不下去了,馬上就派人去找周倩芝。
監視的人回來通報信息時,蕭雲雅絲毫沒有覺得驚訝,這一切都盡在蕭雲雅的掌握之中。
唯一讓蕭雲雅有些許驚訝的是周倩芝,居然立刻答應了赴約,還特意打扮了一下才出去。
這不禁讓蕭雲雅回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無論是夏軍山的樣子,還有夏軍山所說的話,曾經都一直讓蕭雲雅深信不疑。
蕭雲雅搖了搖頭,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儘量讓自己不要再想起曾經的那些回憶。
振作了一下精神,蕭雲雅自言自語道:“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說罷,蕭雲雅便站了起來,吩咐下人爲自己準備了一輛馬車,在後門候着。
蕭雲雅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覺得有些太華麗了,可能會和接下來自己要去的地方格格不入,便換了一套更加素雅的白衣。
基本準備好之後,蕭雲雅匆匆走到了後門,後門不遠處已經有一輛馬車在候着了。
蕭雲雅特意讓人弄來了一輛最普通的小馬車。
爲了謹慎起見,蕭雲雅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並沒有什麼人看着,這才安心地上了馬車。
這輛馬車也確實是十分簡陋,坐的地方就連一個墊子都沒有,車窗的地方也沒有簾子,只是簡單地糊了一層薄薄的紙。
蕭雲雅坐在車子裡,都能感覺到外面吹進來的風打在了臉上。
蕭雲雅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叫做桃花村,而去桃花村的目的就是爲了一個叫做顧應良的人。
這個顧應良是一個大夫,而且是一個醫術十分高明的大夫,簡直可以稱爲聖手。
蕭雲雅前世便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之所以知道,就是因爲一次無意間的偶遇。
而今世,蕭雲雅希望主動結識他,勸服他跟自己回京。
一路上,馬車不停地顛簸着,就像如同蕭雲雅此刻忐忑的心情一般。
過了許久,馬車才終於停了下來,蕭雲雅慢慢地走下了車,心中還在掂量着等會到底要怎麼跟顧應良說。
其實蕭雲雅並不知道顧應良住在桃花村的哪個地方,不過心想着像顧應良這樣厲害的大夫,恐怕村裡人盡皆知吧。
一邊思索着,蕭雲雅一邊往前走去。
村口的地方坐着幾個正聊得熱火朝天的大嬸,蕭雲雅估摸着估計從這幾個人的口中便能問出顧應良具體的位置。
便快步走上前去,拍了拍其中一個大嬸的肩膀,輕聲問道:“大娘,你可知道顧大夫住在何處呀?”
大嬸看蕭雲雅一個女子隻身一人,也沒有多想,很爽快地就告訴了她,說道:“就在村尾的那間房子裡。”
說罷,還用手指給蕭雲雅指了指方向。
蕭雲雅向大嬸道了謝,便朝她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是沒走幾步路,身後的大嬸又突然叫住了她。
“姑娘,你現在過去可能找不到顧大夫的,這個時候他一般都會到山上去採藥,不過晚點就會回來了,你可以在他家門口等他。”
蕭雲雅點了點頭,突然心生一計。
以顧應良的性格應該不會輕易答應同她一起回京,如果現在就這樣開門見山地找他,恐怕他連見都不想見。
若是自己扮作受傷了,等和顧應良多說幾句話之後再提出自己的目的估計會事半功倍。
想着想着,蕭雲雅便走到了顧應良的家門口了。
蕭雲雅踮起腳朝裡面望過去,果然就如那個村口的大嬸所說,顧應良的家門緊閉。
蕭雲雅嘆了口氣,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
蕭雲雅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如果自己明明沒有受傷,卻裝作受傷的話,可能立馬就會被顧應良發現了。
蕭雲雅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撿起了一旁一塊比較大的石頭,咬咬牙,用力地砸在了自己的腳上。
雖然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傷,但是腳上已經有些泛紅了,只要自己說得嚴重一點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顧應良的家離他採藥的山不遠,而且只有一條必經之路,蕭雲雅一直盯着那條路,以防顧應良出現。
沒過多久,蕭雲雅便看到了顧應良從遠處慢悠悠地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