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錯,可他之前明明已經死了,而且還是你自己的醫館出的問題所導致,難道這不是你的錯?”
張彪指着教書先生冷聲問道,他也搞不明白,爲什麼當時死透了的人此時卻好端端的醒了過來,而且這個顧應良明明什麼都還沒做。
牀上坐着的教書先生聽着感覺渾身冷汗都要冒出來了,什麼叫做他之前已經死了?他不是好端端的在這兒嗎。
“他之前死了?誰說的?他要真死了還能醒來?”顧應良嗤笑。
“你!誰知道你又做了什麼手腳?”張彪黑着一張臉叫囂道,顧應良不屑的態度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好了!”見顧應良還想再反駁兩句,蕭雲雅及時出聲制止,若是再這樣繼續放任兩人爭論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說完看向跳樑小醜一般的張彪:“這件事情到此爲止,顧應良和這位老先生無仇無怨,自然不會下黑手謀害無辜的人。
而老先生因買了回春館的藥物服用出了事,顧應良確實有失察的責任,但也僅此而已。”
張彪不滿的瞪着眼前這個橫插一腳的女子,卻也知道此人不是他得罪的起的,只是冷哼道:“反正是這小子的錯就是了,來人,把這賤民綁起來!”
聞言,剛纔第一個看見教書先生醒來的侍衛上前走來,卻被蕭雲雅伸出手攔了下來,“怎麼?本小姐說的話,你沒聽到?
老先生是因爲回春館出的事,本小姐自然會差人去找出那位真正的兇手,而這事自然也與顧應良無關,你還想做什麼?”
“本使是爲皇帝謀命,前來查明真兇,而這人嫌疑最大,莫非——蕭小姐是想要包庇罪人不成?”張彪不懷好意的說。
蕭雲雅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卻是暗想着:這張彪怎麼這麼難纏?
“皇帝的命令,臣女自是不敢違抗,再者,張大人也說了是前來查明真兇。
這真兇擺明了要麼是顧應良的對手想借此陷害顧應良,要麼就是真想要老先生的性命,故而,張大人才是想違抗皇命包庇真兇?!”蕭雲雅言辭犀利的追問。
“下官不敢。”張彪被問得一時無言。
而另一邊,燕王府。
“你說顧應良是父皇的兒子?!”
坐於青玉書案邊的江飛羽內心震驚不已,筆下微微一頓,微黃的宣紙上便留了一團墨漬。
雖然當年在母妃口中隱隱聽說過此事,可他萬萬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是真的,而那個人就是顧應良,這可是連母妃都不知道的事!
“是的,王爺,此事千真萬確。”左一恭敬的回答。
“這件事可還有其他人知道?”沉思片刻,江飛羽放下手中的筆,沉默許久後謹慎地開口。
“除了王爺和屬下,還有當年顧應良的生母身邊的心腹和皇后娘娘及其身邊的心腹,應該是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不過他們應該都不知道當年那個小孩兒就是顧應良。”
“嗯。”江飛羽沉聲道,有些不滿意左一的回答,一時整個殿裡的氣壓都有些低。
“呃,王爺,您……”對於自己中肯的回答,左一有些心虛。
江飛羽看了一眼左一,“我不希望除了你剛纔說的那些人之外,還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是的王爺,屬下明白。”左一默默的擦了擦額角的汗,每次和他家王爺稟告事情的時候都感覺壓力倍大。
終於把那個難纏的張彪打發走之後,蕭雲雅鬆了一口氣,不過接下來……
蕭雲雅看向牀邊一臉風輕雲淡的顧應良,彷彿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回春館的館主顧應良?”
牀上虛弱的老人看着的男子,要不是剛纔一直在旁邊聽他們講話,他還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俊公子哥是回春館的大夫顧應良。
“小輩正是。”顧應良頷首。
“之前聽你們說的是怎麼一回事?聽說我之前死了?”教書先生自己說出這話都感覺毛骨悚然。
“沒有的事,大概是小輩的仇家想要陷害小輩所以纔在老先生買的藥裡下了東西,雖說這東西也沒啥壞處,但總歸是因爲小輩的事而連累了老先生。
所以,小輩在這裡向老先生您致歉。這是根據老先生的身體開的一副補藥,先生去回春館抓藥可一律免單。”
顧應良帶有歉意的說道,不知何時從衣袖裡掏出了一張藥單。
教書先生連忙應道:“這哪裡需要麻煩顧大夫,這件事本就是那位歹人的錯,再怎麼也怪不到顧大夫的頭上,小老還得感謝顧大夫的救命之恩。”
說完情緒激動地想從牀上起來。
一旁默默站着的蕭雲雅及時開口:“老先生你就收下吧,這樣顧大夫的心裡纔好受些。”
顧應良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一直在幫他說話的翰林千金蕭雲雅,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幫自己,難道是出於所謂的公平?
思及此,又暗自搖了搖頭,現在的世道哪有什麼公平可言,不過都是恃強凌弱罷了。
“那就多謝顧大夫了。”教書先生不好再推辭,便收下了藥單,朝素衣女子招手:“小紅,還不過來替爹謝謝這位顧大夫。”
衣着樸素的女子面容秀麗,頭上插着一支木簪,聞言臉頰微紅,向顧應良行了一箇中規中矩的禮:“小女子在這裡謝過顧大夫。”
“無礙,此後只需照我開出的藥單吃藥便可。”顧應良擺手。
從教書先生家裡出來後,蕭雲雅便迫不及待向顧應良問道:“不知顧大夫可願屈身來我府上做客?”
什麼做客,她這就是要開始光明正大的挖人了。